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时候把背后露给敌人是最致命的,尤其是已经受伤的玉冬还有娇弱的小姑娘。
这一幕说来发生的极快,但是却也非常慢,至少另外几名同伴看到了。
那陌生青年则很给力,极快的飞奔到玉冬身边,护着已经受伤的玉冬,还有玉冬身后流着眼泪的小楚冬。
“公子!在下佩服你!是一名狠人!更是一名重义之人!”青年一边抵挡土匪,一边面露钦佩之色的对着玉冬说道。
小楚冬呜咽着抱住了仍在在干呕的玉冬。
迅速扯开了玉冬的上衣,撕成布条缠住了玉冬上半身,鲜血也瞬间透红了布条。
“这样下去不行!”郑升此时也抽开了身来到了玉冬身边,也是面色凝重的看了玉冬的伤口一眼。
“划的太深了,不尽快处理伤口的话...”
青年摇了摇头。
而此时的土匪们却纷纷的停下了所有动作,这让郑升等人一愣。
“你们在干什么?!一群孽畜!”
一声巨大的声音传遍了已经变的安静的整片路道。
一群土匪慢慢的一点一点侧过身,腾出了一条小路,众人也全部望着那声音的源头。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玉冬等人的眼中。
是那土匪头子!看样子他并不是要直接杀掉我们?玉冬思考着。
郑升的绣春刀尖仍然在滴着一滴滴红色的鲜血,此时的郑升已经丝毫不怀疑这些土匪是不是车国人了,在他眼里车国人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郑升其实猜的完全没错,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要杀要剐有屁快放,打打停停的,要不是本大爷打不过你们,全给你们宰了”玉冬恶狠狠地说道。
此时的他因为伤口已经疼痛,弓着腰大汗淋漓。
“你...”那一开始高傲的土匪面色一怒,再次要上前去。
“够了!”土匪头子再次冷冷的吼着那自家的小弟。
“哼,我就是给你们这些人养的太饱了!”土匪头子紧接着再次冷哼。
四周无人敢开口反驳。
土匪头子没有再说话,反而慢慢的向着玉冬走去,面色带着平和。
玉冬等人完全摸不到眼前这男人的动机。
那头目走来时,身后跟着大约不到十名的不同的人,那些人身穿统一的制服,手中未持有武器,这令人很好区分。
“我说你还有什么事?一群丧心病狂的东西!之前那姑娘看来绝对落不得好下场”
那头目愣了一下,一脸恍然大悟。
“啊!你们是为之前那姑娘而来啊?放心好了,我许某人可是做不来那些恶事,现在那姑娘昏迷了正在一间客房里休息,放心好了”
玉冬看着那已经面带笑容的头目,说不出来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位来者是客,是在下怠慢了,之前的事情是我太过于放纵我的这些属下了,请几位原谅”
那头目直接鞠了一躬,莫名其妙的。
“你似乎不在意我锦衣卫的身份?”郑升皱起了眉头,毕竟这种土匪等险恶之辈可是最仇恨锦衣卫等的这类捕快了。
“当然,许某人认识郑升阁下,只是阁下已经不记得我了”头目依然一脸平静的笑容。
“那你是...”
“这里不方便说话,请随我一起回去,先为这位公子治疗伤势,在下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先是两名男子帮助玉冬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就由那土匪头目带着众人前往了他的那件屋子。
小楚冬果然没猜错,那间确实是他的房子。
“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许名海东,目前是赤车寨寨主”
那名叫许海东的土匪老大走在玉冬等人前面,回过头介绍着。
“赤车寨?你是车国人?那你为什么指使属下去做强抢民女之事?”
郑升丝毫没有改变态度,仍然是一脸厌恶和杀意威凛然,即使玉冬一行人刚才处于下风,但丝毫不影响郑升那竭尽枯竭的气势释放。
玉冬点了点头,郑升则依然毫无表示。
而此时因为受伤,所以被王大石和郑升两人搀扶着的玉冬突然想来了一个神奇的宝贝。
那就是之前说到的“军师”
如果这个许海东怀有恶意的话,那小楚冬很有可能可以看出来。
“楚冬楚冬”
小楚冬充满担忧的眼神对视着玉冬。
“你能看出那男人的情况吗?”
