“现在的我打不过他,这个壶天是一个从真实空间复制而来的空间,只能通过特定的方法才能出到外面,只有空间的主人才知道怎么出去。”黑衣人说。她的语气第一次显露出困扰。
“一直跑向着某个方向能不能到达这个壶天的边界?”解良没见识过这么诡异的东东,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方形的出入口,或者圆形的出入口,或者某种介质,符合空间主人设定的出入规则才行。”黑衣人解释说,“壶天对于被捕捉进来的人是没有边界的,它会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移动,直到目标累死或者饿死,术者坐收渔利。”
解良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黑衣人的手立马行动起来。
不远处有一口井,是村里数十户人家集资挖掘公用的。井口巨大,以至于能在井中游泳都没问题。
解良倒是没下去游泳,不过他投下鱼苗,待鱼肥后来钓起来……因此小时候隔三差五村民到家里投诉他。
“这个地方我来过,我想水或者液体就是通行的介质。”来到井口,解良解释。
“为什么带上我?”黑衣人说。“如果你自己偷偷溜走的话,我就不会抢你的东西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解良忙不迭地开启井盖。当年为了避免他荼毒井水,村民们再次集资加了一口水泥浇筑的井盖。井盖为了避免被踩塌的风险,不仅做得极大,还极宽极厚,足有二三百多斤重,解良掀得实在吃力,说到底还是他当年造的孽,在这救命的时刻就算吃翔他不敢怨言。
暴虎解决了叛徒,从十多米的高楼飞跃过来。诡秘的红色焰火看得解良心里发毛,他一咬牙,井盖终于开了个口子。暴虎一拳落下,猛烈的拳风冲刷地面,一时间飞沙走石。
黑衣人首当其冲。她直面着拳头,任拳风带起她的长发飞舞,衣缺在风中猎猎作响,但是拳头就是在她前方不到半米处再也不能前进半分。这一幕看得解良目瞪口呆。
什么力量居然抵挡得住足以粉碎一幢三层平房的拳头的呢?
黑衣人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十指做拉扯状。她把诡秘的线接到方圆几百米内所有的房子上,所有的线最终在拳头上交汇成一个承力点,两力相角。
“小子,我记得你,在野望大厦的楼梯口前,你是这么知道我黑白世界的进出方法?”暴虎开口说话,是黑大衣男独眼龙的声音。
一拳的作用时间只是很短的一瞬间,黑衣人通过线网把拳头的力道分散开来。暴虎在线的抵御下有着被反弹回去趋势,因为他那庞大的身体滞留在空中根本没有立足点发力。
暴虎身上的红色火焰忽然像火箭推进器一般向后喷射,他的拳头可以再次持续不断地对黑衣人的线施加力量,力道逐渐加大,线网绷直如琴弦,所有被线连接的房屋吱呀吱呀的声响,只要黑衣人稍有松懈,拳头会把她砸成肉糜。
“你先走!”黑衣人说,语气的沉重显示她已经相当吃力,分分钟都会支撑不住。
解良可不干,虽然他那把他丢下的老爸说话不靠谱,但是还是有一两句话他还是深以为然的——男人就是要保护女人。
祸不单行,线一根一根地崩断,一声声如同琴弦断了的声响,十分清脆,就像是在倒数这解良和黑衣人的生命剩余时间。
“我本不属于这里,死了也没关系,你快点走吧!”黑衣人显得吃力而且急迫。承受这样恐怖的打压力,她何尝不是一根将断未断的线?
“你死了,我这么还你人情?”
“我欠你太多,早已数不清。”她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
“你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夏寮在巷口拐角探出头来,鲜血淋漓,三道深深的爪痕落在他的胸口上,下巴已然见骨。他伤痕累累,却依旧狞笑,然后拿出了那个高伤手雷……
暴虎似乎也发现了夏寮的存在,待他扭头看去,手雷已然飞到暴虎面前三米开外。这时解良趁机拉着黑衣人一起跳进了水井里。
“砰”一声巨响。带着巨大动能的水泥板破块砸进水里,井水混乱地搅动,爆炸的声音震得人的耳朵发聩。解良不怕被入水的破块砸到,一般入水的子弹都没多大的杀伤力,何况粗大的石头?倒是搅动的井水差点把他搅昏。
原来的世界不受壶天世界的影响。水井上面完全是爆炸发生前的样子,没有暴虎,也没有夏寮的影踪。
平静的井水面下,忽然冒出大量的水泡,解良拖着黑衣人爬出了水井。她似乎不会游泳,而且入水前她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爆炸冲击,下到水里她没挣扎一会就不动弹了。
爬出水井,解良把黑衣人平放到地面,一时不知所措。
“多有得罪。”解良回忆起急救手册的急救方法。
“第一步是检查口腔是否有异物。”他边回忆急救的方法步骤边操作起来,正想打开黑衣人的口罩,想着她一直带着口罩,口中定不会有异物不需摘口罩。当他决定下手按压胸膛时,他又想着口罩会碍着她呕吐腹水,于是他决定还是先摘掉口罩。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解良现在觉得光看不练,害人不浅,要是自己急救方法出了偏差,害死她怎么办?
