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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威慑

太阳已经升上高空,蜥蜴人们草草收拾行装便于君庭告别,按照他说的,前往东北方向的山谷。

与蜥蜴人分别有一段时间了,君庭骑着独角马,走在被昨夜细雨淋湿显得泥泞的泥土路上,独角马是昨夜袭击蜥蜴人村庄哪些森德城的雪燐骑士团留下的。在人类国度,独角马算不上太过珍贵的物品,只要不是太磕碜的贵族,手下骑士都会配备一匹这种含有高等阶魔兽血脉的坐骑。像森德城这种因为靠近北之林海,冒险者来往多的小城,城主手下有一队这样的骑兵不算什么。

君庭搂着横坐在马背上的声望,打开全息地图。仔细确认着与森德城前来报复的人之间的距离,长长的队伍拉的老长,最近的领头和他差不多有十几里的距离。

收起地图,君庭拉住缰绳,左右打量附近周遭环境。左边远一点的地方是高耸的山峰,翠绿树木插满山坡,延绵到山脚。右边则是平坦的草地,两边都不适合藏身。左边是因为树林离大路太远,虽然他的攻击手段没有问题,但他没有这么好的目力时实情况不好把握。右边草地没有起伏,草丛平坦,更不好藏身。

“搂着我的脖子。”

望着远处隐隐能够看到的人影,君庭开口。

“是,主人。”

没有疑惑不解,声望双臂搂住君庭,将头靠在他的肩窝。

君庭纵身一跃而起脚掌踩在马背上,又抬起脚,在什么都没有的空中踩下。圆形光盘凭空出现,冒出一个平厚的枪托,君庭稳稳踩在上面。一步,两步,不断攀升,在天空化作一个黑点。

“格伦大哥,这次帝国四处抓捕亚人填充军队,是不是双峡城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靠近林海的长长队伍里,一个青涩少年扛着铁器打造的长枪,身上穿着制式铠甲向旁边年长的老兵轻声询问。

在这长长的队伍里,还有不少他这样年轻的士兵。大陆成年年龄为十六岁,很多平民在成年后会优先进入军队服役,谋求出路。哪怕之后没有功勋在身上,退出军队后也能从事冒险者这样高风险高收益的工作。有功勋的幸运儿则有可能加官进爵,又或是被某个上级贵族看中收入麾下,好运的还会入赘到贵族世家,从此衣食无忧。

再加上大陆魔法修习普及,大部分人都能或多或少修习魔法。在帝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你足够幸运,下一个男爵爵位将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虽然不是人人都是那个幸运儿,但总有人晋升成为伟大的魔法师,被皇帝陛下赐封男爵爵位。

“小屁孩别瞎打听,难道你想去双峡城和脑袋里都是肌肉的野蛮兽人比拼力气,你这细胳膊细腿还不都他们塞牙缝的。”

老兵抬腿在小兵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

“呵呵,没有,没有。我您还不知道吗,除了有一点点魔法才能,上那不就是给那些野蛮兽人加菜嘛。”

新兵左手摸着后脑勺憨憨笑道:“听德利大叔说,双峡城前统帅,帝国女武神,帝国最年轻女公爵,帝国最美雪燐花余娟一年前成婚了,格伦大叔和德利大叔前几年不是去过双峡城做过斥候吗,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我们都听说了,是不是真的啊,格伦大叔。”

旁边几个年轻新兵也纷纷插言进来,好奇询问。

“怎么,你们这些小子难道还想娶人家公爵大人不成。”

唤作格伦的大叔打趣几人说道。

“帝国谁不知道,公爵大人是所有帝国男儿的梦中情人,有那机会谁不想,你说是不是格伦大叔。”

有个胆大的青年开口,引来不少哄笑。

“那两年大叔我倒是有幸见过公爵大人一面,别看公爵大人年轻,实力,谋略非是普通贵族子弟能够配得上的神女人物。后来双峡城兽人与帝国大战,那一战帝国被兽人帝国三王之一的天战王打的节节败退,险些丢失双峡关。若非公爵大人出奇谋大胜兽人帝国天战王程心,只怕如今你们这些小娃娃都被兽人丢进油锅炸了吃了,这一战公爵大人战功卓著,被皇帝陛下赐封公爵爵位,当年大战现在想想都还历历在目。”