玉冬的话小楚冬一听就明白了。
“没有呀,不过是不是因为他憋在心里其他不知道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了”小楚冬再次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许海东,确认了一下。
玉冬听到后松了半口气,剩下半口气仍然提着。
郑升的刀也始终拎在手里,王大石也没有放下已经卷起的袖口。
“各位不用如此警惕,刚才那些人讲深点的话,是和我没有一点牵扯的,所以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许海东再次和善的开口,不过这还是没有打消众人的警惕。
刚才也算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如果许海东没有出现救场,估计玉冬一行人生还几率还是很低的。
“好了,已经到了”许海东带着众人走到了熟悉的一座小院子门口。
小院子门口守着一些人,他们的穿着和随许海东的人一模一样,而之前剿杀玉冬的那些人都是三三两两的穿的随意的衣服,其中也并没有出现这些穿制服的人。
郑升有些怀疑这个寨子是两家独大了,他猜测这些才是许海东真正的属下。
“大当家回来了!”几声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开门迎接着众人。
这时,里面走来一位青年,向许海东抱了一下拳:“大当家的,那被抓来的姑娘已经醒来了,所幸那些畜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但是仍然避免不了她现在情绪处于惊吓”
许海东点了点头:“有劳了”
“大当家如果想要查看的话,还是可以的,一切我都解释清楚了,只是不要做过激举动或言论即可”
那青年看了一眼许海东身后陌生的人,这句话仿佛在向玉冬他们解释着。
许海东再次点了点头,他青年才抬脚离去。
“你们看到了吧?我真的没有对那姑娘怎么样,我本来就计划着等她休息好了我派人把她送回平阳城”许海东转过身来向着玉冬等人耸了耸肩。
玉冬这才有些放松警惕,有些认可这位大当家和那群害群之马不是一路人。
郑升依旧没有把刀插回去,刀身的血已经干涸,不再滴落了,但是那鲜红的痕迹还是令人有些不舒服的。
见到郑升脸色稍微缓解后,许海东这才开口:“锦衣卫大人能否收下刀呢?怪渗人的”
“不是我不能收,是我不想肮脏的血液沾满我的刀鞘”郑升虽然脸色稍缓,但是依旧很冰冷。
“啊,这好办!”许海东很快就吩咐了一名小弟去拿来了两块干净的湿布子。
郑升结果后说了声谢谢,就开始擦,一句话也不吭的跟着众人继续往前走,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他的那柄绣春刀上。
“你确实很爱你的刀呐”玉冬说道。
“它就像我的妻子,陪在我身边”郑升抬起头回答了玉冬两句,又继续擦拭着刀。
有故事啊!玉冬心里感叹着。
如果是一个人的爱好,不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吧?唉!
玉冬现在感觉好像除了自己是一片白纸,其它遇到的所有人都是非常复杂的动物。
玉冬心里感叹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上出现了类似雾气一般纯白色的东西。
“这样,为了表示我的真情实意,我们先去看看那被抓来的姑娘吧!”许海东提议着。
“好”
这个院子就是一座四合院,称不上府邸,不过院内倒是不小,像是一座小公园一般。
众人被许海东带到了西边的那一处屋子,屋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不过还没有玉冬在宋凝薇府上住着的屋子大。
屋内床上静静地坐着之前那被掳走的姑娘,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没有理会走进来的众人。
待众人走近时,她才扭过来头,淡淡的看着玉冬等人。
还好,这说明她没收到什么严重伤害,只是一时没缓过神来。
“姑娘?在下许海东,你还好吧?”许海东询问道。
那姑娘点了点头:“多谢先生”
“姑娘也是好运,就算没有我也有我身边几位少侠出手相救”许海东指了指玉冬等人。
那姑娘对玉冬等人没多大兴趣,但是还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
许海东见冷场了就招呼众人离去了。
“姑娘好好休息”
众人这就打了招呼,跟着许海东离去了。
“你现在可以说说什么情况吗?”出了屋子门,玉冬询问那许海东。
现在玉冬还是云里雾里的。
“首先我还是要和你们再强调一遍,我是没有恶意的,我为之前属下的行为进行道歉”许海东鞠了一躬。
“别这样,说起来你也是救了我们性命”
“并不算,如果不是我属下做这种事情,估计你们也不会陷入危险之中了”
这时候众人已经走到了正中间的那间屋子,看起来大概是待客室。
“你们先坐,茶水在刚才已经有人送来了,我们慢慢聊”
“那位小哥稍等一下,马上就有人来帮你治疗伤口了,说起来你也是个汉子,这么多伤,就和没事人一样”
玉冬这才感觉到...好像除了刚开始那一刻,后来根本没有多少痛感?这是什么情况?