解良的手才刚落到黑衣人的下巴,却被黑衣人的手一把抓住了,她呛了一下,然后揶揄说,“救人还那么磨蹭。”
人没事就好,解良一下子松懈了。他没想到的是黑衣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到他的衣领下,把项链掏了出来,并把道玉从项链上抠了下来。
解良急忙伸手去夺回来,但是道玉被黑衣人死死地捏在手里。她的手掌外被线密不透风地缠绕包裹起来,任解良怎么抠也抠不出来。他一急,用嘴巴去咬开线。
黑衣人斥说,“你还真是狼性不改。”
黑衣人把口罩拉下来,露出半张脸。她的皮肤在黑衣服的映衬下,白得像张宣纸。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解良,并冲他“略略略”吐了吐舌头,埋在面罩下面的脸笑得就像是遇见多年未见的知心好友。
解良急了,一只手捏着对方一个手腕,小腿锁死对方的身体。这种束缚方式虽然很是不雅,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太强大了,她的线太诡异了,分分钟杀人于无形。他也是猜想她的气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才敢这样动手。
两人忽然静了下来,不说话,黑衣人也不挣扎。安静的空气里,还在动的只有随呼吸欺负的胸脯和两颗跳动的心脏。
“我们以前认识吗?”一段时间后,解良打破沉默。
“不认识!”黑衣人说,语气却像老友见面,简单数语里怀念有着怀念的味道。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说这话的时候,黑衣人有点魔怔。
解良一脸懵圈,这人有病吧,说的好像我真的认识你似的,而且说的话也太自相矛盾了吧……
“你还没认识我,也不会再认识了。”黑衣人忽然有些伤感失望。
“为什么?”
“没什么!”黑衣人说,“傻瓜,菀琼是不会喜欢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再过一些日子,我也会忘记你,所以一定还有其她喜欢你你也喜欢的女孩子,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今天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我耳朵都要生茧了,你是来自青山还是秋林?”
“你才是神经病,道玉你是拿不回去的!”
“我不会放手的,除非你把东西还给我。”
黑衣人的眼睛红润起来。当她闭上眼睛,泪珠落下,周围的空间闪过炫目的亮光,解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和黑衣人已经来到了非洲草原上,一只猎豹几十米的面前。
猎豹是陆地跑得最快的动物,此刻的它似乎饿极了,飞速朝解良扑了过来。解良和黑衣人拔腿就跑,两人分开逃命。猎豹偏偏对解良情有独钟紧追不舍,追得他魂都掉了。就在猎豹得手的前一刻,黑衣人瞬间来到他的身边。
又是强烈的炫光亮了起来,人影瞬间消失,猎豹扑了个空……
炫光消散,两人回到了井的边上。黑衣人已经挣脱了束缚,解良心有余悸,站都站不稳,就像昏车的人开车跋涉十多个小时。
“原来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可以瞬间移动,我真的可以凭借这东西找得到她,她没骗我。”解良激动地一股老泪横流,“把道玉还我,我必须找到我的爸妈。”
黑衣人没想到解良的反应如此之大,一愣。解良上前抢夺道玉,落了空。无意间,他的指尖扯开了她的口罩,黑衣人瞬间移动到解良的身后。
解良回头,黑夜人面罩下是……居然菀琼的脸,那张看了无数次,化成灰他也认得出的脸。
他懵了,还未来得及思索,夏寮瘁然从水井探出身来,他的枪口正对着黑衣人。
“小心你后——”解良警告,同时紧急调动身体推开菀琼。
黑衣人以为解良要夺回道玉,又是瞬间移动了一段距离。枪口冒出矛头一般的火舌,夏寮的子弹突突突地倾泻在解良的身上。
“小心,后面。”话一出口,鲜血填满了解良的口腔。他的瞳孔骤然扩张,眼神逐渐黯然失色,身体摇摇欲坠。
黑衣人有那么一瞬间瞠目结舌恍然若失。她嘶吼着,一挥手,夏寮的上身便被线切成一块块肉块,散落水井中……
黑衣人再次瞬间移动,解良倒在她的怀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泣不成声。
解良的心肺已被打烂,嘴里大口咳血,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
黑衣人使劲地摁着解良胸口的创口。她哭了,好像是失去了什么贵重东西的小女孩。
“一定要记得不要相信我,一定要记得不要相信我,永远不要相信我……不值得……”,黑衣人把道玉摁在解良的额头上,嘴里发出着晦涩难懂的话语。
这声音仿佛是道士送人往生的咒语,听着让人周身轻松,轻飘飘的。
解良记得菀琼以前也哭过一次,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不敢问,他也觉得心中难受,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一起难受。
解良现在看着菀琼的泪脸,忽然也觉得难受,他想她现在是为什么而哭泣?为我?不可能的……
身体逐渐冷却,在解良的视野彻底黑幕前,他看到最后一个图景——他通过宿舍的窗户看着菀琼的妈妈给菀琼加菜。鸡蛋的黄、番茄的红、体恤的白、运动裤的黑……不过不再是那么地秀色。她妈妈的颜色这时却鲜亮起来了。待解良看清她妈妈的面容时,解良关于自己妈妈的记忆清晰起来了,他发现菀琼的妈妈和自己的妈妈居然是一个模样。
“妈妈,我想我太想念你了!”
(闲谈:①现世篇就此结束,接下来是光怪陆离的平行世界篇。现世篇的那些怪诞的东西会在平行世界篇逐步解说。写第二部时,会接上(准保无缝衔接(???))现世篇的剧情②暗器铁筷子和口矢,我是本人会用,想学****可以留言,人数足够多的话,我给你们出视频,你们比我聪明,可能不用一周可以学会,学了可以防身和保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