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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

一行七人分别坐了两辆车。我、大哥、小三儿和朱婷坐一辆;老二、妹妹和她的朋友坐一辆。因为我的驾照还没有考下来,所以还不能开车。此前大哥和老二说有时间练练他俩的车,小三儿却在一旁调侃着:“咱小四儿害怕!”

我摇下车窗,示意老二也把车窗摇下来:“老二,咱们沙滩见!”

大哥的车开得很舒服,不快不慢刚刚好。温柔的风絮与阳光吹进车里,心中的顾虑就此放下。一路上听车内几人聊得不亦乐乎,大哥时不时还与我打听妹妹的朋友的信息,“小四儿,你大哥的幸福就都靠你了!”说着,透过后视镜见老二的车追上:

“小四儿,咱们还有十多分钟就能到沙滩,到了之后,咱们就换上衣服!我看着天气,指定不会有雨了!”说完,老二儿加了油门,朝前开去。

小三儿坐在后座,见老二超了车,嚷着要大哥加速。朱婷再次揪着小三儿的耳朵,“你就知道加速,安全最重要,回去给我跪键盘!”我与老大相对而视,笑着不说话。

很快,我们一车人也到了沙滩处。停下车,大家纷纷换了衣服,在海水里玩得活跃。沙滩上的人也很多,小孩子们在沙滩上堆城堡,妹妹和朱婷几人也堆了起沙,把小三儿埋进沙子里,只露了脸。我们几人跑进海水中,在规定的范围内游了泳。在三人游回去的时候,只感觉身体不住地往下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赶着我。见大家玩得愉快,我没有说,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大家一直玩到了下午。稍作休息后,我还是免不得叫大家赶紧回去。

“小四儿,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的概率只有30%,不要太紧张,不会碰巧下大暴雨的,放心好了。”大哥虽然如此说,但是我的心跳得更快了些。大家换上了衣服,我便催促着回去,毕竟距离家还是比较远,倘若下了雨,又是个麻烦。

我坐在车里,把车窗关紧,两辆车伴着一前一后开着。听老二说,妹妹好像是感了冒,没有告诉我,怕我担心。一路上明显感觉两辆车的车速快很多,我未免提醒大哥慢一些,不打紧的,可老二始终开在我们的前头,我心中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突然,见天空昏暗很多,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天空仅剩的一丝阳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淅淅沥沥的小雨瞬间汹涌澎湃,瓢泼大雨砸的车窗噼里啪啦响。

“鬼天气,怎么还下上雨了!”大哥按了几声车笛,示意老二停下车。两人摇下车窗,在大雨中呼喊着:

“天气怪得很,雨下的太大了,咱俩慢些开,你跟在我后头。这里是不能停车的,有事给小四儿打电话!”老二点了头,摇上车窗,跟在我们车后开得仔细。听到这里,我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见大哥脸上挂着雨水,递过去几张纸巾:

“大哥,要不我们找个附近的地方听下吧,这天气不太会好开车。”

大哥朝四周看了一圈。“碰碰运气吧,来的时候路上没见过停车的地方,路途偏僻,咱们尽量回家,毕竟还有蛋糕等着我呢!怎么,蛋糕想独吞吗?”说完,车里一阵笑声,紧张的气氛缓和许多。

车开到半途中,听的天空再次劈下一道闪电。这个路段两侧是高大茂密的树木,倘若车坏在这里,定是个麻烦。这时,小三儿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四儿,今天如果能回家,咱们定像《三国演义》里一样,桃园三结义!”

小三儿的话音刚落,只听得车下面好像被什么刮到,随后感觉车身长时间的被人挂了空挡,紧接着连大哥都没缓过神,整辆车媳了火,听得雨水打在车棚上当当得响。

“小三儿,你个乌鸦嘴!”我与大哥同时回头骂小三儿。

大哥解下安全带,开启了危险警告灯。“这种鬼天气,偏偏车还坏在了这种地方。没办法等我下车瞧瞧,我车里还有一些简单的工具,试着能不能修好,就看老天爷是否赏脸了。”看着大哥阴沉的表情,我知道,这是在安慰我们,也是在安慰自己。

见大哥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告诉小三儿在车里等着。老二见前面的车停下来,也下车跑过来问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车是爆胎了吗?”老二试探着问。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雨伞拿出,一把给了老二,一把乘给了大哥。大哥看了看,摇摇头。“这他妈的破车,关键时刻掉链子。”听大哥一说,我的心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喘不过气。

手机没了信号,无法求救,大家的心乱坐一麻。

“对了,我想起这条路往回走大约2000米,有个加油站,我们把车弄到那里去,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我与大哥说。

老二走过,见雨水下得更大了。“那这车就拖着吧,我车里有绳索,这种柏油路拖你这种高级车,还是可以的!”说完,老二转身回车,翻找出绳子,紧紧地系在拖车勾上,示意着上车。大家安排好,我和朱婷去了老二的车,小三儿与大哥还在原来的车上。我们几位男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大哥的车调了头。这样,车子开始缓缓往回走。

一路上,雨水打在车身的声响更大了。老二的车灯在雨水中模糊不清,耳边轰隆隆的雷声像是震碎了玻璃,瓢泼大雨的气势把我指引方向的声音完全吞没。

“老二,我们拐了弯差不多就到了。可是,这种天气,我们什么都看不到,还要往前开吗?”我朝着老二的耳边喊。

“那我们也不能停在这儿,这儿也是个危险的地,咱们不得不拐过去。再说了,拐过去就到了,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好了,有我在!”老二回应着,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小心仔细地开着车。我从未见过老二如此认真,但我清晰地看见老二的额头上冒出几串汗珠下来。

正当我们拐过去,隐约看见加油站的影子,只听得一辆大货车与其他车辆撞了上去。大货车驾驶人也因为雨水的原因,闯了红灯,待看到前方车辆时,为时已晚。驾驶人采取紧急措施,可是大货车身后的钢管一下子甩散开。捆绑上的绳索瞬间断裂,接二连三的钢管朝我们射出。

眼前的钢管逐渐变大,我听见玻璃碎开的声音。我努力地把老二朝车门外推去,虽然安全带死死的固定着他,但钢管并未穿透他的身体,只是在脖子边划出了伤口。

正当我解开老二的安全带,有一根钢管朝他的面部袭来,鲜红的血液喷溅到我的脸上,惨叫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不断地自言自语,没事的,没事的,解开就好了,可是我听见不止一个人的惨叫声,坐在后面的三位女生也被钢管牢牢地固定住。妹妹躺在她朋友的身上,血液如湖泊似的流淌在妹妹身上,妹妹没有受伤,但是惊恐的眼神让我看见了无常索命前的最后存活的气息。我睁大了眼孔,透过妹妹的眼眸看见一根钢管朝着我的肺部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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