以前也没受过什么大伤,也没发觉出,这事可不能和他们说,不然以为我怪胎了。
“还行,痛倒是痛,不过我能忍受下来而已”
一名年轻的小姑娘已经帮助玉冬缝合了伤口,撒了药,轻轻的包扎了伤口,这期间玉冬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个死人。
那也不能啊?一年前宋凝薇被刺穿时,自己身上的口子也深深的感觉到了痛。
不过玉冬没有再多想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其实我认识这位锦衣卫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人应该就是郑升郑大人吧?”
玉冬一听,郑升这么能耐?随随便便拖个人都认识?
“没错,在下正是郑升”郑升点了点头。
“你如何认识我?”郑升疑惑的问道。
“郑升大人可是在我们这些颠沛流离的车国子民里很有名气啊!”
“你真是车国人?”
这还真让郑升说中了?这些土匪真是车国人?
见到许海东点了点头,郑升再次语气非常差的开口了。
“既然是车国人?为何指使你那些属下做这些恶徒之事?”
许海东无奈的的摆了摆手:“那些人还真不是车国人”
“这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受到郑大人帮助后,我们兄弟几人没有随着大部队前往平阳等地,而是跑来了远远的郊外,正好遇到了一群劫匪”
郑升点了点头,示意许海东接着说下去。
“我们兄弟跟他们厮杀,最后我如同你们今天一样,随着那群人跑到了寨子里,然后杀了他们老大,最后这里就由我做主当家了”
“所以那些土匪就还是之前的那群人了?只是老大变了?”
“没错,刚开始他们并不服气,后来经过与官兵的一场大战后,他们才口服,心服不服我就不知道了”
玉冬心想,这宋国还真有土匪啊?
“那你兄弟们呢?现在还在寨子吗?”
“我的好兄弟全部都战死了...只剩下我们一大群车国的百姓团体了...”
“如此...抱歉”
玉冬没有在旁边出声,但是看到许海东的黯淡神色里隐藏着浓重的仇恨。
“像你与宋国有深仇大恨的话,为何看见郑升却没有一点恨意?他可是正宗宋国朝廷的人啊?”
玉冬把一路上深藏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个还是我来解答吧”郑升终于把他擦的明亮明亮的绣春刀收了回去。
“在下当年因为过错被贬过职罢了,当年一口气打开关门放入车国流亡百姓,最后引来的指挥使大人不满”
“这么说起...你之前还是大官?”
郑升没有回答。
沉默了片刻,许海东替郑升做出了回答:“郑大人当年可是南禁卫使,没想到现在被贬连小旗都当不上了”
“罢了”郑升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
“南禁卫使?那是什么官?”玉冬一脸疑惑。
“那就趁这次我给你好好讲讲”郑升抬起了头。
“之前说过我属于御前侍卫锦衣卫,我南禁卫使之上仅仅只有两名大人了,指挥使刘问刘大人,还有指挥同知李兆丰李大人”
“那岂不是你的官品很大?”