老兵跟新兵聊着昔日种种在这被拉长的队伍里比比皆是,骑着独角马在前面领头的森德城主秦黍离难看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秦黍离和这些老兵一样,都是以前在女武神麾下做过大头兵的人。他比较幸运,封了个子爵,成了如今森德城的城主。那些老兵都是以前他手下的兵,如今跟他一起到这偏僻的地方养老过活。帝国对待退伍老兵没有太多福利,多数只能靠顶头上司提携帮忙,好些的能混个骑士爵,差一点的就是什么卫队长。如今帝国领土疆域广阔,很多地方都没有开垦。大部分上级贵族子弟在无法继承父辈爵位时都会进入军伍历练,相一些看的上的平民子弟收入麾下,在有家族出资帮衬,边远荒芜之地开垦,在上交帝国评书等皇帝陛下赐下爵位,这一向是帝国推崇的封爵政策。

君庭驻足高空,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队伍,空出来的右手抬起在向下压。一连数十把长剑斜插入队伍领头人前面泥土中,将那里围成一个弧。领头独角马受惊前蹄高抬,咧嘴嘶鸣,后面的马匹也有不少受到惊吓,高抬前蹄将马背上的骑手摔下马来。

“主人”

“你想问我问什么手下留情?”

君庭偏头看着声望金灿灿的眼瞳,原本君庭打算弄死一批人杀鸡儆猴,只是队伍淅淅沥沥多是魔法士都晋升不到的学徒,有不少体内虽然拥有魔力,但微弱的很,他是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估计这些差不多就是了。平常的君庭有点圣母,学不来小说男主穿越后杀伐果断的心境。

低头看到队伍逐渐往前靠拢,君庭搂着声望降落下去,落到距离队伍不足十步远的地方,毫不遮掩天神化开启时魔力肆意向周围凝稠迫人姿态:“你们是要前往前面蜥蜴人村庄森德城来的人?”

“是的,大人。”

秦黍离坐在马背上,额头冷汗直冒,粘稠的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少,身上铠甲好似加重几百斤让身下独角马四蹄瑟瑟抖动。他小心翼翼抬头看着那个站在空中的男人,如此强大且年轻的魔法师帝国少有,除了上级贵族子弟,极少有平民能够有这么强大的天赋。他虽然是功勋封爵,但也知道帝国有一套魔法等阶封爵的制服。

帝国国民几千万,其中平民人数占据帝国总人数百分之九十,有两百多万是各国俘获的奴隶,仅有百万人或多或少带有贵族血统,这或多或少的人中是贵族的却没有几个。

因为帝国常年于双峡城与兽人帝国交战,为激励士气,帝国前后颁布两套封爵政策,功勋封爵其一,魔法等阶封爵其二。功勋封爵或许看时运,然魔法等阶封爵却实实在在看天赋,从最低等的骑士爵对应魔法士逐一往上,每个等阶都有它特别的特权和福利。

看来威慑起效了,幸亏向声望提前了解这个世界人类帝国的情况,这事看样子好解决了。

“你是领头人?”

“是的,大人。”

这语气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啊,万恶的贵族奴隶制度。

“不用去了,昨夜那边林海有高阶魔兽暴动,将那边破坏不成样子,我出林海路过那里顺手解决了,等会你派一队人带上祭祀去净化超度就行了。”

说完君庭背生双翼,羽翼扇动,掀起一股魔力飓风扬长而去。

“是”

秦黍离低着头,没有抬起,直到魔力飓风消失才敢抬起头来。他不蠢,昨日他的三子前往那里抓捕亚人,夜半麾下回来禀报说他死在了一个强大魔法师手里。他如何不知刚刚那人就是杀他儿子的人,那个女奴就是他花重金从郫林城一个落魄王室贵族手里买回来的,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忌惮不是那人的实力,他的家底都在这里,哪怕遇上魔导士他也敢一战,个人实力再强大,也不是能够挑战军队的。

他忌惮的是刚刚那女奴手里摩挲的铭牌,更准确的说是上面的名字,那个铭牌上的名字他认得。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没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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