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甜话音落下，卧室里静得可怕。
顾燃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敛住，他瞳仁又黑又沉，深不见底，映出了余甜挑衅的笑容，他一张俊脸没什么表情，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半响，蓦然笑了。
余甜心里“咯噔”一跳。
顾燃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声音又低又磁，掺和着哑哑蛊惑人心的笑意：“行不行我说了可不算，得亲身实践一遍你说了才算。”
余甜瞳孔一下张大。
顾燃微微倾身，逼近了她一些。
男人身上带着压迫十足的荷尔蒙气息，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几近让人窒息。
余甜呼吸停顿了几秒，空气太过安静，她能清楚听见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咚咚咚，呼之欲出。
“怎么不说话了？”顾燃在与她的脸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底还有促狭的笑意。
余甜气到翻白眼，血都想呕半斤出来给他看看。
顾燃还想说什么，余光不经意瞥见余甜裸露在外的手腕，瞳仁明显一顿，旋即渐渐暗了下去，变得深沉又复杂。
就在余甜想着顾燃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他突然松开了紧紧压制住自己的手，然后起身下床了。
她愣了下，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古怪。
顾燃站在床沿边看着她，对上她质疑的目光，眉头轻抬：“大爷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夺人所爱的癖好而已。”
“？”
余甜坐起来，显然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然而顾燃也并不打算跟她解释，转身离开了卧室。
窗外夜色渐深，黑沉沉的夜空夹杂着零碎的星光。
顾燃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嘴里咬着一根烟，青白的烟雾从唇间升腾，遮住了他轮廓分明又冷峻的面庞，他神色慵懒，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在栏杆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心里的烦躁。
在烦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之前听骆沁珂提到过，但刚刚是第一次见到，余甜手腕上那条疤。
很深，大概有五六厘米那么长。
顾燃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微微眯眸，眺望着远方朦胧的夜色，脑海中浮现了一张温婉的女人面容。
*
第二天早上，小秋发现餐桌上的气氛十分诡异。
余甜和顾燃自从坐下后就没有搭理过对方，各吃各的，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吃早饭。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怎么这才过了一晚就变成这样了？
小秋诚惶诚恐地站在旁边也不敢吱声。
早饭结束，顾燃就出门了，像之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他去哪儿。
余甜昨晚彻夜未眠，她早上见顾燃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对面悠哉悠哉吃着早饭就憋着一股郁气，无处发泄。
小秋见她心情好像不好，便问她：“太太，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这几天被顾燃搅的心烦意乱，确实是需要出去走走了。
余甜想了想，说：“陪我去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