“在下是麒麟袍加身的正四品锦衣卫”郑升露出淡淡的骄傲。
玉冬倒是没过于震惊,只是稍微有点惊讶而已,旁边的王大石可是惊呆了。
眼前坐着个四品大官人?而且还是锦衣卫?王大石感觉浑身一阵紧张。
“其实说起来,我做的事情完全可以直接杀头了,但是刘大人念旧情,替我说了说好,最后才变成抄家贬职”
郑升眼里流露出一丝黯淡。
“不过也挺好,现在至少别以前自在多了,唉”郑升叹着气摇了摇头。
“您对我们的大恩我们无以回报!”许海东再次听见这个事情,还是忍不住的感到难过。
“无所谓,我看不惯宋国而已,和你们没关系”
“即使这样,您也是我们的恩人!”
“战乱纷飞,遭受苦难的还是百姓,自开战以来,百姓就开始遭受水深火热之苦,后车国灭亡,宋国甚至要灭杀所有人,不光车国的皇室贵族,还有平民百姓,属实恶毒至极”
郑升不屑的说道,当然这个不屑是对宋国的不写。
玉冬听后没有说什么,所谓眼见为实,虽然见不到了,但他还是并没有完全相信郑升他们的话。
玉冬是被洗脑了吗?还是真的所有人都在骗他?
郑升没有再过多解释着什么,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件遗憾之事,遗憾的并不是丢职,可能郑升遗憾的是没有见证宋国的覆灭。
“所以你看见了郑升,就来帮助我们喝退了那些土匪了?”玉冬向许海东说道。
“刚开始我也没看到郑大人,但是我们一直遵从的只劫掠黑心之财及官员而已,没想到这次你们突然闯了进来,他们估计是想到了当年他们老大如何的惨死了,心里太过于对外人造成仇视心理了”
“原来如此”
“我们和宋国百姓无冤无仇,我们进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苟且偷生,更是向我一样的这种干起了土匪的勾当”
许海东无奈的笑了笑。
“话不能这么说,但是你那群属下确实有问题”
“通过这次严重的事态我也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玉冬等人也沉默了,参与不了这种“家务事”
“我听公子口音应该也不是这里的人吧?”许海东猜的很准。
“嗯,我是从很偏远的地方来的,我身边的这位倒是土生土长的宋国人”玉冬指了指身边的王大石。
“公子可否介绍一下呢?不打不相识啊哈哈”
“我叫玉冬,我是要前去平阳城的旅客,这位是我的车夫王大石,还有我的护卫郑升,呃...这小姑娘是...”
玉冬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两人关系。
“她是我妹妹”
“我是他媳妇”
两人猛然异口同声。
小楚冬明显听到了玉冬说的话,委屈的嘟着嘴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这一下子倒是给气氛调节了起来,许海东一看两人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不由地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郎才女貌”
小楚冬瞬间红了脸蛋。
“喂!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那一直透明化的青年不爽的拍着桌子。
“关键是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啊?也没法介绍”
“听好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平阳陶瓷家族的少爷,少爷大名陈聪,家父陈二河”青年得意的笑着,等待着玉冬等人的膜拜。
寂静......
谁啊?没听说过...
众人除了王大石都是一脸茫然,这让陈聪属实有点尴尬。
“我听说做陶瓷的陈氏家族,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陈氏二公子了”王大石以表尊重的抱拳示礼。
“低调低调”陈聪得意的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
“这是什么家族?”玉冬再次询问。
“平阳的三大做生意的家族之一,瓷器生意甚至扩展到了整个黑国”
“低调低调”陈聪再次得意的摸着下巴。
“哦,听起来挺厉害”玉冬一脸淡定。
不是玉冬在装,这公主太子等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确实没什么吃惊的。
这让陈聪大跌眼镜。
“那这么说,其它两个家族是干什么的?”
“啊,其它两个一个是酿造汤芳酒的家族,另一个是林氏丝绸”
玉冬点了点头,没有兴趣再去多问了。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跑来这里了呢?不好好的在平阳待着”
“这还不是为了黄海婷嘛,啊,就是咱们一起来救的那个姑娘”
哟,这么说这是专程英雄救美来了?
“那她怎么又一个人在这啊?”
“唉,这其中可就复杂了,我们两个人是朋友,这次我专程带她到山林里逛逛,谁知道就碰见你们家土匪了,我还没有带着护卫”
“那是你们两个人没在一起?土匪来了你跑了?”
