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冶是知道大臣中有黑卫的人,但他却没想到他亲手培养的新派里也有不少。
他眸色暗了几分,掏出揣着的兵符,丢到了桌上。
慕悦安示意拿走兵符,收了短剑,大刺喇喇的出了宴会。
一旁的卫尉在慕悦安收了短剑后,就收了剑,向上官冶递了纸墨。
上官冶接了笔,眸色又暗了几分,在铺好的纸上顺着他们的心意,写下召令。
放下笔,他看着小心翼翼收起纸的卫尉,神色复杂。
连统帅宫中兵马的卫尉都是她的人……呵,确实是做个表面样子。
……
上官冶整日待在寝宫中,连朝也不上了。
也是,他现在被软禁在宫中,只等着南姜那边给他封个什么王,日后待在封地就是了,何必上什么朝。
八百里加急,信早就传到边疆送到南姜了,南姜皇帝顺势给上官冶封了个长安王。
如今为长安王的上官冶自是用不到这么多文武百官,南姜皇帝便高金聘请有意有才者去建康行事。
三公九卿自然是被收回去了。
“陛……长安王,老臣今日是来拜别的…”
“苏太尉另谋高就还不忘了朕…我,我真是荣幸之至啊~”
“长安王不必自责,其实……”
“本王有什么不快的?前半辈子不曾好好看过长安,如今封地正好在长安,正好日后可好好看看了。”
“你若是如此想,甚好。和长安王妃一起……”
“悦安那般本事怎会屈尊做我的王妃呢?”
苏擢眉头微蹙道:“冶儿不会真以为仅凭一个慕悦安就能使西楚成为南姜的附属国了?”
“不是……吗?”上官冶有些迷茫的望着苏擢。
“唉……”苏擢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慕悦安再怎么样也只有一块金印罢了。”
“可黑卫——南姜皇帝也有人在宫中!”
“不然冶儿以为十州是如何迅速沦败的。”
“那您……”
“冶儿没有好奇过老臣的姓氏吗?”
苏……是啊,南姜皇室便是苏姓……
苏擢收回手,转身欲走,上官冶却扯住他的衣摆,抛弃了所有的尊严。
“叔伯!现在我不过是个附属诸侯,您告诉我,告诉我一切好不好?告诉我您所知道的一起!”
苏擢看着他,良久,拿出一瓷瓶道:“把它吃了,告诉你一切。”
上官冶毫不犹豫的吃了药物,他知道吃了他就活不长了,但比起无知的活着,他更希望……知道一切。
在苏子杭之前,南姜还送过一位质子来西楚,这质子便是苏擢。
在建康皇帝开始向丞相府动手时,南姜皇帝便在后面推波助澜。
上官冶去南姜那次,是建康皇帝的安排,他在慕悦安酒里下了毒,南姜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给慕悦安制造了参加宴会的机会,但毒酒却阴差阳错被苏轻烟喝了,两国便没有开战。
凭慕悦安当然查不到建康皇帝做了什么,而在亡父失兄时,悦萱被安排过来了。
慕悦安自然会与建康皇帝不对付,建康皇帝虽狠但有一抹不该有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