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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穷

曙光城沿用上个时代华国的货币体系,货币由罗茜亲自刻下无法被模仿的精神印记作为防伪手段。

但这种名为曙光币的货币,仅限于曙光城内。

有一些自其它人类聚集地投奔而来的异能者透漏过,在一些制度混乱的聚集地,只有凶兽结晶才是唯一的货币。

因为一级和二级凶兽,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在合理的配合下,完成猎杀。

再加上一二级凶兽结晶具备极强的固定性。

出于某种原因,无论是哪一种凶兽,爆出的一级结晶中蕴含的能量,都是固定的。

二级凶兽也一样,

因此它是具备流通性的。

而曙光城的货币之所以可以发行并具备市场流通性。

则完全是建立在那个神一般的女人身上。

上辈子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的方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体系的弊端,相信负责曙光城内政的管理委员会也不会都是傻子。

一旦那个女人出事,或者有私心,整个曙光城就会陷入混乱,甚至一夜分离崩析都有可能。

但转念一想,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曙光城也无法在这个四面楚歌的废土上存在下去。

记忆里那个经常对着小方景笑的女人,偶尔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亭子里发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啃几口。

更多的时候,是带着那副金色面甲,站在城墙之上,被曙光城的居民歌颂赞美。

林茜是一个无比接近圣人标准的女人,她几乎是靠着一己之力,背负起了曙光城近百万人的希望。

一想至此。

方景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林茜了,无关于前身的影响,而是他自身良知有感而发的佩服。

摇了摇头,方景顿时斩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他现在最该考虑的是怎么挣钱。

花钱他曾经很在行。

但挣钱嘛……

就不谈了。

跟着异能者小队出城狩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他在昨天离开异能者协会的时候,就得知前身所在的小队出城狩猎去了。

异能者小队出城狩猎的时间,是很不稳定的,有时候运气好了,出城没多久就遇到比自己弱的凶兽聚集地,灭掉取核。

但在小方景的记忆里,嘟嘟啦小队成员都是二级初期的异能者,战斗力并不强大,平时几人出去都是找一些落单的凶兽围杀,狩猎速度很慢。

他们最短一次狩猎,也得一周时间。

告诉他这个消息的阿塔丽,说小队是两天前出去的。

方景可等不到对方回来,对他而言,每一天都无比珍贵。

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挣钱的方案时。

林秀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景,该吃饭了!”

方景转过头,林秀荣正站在自家门口对他挥手。

今天她似乎刻意打扮了一番,取出了平时不舍得拿出来穿的连衣裙,即使上面已经有了几个补丁,但这依旧是她所有衣服里最好看的。

记忆里,林秀荣如今也不过37岁。

没了那日的憔悴,精神焕发的林秀荣此刻尽显这个岁数女人的成熟之美。

方景这才找到自己这具肉身为什么生的如此漂亮的根源。

基因好。

他这两天有时不经意从镜子里看到这具皮囊的脸。

少有不慎,还会被自己帅到。

林秀荣见儿子看着自己发呆,伸手“铛铛”的敲了几下门柱,嗔怒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经林秀荣这么一说,方景才想起来,在前身的记忆里。

每年的这一天,方景母子总会同这间房子的主人,举办一场聚会,吃一顿丰盛的午餐。

这顿饭对他们两家而言,是具有纪念意义的。

他们就是在这一天,被林茜从凶兽聚集地解救了出来。

房子的主人姓罗,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婆婆,自小方景有记忆起,两家人就关系亲密。

罗婆婆只有一位家人,孙女罗素素,比方景小一岁。

当方景和林秀荣走到楼下的客厅时,罗婆婆和她的孙女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坐在饭桌前等着他们了。

待方景母子入座。

坐在方景正对面的罗素素,在桌下踢了他一脚,面色不悦的说道。

“方景,是不是你又睡过了?”

方景看了她一眼,面带微笑,心里却开始翻查起脑海里的记忆。

在小方景的记忆里,罗素素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在避难所时,总喜欢拖着大鼻涕跟在小方景的身后,一边跑,一边景哥哥的喊叫着,对他很是依赖。

小方景被检测出S级资质,被带往城主府时,哭的最凶的就是罗素素。

直到一年后小方景被从城主府赶出来。

或许是女孩子成熟的快,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变得安静起来,对小方景也在也不如以往亲密了。

再后来罗素素觉醒了雷系异能,被曙光骑士团的一位强大的雷系异能者收为徒弟,平时很少回家,两人的关系愈加疏离起来。

今天的日子对于罗婆婆而言异常重要,在几番催促下,罗素素才从老师那里回来。

没想到方景竟然还比约好的时间晚到了两分钟。

想到这里,罗素素更加不岔:“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受伤了?昏迷了一个星期?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能力不适合战斗,好好做你的测试者不行吗?”

一旁的罗婆婆突然伸手拍了一下罗素素的脑袋,呵斥道:“怎么跟你景哥哥说话呢?”

转而看向方景,和色安慰道:“小景,你别听这个臭丫头胡说八道,婆婆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强大的异能者。”

罗婆婆对方景一家的照顾,是发自内心的。

两家人一路相互扶持,从避难所来到了曙光城,早已不是普通的邻里之情。

方景微微一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这个举动倒是与前身的性格挺像。

不过前身不说话是因为性格沉闷,还有一些自卑。

而他则是懒得跟一个小姑娘拌嘴。

“饭菜再不吃,就要凉了!”

林秀荣给每人打好了一份米饭,放在了桌前。

随后两人正襟危坐,如祷告一般闭上双眼,默默念唱曙光女王……健康……庇佑之类的词语。

这是林秀荣和罗婆婆,每次吃饭前都会念唱的感恩词。

出于对林茜的感恩或者是崇拜。

曙光城很多人将林茜作为精神上的寄托。

大多是一些年纪稍大,或者是将林茜当做神来崇拜的人,都会时常祷告祝福。

罗素素并没有跟着祷告。

她心底是将林茜当做了目标,而不是神。

出于一些特殊的情结,小方景也不会向林茜祷告,即使他也很崇拜她……

而现在的方景更加不会。

等两人祷告完,午餐就开始了。

饭菜是罗婆婆准备的,丰盛异常。

相比方景家里,自罗素素成为雷系异能者之后,她们家便很少出现缺钱的情况。

或者说,但凡有异能者的家庭,很少有方景这么穷的。

毕竟方景的异能太过于烧钱。

其他异能者只需要留下足够自己修炼的凶兽结晶就好。

而方景不光修炼异能需要凶兽结晶,挨打后恢复身体也需要,淬炼身体更是一个无底洞。

关键……还特别能吃。

对,是特别能吃。

罗婆婆是知晓方景因为异能的关系,饭量变得很大,特意多准备了三倍的饭菜。

饶是如此,在看到方景吃饭的样子时,还是会暗暗吃惊。

他几乎是从盘子里夹起一筷子菜,便能配着菜一口吃下小半碗米饭。

罗婆婆准备了一锅米饭,眼看就要见底了。

“哼,饭桶!”

罗素素饭量不大,再加上最近她觉得自己有点胖,想要减肥,便放下碗筷,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转向正在狼吞虎咽吃饭的方景身上。

方景则从开饭之后,就没有抬起过头,一味地埋头苦吃。

没过一会儿,罗婆婆和林秀荣也吃饱了,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开始聊起了家常。

饭桌上只剩下了罗素素和方景两人。

罗素素本来也是要走的,但方景没吃完,聚餐就不算结束,她如果现在就走,罗婆婆可能会很不高兴。

再者,她看着方景那张漂亮的脸蛋,莫名的心底就有一股子火气,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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