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姨在厨房帮忙,听见外面传来响声赶忙跑了出来,她先是看到一地的花瓶碎片,再是看见坐在地上的余甜,她的额头有显眼的淤青,看着狼狈又可怜。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淑姨小心避开地上的花瓶碎片,来到余甜的面前蹲下,见她脸色苍白,不由担心:“余小姐,你没事吧?”
余甜轻轻摇头,没说话。
骆雄宏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大步走来,见骆沁珂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见坐在地上的余甜,微微一愣,低声问:“怎么回事?”
骆沁珂回过神,脸色难看:“不是我,是她自己撞的。”
刚刚余甜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拿起桌上的花瓶就往地上摔,吓得她尖叫出声,现在看来,她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想把人都引过来。
想到这,骆沁珂磨了磨牙,胸口气得上下起伏,又慌又急:“爸,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往桌角上撞的!”
谁会相信一个人无端端自己去撞桌角呢?
骆雄宏紧皱着眉,看向余甜的目光越发复杂难测,如果骆沁珂说的是实话,他不敢想象这个表面无害乖巧的女人到底藏着多深的城府。
淑姨显然不信骆沁珂的话。
她见识过骆沁珂嚣张跋扈的模样,对比余甜的手无缚鸡之力,她肯定是站在余甜这一边。早知道刚刚就不该离开,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淑姨心生愧疚,暗暗握紧余甜的手:“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
刚刚撞得狠,余甜现在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她恹恹地摇头:“没关系。”
“这怎么没关系,少爷托我照顾你,如果不是我刚刚走开或许就不会……”淑姨闭了闭嘴,忧心忡忡:“这撞到脑袋可大可小,我还是去叫少爷下来看看。”
“淑姨你什么意思?”骆沁珂一把拉住淑姨的胳膊,神色凌厉:“你是要跑去告状吗?我都说了是她自己撞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淑姨被拽住,一脸为难:“我……”
“你们在干什么?”
二楼突兀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骆沁珂背脊一僵,抬头看去,顾燃就站在二楼走廊上,双手撑着栏杆,俯视着他们,一双漆黑的瞳仁毫无温度可言,犹如隆冬的长夜,又深又沉。
余甜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她垂下眼,微微弯了弯唇。
顾燃黑着脸从楼上下来,直直朝余甜的方向走去。
骆沁珂立马松开淑姨,上前拦他:“阿燃,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她自己……”她想解释,可手还没有碰到顾燃,就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她倏地僵在原地,一脸不敢相信。
见状,骆雄宏拧了拧眉,压下心头的不悦。
顾燃对他们视若无睹,直接走到余甜的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看了她两秒,然后单膝跪下,抬起她的下巴。
额头的乌青很深,看着都疼。
顾燃皱眉:“平常不是挺厉害,怎么被欺负成这样了?”
余甜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也就对你厉害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