陈聪尴尬的笑了笑。
“是的,我跑了”
众人全部一脸鄙视,尤其是小楚冬,厌恶的瞪着他,看来女性最讨厌这样的人。
“哎你们别误会我怂啊,我是为了跑了以后好救她,不然你们也不能在草丛里碰见我了”
苍白无力的解释。
“那你要没碰见我们呢?”
“那我再去搬别的救兵呗”
众人全部变成了一脸无语。
“其实我才好奇,没想到你们真的直接就跟去了”陈聪一脸疑惑。
“路见不平”玉冬看起来一脸平淡,可内心着实很愧疚。
陈聪一愣,非常无语,现在还有这种人?
“那我倒是很佩服你们...”
“那当然,你以为玉冬哥哥和你一样?”小楚冬忍不住的冷嘲热讽。
“你们先聊,你们先聊,我去陪陪黄海婷”陈聪溜走了。
“你们不急的话就休息休息吧,我旁边还有座院子,足够安排你们居住了,你们不妨休息休息,尤其是玉公子,养好伤势再上路更好”
玉冬接受了他的建议,主要不是因为他的伤,他的伤自己都感觉不到。
主要是休息休息精神再走也不迟,虽然人不是很累,但是马儿已经够呛了。
“如此甚好,多谢大当家的了,不光救我们等人性命,还照顾我们”
“千万不用谢,刚才都说了我不算救了你们,现在我们就是朋友,帮助朋友那不是理所当然嘛”许海东哈哈的笑着,非常豪迈。
这给玉冬等人心里留下的映像又提升了几分。
“我马上安排人为你们收拾房间,现在各位先去吃点东西吧?刚才体力消耗估计不少”
众人点了点头。
一行人三三两两走出房门时,许海东和郑升走在了最后面。
“郑大人,你现在气势怎么会这么低?”许海东与郑升窃窃私语着。
“没什么,被人暗算了,受了点伤,对了,以后不要叫我郑大人了,我现在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卒”
许海东听到郑升的话再次满怀感动,但也没有再说更多客气话。
话说多了,那就是把对方当外人了,大恩不言谢。
...
餐桌上没有宫廷般的豪华盛宴,但是山珍野味却层出不穷,这也是普通人家里很奢侈的大餐了。
“郑升啊,你当年做了什么骇人的举动?为何说打开关口放入车国的百姓?”玉冬边啃着鸡腿边询问道。
郑升倒是没有避讳这个问题,开口说起来当年的事情。
“之前说到过宋国的残忍了,当时宋国举兵破入了奉伦关,直接攻占了新绳城,也就是之前的车国国都”
“嗯嗯,你接着说”
“整个车国皇室被屠杀一干二净,男性直接就地杀死,女性甚至受辱后都不能获得解脱”
郑升说着说着就握紧了拳头。
“当时国家败亡,宋国竟然直接关闭通向宋国的奉伦大关,妄想把车国的百姓全部剿灭”
“真有这回事?那平民百姓也没惹到谁啊?为什么做出如此畜生的事情?”
玉冬一脸难以置信。
王大石在旁边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回事,至于为什么做这种事,听说是为了防止底层起义”
“为了防止起义那就做这种事?不怕扰乱军民的心吗?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玉冬回想起了宋凝薇在之前跟谈论的宋国如此如此的好,简直是全是优点,难不成宋凝薇是在骗他?还是她都不知道真相?可能吗?
那更不应该,她可是太尉家掌上明珠啊?更何况按照郑升以前所说,她之前可能都是公主。
那她为什么要骗我?玉冬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现在这么多人肯定了事情的真实性,但是玉冬仍然一心的相信宋凝薇。
玉冬正如大金刚所说,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那之后呢?”
“我在那场战争里的角色只是在场观战而已,后来发现宋国惨无人道的主义,我就忍受不了了”
“然后你就直接打开关门了?”
“刚开始并没有这些想法,只是看到百姓们一个个不服输的样子,我动心了,令人违令打开了关门”
“那看情况你成功了,可那百姓不会逃向另一个方位吗?为什么偏要冲进宋国?”
