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记忆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余甜苍白着脸，定定看着站在门口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呼吸有几秒凝滞，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男人缓缓走到床沿，垂眼看着她。
小秋察觉到两人之间暗藏的汹涌，偷偷将打量地目光梭巡在这位帅气年轻的医生身上，不禁好奇他是什么人。
“小鱼……”江翰言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女人，面庞清俊温雅，声音醇厚又沙哑：“好久不见。”
空气静默了一瞬，余甜似没听见他说的话，看向杵在旁边的小秋，声音平静：“把我的轮椅推过来。”
闻言，江翰言修长的身躯明显一僵。
小秋愣了下，连忙点头：“噢……好。”
轮椅推到床沿，余甜掀开了被子，却被江翰言一把按住了肩膀，他目光复杂，声音克制：“小鱼，跟我谈谈。”
肩膀上的手力道很大，余甜这才抬起眼睫，直直对上他深暗的目光，扬唇笑了下：“好啊，江先生想跟我谈什么？”
江先生，疏离的称呼不动声色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江翰言不悦地皱了下眉，刚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就被人不轻不重敲了两下，咚咚，他回过头，看见顾燃抱臂倚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看着这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小秋呼吸一窒，莫名有种身在修罗场的错觉。
顾燃直接无视了江翰言投过来的目光，懒懒地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脸色尤为苍白的女人，他默了下，眉梢一抬，笑的意味不明：“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
余甜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直勾勾盯住他。
见状，江翰言眸光沉了沉，回国前，他就已经从包倩那儿听说了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虽然不清楚余甜为什么会跟顾燃这种人在一起，但他直觉余甜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因为他了解她。
顾燃走了进来。
江翰言压下了复杂的心绪，礼貌又疏离：“顾先生，久仰大名。”说着，伸出了右手。
顾燃瞥了一眼，没动。
余甜眉心一跳，按照顾燃的脾性，估计不会给面江翰言，然而她才这么想着，就见顾燃不紧不慢回握住了江翰言的手，似笑非笑：“江先生太客气了。”
江翰言收回手，抿唇：“顾先生认识我？”
顾燃勾了下唇：“听说过。”
余甜微怔，猝不防撞上了一双略带探究的眼神，心头一跳。
原来他都知道了。
气氛剑拔弩张，余甜突然开口，叫了一声：“老公。”她刚醒过来，说话带着点鼻音，无端生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一个脸色阴沉，一个神情古怪复杂，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顾燃不是没有听过余甜叫自己老公，之前有一次在电话里，她为了挑衅骆沁珂也叫过，但是现在当着他的面叫，怎么说呢，心情很复杂。
可能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个女人真正的性子有多恶劣，所以她突然听她这么一叫，就知道她又要演戏了，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欢喜。
顾燃绕过浑身僵硬的江翰言，走到床沿，握住她柔软的手，自然而然的配合她，嗓音低沉又温柔：“怎么了宝贝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