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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猝不及防的意外

曲一然是个有仇必报的姑娘,也是个不爱人前说话的。都说青春会疯狂,那么曲一然最疯的应该就是高中追了江时倾,而且还没有追到。

班级之间的篮球赛,身材高挑技术高超的江时倾简直是全场焦点。况且脸也长得好看成绩又好,整个人好的不像样子。曲一然在场外的铁护栏看球,离球篮的铁柱也不过一米距离。当时女生们加油喊的忘我,致使曲一然和许诺耳朵都听的疼。一个球直接砸到她们面前的铁护栏,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摔了。

“你们没事吧!”曲一然刚回过神,就看到眼前的男生,白色球衣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笑容,也极其好看。像是穿过云层来到地面的阳光,温暖花草。

曲一然连续一个星期晚自习前堵在操场男厕所门口等江时倾,每次一张纸条并且次次都会说:“你好,我是高一三班曲一然。”不苟言笑不善言辞,但一双眼睛里好像有说不出的情感,这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看她。

江时倾拒绝了。一个星期被这个女孩打扰,虽不厌烦,但被人拐弯抹角的打趣让他很不爽。尽管他知道没什么恶意。曲一然从他眼里读懂一句话:不懂什么是喜欢。曲一然也不懂,她只是单纯喜欢少年的笑想和他更亲近些。她向来是一个自知之明的人,既然对方拒绝那就不要打扰他的生活。于是,这场亲春的疯狂,短的只有一个星期。

江时倾承认,他对女孩有那么一点点兴趣。但是追他的人太多,众多追求者中曲一然不过是沧海一粟。少年总是高傲的,仗着自己年轻有优势,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追到手呢?

直到高二暑假,江时倾在外玩滑板被一些混混给堵到巷口锤了一顿。他擦擦嘴角的血丝,心想肯定是哪个怂货不敢正面打只好背后阴他。他提着滑板颤颤巍巍的走出巷口,恰好遇见补课归家途中的曲一然。两人本来不熟,但是曲一然却主动和他打招呼。江时倾觉得很丢脸,但是自己真的很疼。还好父母出差不在家,否则他都不好解释。

“这是药酒和创合贴,你伤的不重,注意一下安全和保洁就可以了。”曲一然帮他打车买药,从始至终没有说其他的,两个人像是很熟的朋友,江时倾看着她挥手说再见,浅浅的笑了,他心里有块地方被触动着。

后来学校见面,曲一然也装作不认识。她当满足少年的自尊心,殊不知这让江时倾很挫败,觉得自己之前拒绝她是眼瞎的决定,但他迟迟也没想到能追回的办法。

六月高考,曲一然黑马,一举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成为高考逆袭的一个传奇。江时倾也没有想到会在大学和她相遇,两个人在一起也像极了意外。

篮球队学长追求曲一然好友——美术系的许诺不成,把人家画板给抢了。好死不死的,许诺和曲一然是多年死党,曲一然自然不可能不管。她操控飞行器载着水气球在体育馆里淋了那人一头水,最后准备原路跑的时候被逮住了。无巧不成书的是,逮着曲一然的篮球队的江时倾。两个人有缘的难以置信,连吃饭都会碰着。曲一然当时大一,刚进航模校队,队长是简宁,江时倾的舅舅。两个人相处久,江时倾越来越喜欢曲一然,曲一然虽有一张扑克脸,但是她的感情很容易被察觉,两个人互相喜欢,加上简宁的撮合就在一起了。

本以为是很好的结局,结果大四的时候,出了意外。

曲一然拿了全国大赛的冠军,正是高兴的事情,父母生意突然出了问题。本就是小本买卖,被人坑了找不到出路急得团团转。弟弟的心脏病又突然加重,估计是离家出走时没被照顾好致使的。恰好,江时倾家里知道他们的事了,江母因为想儿子和好友的女儿在一起而逼迫曲一然离开,一张卡可以救爸妈弟弟,但是没有江时倾。

她很识相,在一个晴朗的夜晚,在马路边,和江时倾提了分手。她说:“我需要钱,你给不了,有人给得起,我们分手吧。”江时倾半晌没说话,曲一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坐着出租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后来,江时倾出了国,曲一然入了国家队,这一场恋爱结束的很完美。不咸不淡,终究是散了。