“他们的不服输不仅针对宣判自己死刑的宋国,还有已经灭亡的国家,他们在为国家洗涮仇恨,没有多少人跑向另一座城”
“车国拥有这么大的民心...所以宋国才要赶尽杀绝?”
“当然我打开关门是不可能直接打开的,但是我的属下和我脾性都一样,忍受不了这种事情,所以我们就和御内锦衣卫打了起来...”
许海东听后明白了郑升为何变的如此的弱,这件事一发酵直接酿成郑升差点被杀,然后再因为刘大人求情,但是御内的人怀恨再心并且想铲除宋国的不稳定因素就去刺杀郑升,虽然没成功,但是导致郑升武功下降极为严重。
不得不说,许海东的一连串联想还全是对的。
“那你之前的属下呢?也都被贬职了吗?”
“和这件事有关的没关的全部,千户抄家罢免,副千户死罪,其之下株连九族”
气氛瞬间变冷了,郑升的脸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但是眼神里却喊着浓浓的愧疚。
“这...”
“是我对不起他们,但是让我再选一遍,我仍然开门!”
郑升坚决的拍着桌子。
郑升算什么?为什么以身救不相干的人?这算善良?
玉冬不知道,可是换成他,他可能也会这么做,即使坠入深渊,没有任何回报。
“我王大石敬佩你,你是一条豪杰!”王大石举起杯一饮而尽。
玉冬和许海东还有陈聪也举起酒杯,向郑升表达了真正的敬意。
“那现在百姓都安顿在什么地方呢?”
“这我也不请清楚,估计大部分都在平阳城吧?”
两人一饮而尽。
这喝酒速度让小楚冬不由地担心的拽了拽玉冬的衣袖,眼神示意着玉冬少喝点。
玉冬毫不在意,这一幕被其它人看到了都大笑起来。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有个媳妇了,还如此俏丽,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许海东调侃着玉冬两人。
玉冬无奈的笑了笑,想要解释着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这么小的管家婆,哈哈,看来以后公子有好果子吃了!”郑升也很少见的调侃了起来。
小楚冬羞红了脸,手上紧紧攥着玉冬的衣袖,低着个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就在谈笑风生之中度过了。
...
饭后玉冬独自找到了郑升,也是想询问今天情况,和郑升谈一下自己的疑惑。
“郑大人...”
玉冬还没说完,就被郑升喊停了。
“玉公子,称在下为郑升即可,在下早已不是什么大人,况且在下如果官职仍在身,在下也交公子这个朋友了”
郑升还是比较豪爽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郑升郑公子”玉冬笑哈哈的拱了一下手。
“玉公子,请!”
“你也请!”
两人对坐在一处方桌两侧的木椅上。
“玉公子,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我特别疑惑今天你散发气势之前为什么要啪一下我”
嗨呀,玉冬不知道从哪学的礼仪,有模有样的。
“因为我之前被人暗害之后,气势不能自我收放,必须用头绳再接触一下他人来进行释放,而且只能等气势干涸以后才会自己停止”
“这么怎么回事?我以前从来没在书里见过这个情况”
“书固然是好东西,但是呢,不能完全依赖书籍,江湖要靠自己的双眼来见识,看来公子博览群书,那不知是否对‘丧气散’这个奇毒有所耳闻呢?”
玉冬一愣,奇门暗器他还知道一丁点,毒这方面不是玉冬不想去阅读书籍了解,是盘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书和记载。
郑升看到玉冬的表情就知道玉冬定是不了解了,这才继续缓缓的说着。
“此毒的名字听起来不是什么很强的毒物,可是实际作用非常强大,寻常习武之人只要吃下此药定会气势全失,并且无解药,此毒绿色粉末状并且无味,但是遇物即变色变味,根本无法察觉”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无解了,看谁不爽就下药?”
“厉害归厉害,但此毒珍贵无比,亲身经历才让我知道世间真有此毒,没想到那群贼人尽会如此的下血本对付我”
玉冬倒是涨了不少知识。
“那没有气势的寻常人和练气功的人呢?”
