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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公交站台，我竭力压住内心的涌动。
“余宸赫！”
我把手链从手上褪下，塞进他的手心，手链在他的手心缩成一团，似融化了的水银。它在我的手心也这样躺过。
他茫然地看着我。
“阿蕤，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提出的要求不过是敷衍你的，我并不喜欢你。就算你语文考到110分以上，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这个手链还给你。对不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
“阮颜蕤，你真的很过分。”
公交车来了，我毫不犹豫地飞奔上车，我怕，下一秒，我的眼泪会在他的面前留下。余宸赫没有追上来，我拿钱包付钱，泪流满面。
经过余宸赫爷爷的商店，商店门口斜躺着一个黄底的滑板，上面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女孩，目光凶恶，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揪住你的衣领。
这是余宸赫的滑板，我停留几秒，怅然若失地回家。
奶奶搬着凳子坐在门口，面无表情。花白的几绺头发被风吹得竖起，我的心一紧，胸腔膨胀难受。
“奶奶，外面冷了。我们进去吧！”
她顺从地被我搀着，进入房间。
因为生病，她忘了对我和妈妈的怨恨，忘了对父亲的怜悯；所有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包括她自己，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生平经历……忘记一切的茫然无措后，会不会是内心的平静？但她是幸福的，不用苦恼于爱恨情仇或是贪嗔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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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我们十人借用体育课的时间完成校园文化墙的绘制。
余宸赫窜出来，手里提着栗子蛋糕和牛奶，朝我眨眨眼睛，塞给我。旁边的人轻嘘一声，我脸蹭地红透。
我追上他，把他拉到一旁，并将蛋糕和牛奶如数还给他。
“我昨天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那我当玩笑就行了！”
他嘴角噙着笑，一脸无所谓，“女孩子闹闹脾气很正常的。”
他目光看似无所谓，却带着些微惶恐不安。余宸赫，你在怕什么？
“对不起！”
我需要一个人这样包容我，理解我，迁就我，但我却一直在伤害他。
“道歉我接受了！现在是不是该吃饭了？”
他再次把蛋糕和牛奶递给我。
我摇头，“对不起！余宸赫，我不适合你！你不要再缠着我。这样会影响我的学习和生活……”
余宸赫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异常艰难地挤出话，“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以前我闲得无聊，所以才和你玩玩，但现在我厌烦了，不想玩了。就这样。”
我跑向文化墙，中途把眼泪擦干，李雪几人看到我，挤眉弄眼。
“你们别误会，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学。”
我的声音艰涩，沙哑。
“哦~”
他们故意拉长声音，目光移到我的身后。
我的背部僵直，不敢转身直视余宸赫。
“阮颜蕤说的对，你们不要再瞎起哄了。”
冰冷的声线在我的身后划开，语速不急不慢，却显得生硬与刻板。灼热的气息吹在我的头顶，我抿着嘴，快步走开。
书写艺术字时，我的视线不经意间瞟向昨日写的“我”字，却发现那个小红心有着一道道刮痕，伤痕累累。
我手上动作停滞，目光瞟向余宸赫，他正在帮李雪手绘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学生。我的喉咙被堵住，有口难言。是他刮的吗？不过这样也好，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