一晃三年,曲一然父母在大四结束时出了车祸去世。她全身心扑在航模和弟弟身上,如今二十五岁,除了没有江时倾,她的整个人生都是圆满的。

回忆起这些事情心脏总是会痛的,像被人打了一拳却不能出声。曲一然怕,怕她和江时倾再纠缠到一起江母会来找她。她如今没了父母,最大的牵挂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弟弟,她可以承受,但是曲一何不行。

感受到曲一然的情绪变化,江时倾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

曲一然依旧一副扑克脸,只是眼里的水花仿佛下一秒就会坠下,让江时倾不敢去看。他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姑娘,坚强又脆弱,让他无法不去想念。下一秒,曲一然用尽力气甩开怔住的江时倾的手,她微微一笑:“收了别人的钱,是不可能和你纠缠了。到这里吧,江时倾,曲一然过去要不起你的感情现在也是。”说完,江时倾已然愣了,他知道自己母亲的事却没想到曲一然依然这么介意。下意识的,江时倾一步到她的身后,薄荷清香扑面而来。

“别走。”他拉住她的手腕,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曲一然背着江时倾,她听见他说:“我这几年工作还可以,我把我妈当初给你的钱全部还给她了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不对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这番解释没有让曲一然觉得很愉悦,她作祟的自尊心让她莫名其妙的认为这是施舍,仔细想来,还是太年轻了。

曲一然微微抬头把眼泪逼回去,她回头没有笑了,或许这就是命。她欠江时倾的一辈子还不清一样,她不希望这样,至少两个人应该平等。

“五十万。”曲一然声音轻飘飘的,她转过身面对着江时倾,眼睛里感情复杂。“这不是小数目,我会还给你的。”江时倾不知作何反应,他不好驳回心爱之人的自尊,只能点点头。

这样也好,至少两个人之间有个羁绊。

“已经三点了,我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江时倾今天为了见她,特地推了一天的行程。他在父亲的公司任职,自己还有一个独立的工作室。说不忙也是假的,客户有很多,但曲一然只有一个。

曲一然想推脱,但是男人眼里的炙热让她受不了,她别过头去,默默往前走。身后的江时倾快步跟上,取了车就往学校去。

“你弟弟身体还好吗?”等绿灯时他转头去看副驾驶上精致的侧颜,曲一然点点头,“手术及时,身体健康。”念此,她同江时倾对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谢谢。”这句感谢憋了很久,她如果当时失去弟弟,肯定会崩溃。江时倾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踩下油门继续开车。

到学校时刚好四点,途中曲一然预定了餐厅的位置。江时倾死皮赖脸的跟上也不能拒绝,她就干脆给许诺也打了电话,直接预定了四个人的。晚饭还早,曲一然坐在车里等着弟弟出门。大概十几分钟,一辆车缓缓从学校里开出来。曲一然手机恰好也响了。

“姐,我下课了,你有想吃的吗?我给你带回去。”熟悉的问候让曲一然心房很暖,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订了位置,你不用做饭。出门路边花坛停了一辆白车,我就在上面。”说完,她就准备下车,刚准备扯安全带手腕就被拉住。“和我一起,让他跟着不就行了。”江时倾和她离得非常近,曲一然再一次慌乱,她立马点头。打电话给了曲一何解释,因为预定的是五点所以曲一然不急着去吃饭。她之前看中一家店里面的衣服,打算买给曲一何,于是就让江时倾往步行街的那家店去。

曲一然下车在门口等他们停车回来,店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曲一然无心顾及,她低头看手机。不知身后谁撞了她一下,曲一然重心不稳直接往前摔差点跌倒。

“抱歉,我弟弟不小心,你没事吧!”曲一然听着那人低沉的声音,她抬头去看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很英俊不失沉稳,整个人打理的很干净,成功人士的感觉。曲一然摆手,扑克脸依旧,“没事,下次让你……弟弟小心点。”她斜眼去看男人身旁的醉酒男子,衣服明显是刚换上的新的,虽然头发有些乱但是也不难看出很英俊,和身旁的男人很像,就是有些青涩。

“姐!”身后传来曲一何的声音,明显的慌乱。男人扶着人正准备离开,听见他的声音也停下了脚步。江时倾眯着眼睛,先一步走向曲一然,挡在她前面。一秒变成正经的模样,变脸的速度让人佩服。

“穆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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