“没想到玉公子还知道气功,在下佩服,寻常人的话不会有任何影响,气功则也会气势全失,如果是某些仗着气势去增加强度的气功的话,那估计和寻常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玉冬吃了一惊。
“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郑公子你中毒了却依然有气势”
“好问题!不知公子可否了解一个门派‘果子谷’”
嗯?果子谷?郑升知道果子谷?
“这个我还真知道,难不成是果子谷出手救了你?”
“猜对了”
“那你知道果子谷在哪里吗”玉冬瞬间焦急了起来,毕竟没想到无意中遇到了知道果子谷的人,太巧了!
不对,宋凝薇说她会帮我打听的,既然郑升是宋凝薇派来的,那不可能不知道郑升,只能说郑升根本没有回应宋凝薇,或者宋凝薇在骗我。
玉冬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随即就过去了,没有多想。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乃无意中被果子谷的人所救,那名女侠无力高强,恐怕在我全盛时期也打不过她,没想到果子谷不仅会治病,武功也极高啊”郑升一脸感叹。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她长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越黑风高,她还戴了带有面纱的斗笠,要不是她开口说话了,我都看不出来是位女侠客”
玉冬一脸的遗憾,这点信息根本没法去寻找。
“她为什么救你?”
“这我还是不太清楚,我询问得到的答案就是我还不该死”
“......”玉冬诧异,这是什么回答。
“她当时说再迟一点毒素扩散,神仙也没办法,然后她就教给了我这门气势使用的诀窍,顺便帮我把眼前刺杀我的人也全解决了,说起来还真的挺感谢她,救了我郑升的一条命,对了,她随口说过她来自果子谷”
玉冬点了点头,这个故事太出乎玉冬的意料了。
看来线索是没了,玉冬心里想着,也再次放了下来急迫的心情。
“玉公子问果子谷做什么?”
玉冬随即给郑升看了一眼后背的诅咒。
郑升诧异的看了看,摇了摇头,表示从所未闻,要不是玉冬表达的够清楚,郑升还以为这是刺青。
“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玉公子请问”
“为什么你的刀法不用念口诀?是因为已经很娴熟了吗?”
郑升哈哈一笑。
“当然不是,要让心法不用口诀确实娴熟即可,但我不是心法”
“不是心法?那是?”
“此乃身法‘蝴蝶二十斩’,为我祖传身法典籍,只不过练习身法比心法需要更高的天赋,而我又没有其他的心法,只好尝试一下祖传的身法,没想到我还有一丝丝的习武天赋呐”
郑升笑了笑,没有丝毫的骄傲和自豪,相反还有点自嘲。
“身法是不需要口诀的,随时可使用,除了需要个人的一点点天赋,身法还是蛮好的”郑升继续解释着。
“原来如此!”玉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郑升还在继续深入的讲着:“不光心法和身法,还有对应的心法气功和身法气功,概念也是完全一样的”
玉冬再次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的那位女侠比你巅峰还要强?”
“没错,她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高手中的高手”郑升一脸凝重。
“那你中毒前,也就是巅峰时期吧,你的武功是什么等级?”
不知不觉,称呼也从公子变成了你,聊天使两人关系拉进了许多。
“不高不低,仅仅三等”
“三等?!”玉冬惊呼。
随即玉冬就想到,毕竟之前在官府可是锦衣卫内不小的大官,确实高一点也正常。
“那那位女侠岂不是二等?”
“最低二等,甚至可能是一等”
这么强?玉冬在心里再次惊呼。
难不成果子谷里都是武功高强的隐世高手?玉冬如是想到。
聊着聊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深夜,看起来玉冬和郑升是非常的投机啊,但是时候不早了,玉冬也没再继续打扰郑升的休息了,告别之后不紧不慢的离开了,郑升倒也一样,也没觉得玉冬打扰到他,告别之后也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玉冬第一件事是什么?躺下睡觉。
那郑升呢?摘下了戴了许久的头绳,仔细的打理好并好好的放了起来,随即拿出一个如之前断裂的旧头绳一样的头绳,不知这根头绳能撑到什么时候断呢?
“余玫,我好想你”郑升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