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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聚会

夜色正浓,夜空不见半点月亮的踪影,但是在这里的酒吧街区,灯火照的格外明亮。

名叫梦里花的酒吧里,吧台旁,有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长发及腰,半从背后看,极具诱惑力,整个人倾斜在吧台边,左手拿着矮脚杯,右手抱着酒瓶,一杯接一杯的喝。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的沈南星,仍不想放手。

“找到她了吗?”酒吧门口有一身着西装的男子,面容焦急的对着对讲机里大声的问。

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噪音,但是他听得很清楚,南星找到了,她在梦里花酒吧的吧台。

今天的他必须要将沈南星带回去,项目研究的针对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梦境治疗手段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必须要向上层交差。还差最后的程序算法将系统完成,以及测试阶段。团队里没有人可以做到,除了沈南星。

进入酒吧后,他面向沈南星大步的走去,一把拽开缠着沈南星的酒客。

这个酒客迷迷糊糊的,想着被人坏了好事,还不甘心。撑开袖子,刚想上前理论理论。只见眼前的男人,右手伸进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小本,晾到他眼前,他睁大眼睛看了看,竟然是个军官证,摆摆手也就走开了,嘴里还不时骂几句。

西装男没搭理,收好了证件,一把拽住沈南星的胳膊,将她面向自己,看到她这样,不由得皱起眉头,为她心痛。

半个月前,他的战友,也是南星的男友林枫,两人在争吵中林枫为了保护沈南星,而在车祸中身亡,沈南星目睹了一切,自责不已,自此就此沉沦了下去。项目也因沈南星搁置了下来,这次,即使不是上头的命令,自己也会来。

“沈南星,你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

南星被人提起后,一直站不稳,下意识的用手撑到对方的胸口上。

她眯眼瞧着眼前的人,突然恍惚,有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便抱住了,口中喃喃说:“林枫,林枫,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跟我走”,说着,西装男拉着沈南星的胳膊走出了酒吧。

酒吧内,依旧声色犬马,灯红酒绿,没有人注意到这对男女。

西装男没有带沈南星回家,因为他知道回到家对沈南星一点帮助都没有,因为处处是他们生活的回忆。所以,他直接带着她直接来到了实验室。

他抱着沈南星,将她放到了实验室员工洗漱间,手拿着花洒,打开冷水阀,对着她的头顶开始冲。

南星被冷水一浇,浑身被刺激到了,打了个激灵后,就痛苦的呻吟着,身体摆弄着想躲开冷水的浇灌,似乎不顺她意。待沈南星浑身都被冷水浇透,她也不退缩了,安静的被水淋着。

西装男看到沈南星酒醒了,关掉了水龙头,将她扶起靠墙坐着,然后蹲在她前面,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他怕南星看到他的脸,此时此刻的他一点都没办法藏起他的表情。

他低下头靠近南星的耳朵,低沉的嗓音,温柔的说道:“伤心够了吗,伤心够了就振作起来。P梦疗项目组是你的辛苦创立的。还有一周是最后期限,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不能成功,你们组所有的成员这辈子的职业生涯都会因此结束。”

说完,他起身,从外拿来了浴巾,放在南星手上,继续说道:“洗洗吧。”随后,就留下沈南星一个人呆在淋浴室,他相信南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已经为他伤心的够久了。

沈南星神情木讷,脸上不知是冷水还是泪水,可是大脑早就清醒了,从酒吧出来的那一刻就清醒了。本想借酒消愁,可是酒后更痛苦,依旧重复车祸的现场,怎么都不能改变林枫已死的结局,如果当时没有在争吵,如果没有赌气一个人跑走,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梦疗是沈南星研究很久的项目,三年前被国家采用,致力于给PTSD的病者做梦境治疗,组员和她自己都已签署了保密性协议。沈南星本来是反对的,是林枫的支持和鼓励才走到了今天,他的死的确给了她巨大的打击。后期研究项目的PTSD患者,已经涉及了很多国家的机密,如果不能成功,后面会给她和组内研究者造成很多不可挽回的后果。

此时的沈南星也已明白轻重,打开了淋浴。雾气蒸腾,南星开始了思考项目目前的进度。

淋浴室外,西装男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到了热水声,他知道他成功了,如释重负。此时,电话声响起。

“沈南星怎么样?”

“没问题了,可以立马展开项目。”

“还有一周,如果不能完成测试,你知道该怎么做。”

电话挂断了,西装男握紧了双拳,眼睛一直盯着淋浴室。

沈南星从淋浴室出来后,实验室已经没人了。不过现在是凌晨时间,也正常。她发现在她的桌上放着一盒刚泡好的泡面,一边翻看工作日志,一边吃着泡面。她知道项目研究已经接近尾声,只要再做几个算法,完成最后的部分,就可以进入下一步测试阶段。

漫漫长夜,沈南星似乎灵感十足,编写程序很顺利,总算完成了。

沈南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看了表,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组员们快到了。马上就可以测试运营了。

泡了一杯咖啡,沈南星看了看奋斗了半年的实验室,处处都是回忆,来到了林枫的办公桌旁,她吩咐过组员不要收拾他的遗物,一切都还是保留原来的样子。

沈南星坐了下来,感受着平日里和林枫在一起办公的情景,他们的办公桌是个相对,每次沈南星有问题需要讨论,回过头就能和林枫沟通。桌上的合照,沈南星和林枫笑的很甜。那是三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拍的,拍完照没多久,就确立了关系。

沈南星在放下相框的那一刻,发现这个相框似乎与平常的相框不太一样,下方有个很厚的底座,四个角的灰尘也不均等。她又拿起仔细研究了一下,在下方底座一推,居然有个暗盒,打开一看,是个U盘。

南星看到这个U盘有点惊讶,立马跑到自己电脑上,打开了U盘,想看看林枫在里面存了些什么。

文件打开,是个视频文件和一个驱动程序。视频打开,是林枫录给沈南星的话。

“星儿,如果可以,我希望有生之年你都不会看到这个视频,如果你看到了话,一定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我想告诉你,发生任何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创立了梦境疗法,你非常棒,你一定可以成功的。我自己研发了一个人工智能小小枫,你可以上传数据至梦境疗法程序,希望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我依然可以陪着你,我爱你,星儿,再见了。”

沈南星默默看完后,眼眶又湿了,思绪飘到了他们吵架的那一天。

“星儿,梦境研究我研究过了,我们不仅可以放在PTSD患者上,只要逆向操作,我们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甚至可以让别人按照我们设计的算法的程序去做事。”

“你在说什么,我当初研究这个项目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PTSD的患者的,任何地震后,海啸后甚至是遭遇过战争的病人都可以通过我设计的程序获得正常的生活,任何受到精神方面的伤害的患者,都可以痊愈,你明白吗,你说的那些,根本不是治疗,是犯罪。”

“星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不要给我洗脑,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沈南星思绪飘到太远了,被一声惊叫给叫回来了。

“老大,你回来了,太好了。”

沈南星一把被宋晓玉抱住,还有几个组员一起围上来,投以关切的目光。

宋晓玉是沈南星大学的学妹,一同在校参加过各类计算机程序的比赛,她对沈南星甚是崇拜,得知林枫死亡,生怕她的“老大”想不开,可是把她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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