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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谓势

不一会儿,众人都来到了宴客厅,蔡通叫出自己的夫人女儿,众人落座,顿时推杯换盏起来,酒过三巡,孟三献便忍不住道:“单公子,孟某有一疑问,不吐不快。”

单轻游道:“孟大哥请讲。”

孟三献又犹豫了一下,道:“单公子,你们正奇门中……这……那个到底是啥功夫?”

单轻游沉吟了一会儿,心想未得师父允许,我岂能泄露师门秘密,但师门名声已露,也不知卿若和师父们有没有事,想到这里,突然没由来得便想飞奔回去,不,冷静一点,师门暴露不过这几天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快救找到所在,何况师父们都学究天人,必能护住卿若,我一定要查下去,我不说师门,只说我这功夫便好。

众人见单轻游沉吟半响,面色也有些尴尬,毕竟这问题失了些礼数,又有窥探之嫌,是以孟三献面色微微发红,看着竟有些局促。

林紫仙叫道:“大光头,你也是有名的高手,怎么作此扭捏之态。”

孟三献正不知怎么回答,这边厢单轻游道:“孟大哥,未得师门允许,我确不能详谈。”众人听得“未得师门允许”时便心中失落,他们好奇心早起,又皆是习武之人,哪会对正奇不感兴趣?但又听到“不能详谈”时,又燃起希望,不能详谈,那便是可以略说?

单轻游又道:“小子只能说说我所使的功夫,别的恕我无法告知。”

众人道:“单公子言重了,我等听得一言半语便心满意足了。”

就连萧淼都兴奋起来,他虽有那半个师父,但那师父只教授他一些借势的用法,从不与他多言。

蔡通赶忙带头,举起酒杯,便敬单轻游一杯,众人纷纷跟上,大家又喝了一轮,便听单轻游说来。

单轻游道:“吾之所学,名曰兵形势。”

众人一惊,心想从未听过这种功夫,正奇门不愧是流传千年的古老门派。

这时公孙溯道:“难道贵派这功夫源自兵家?”

单轻游道:“不错!正是源自兵家。”

饶是众人心中有所准备,依然惊骇不已,自古而来,兵家无数,然只闻行军布阵之法,又哪有来自兵家的江湖门派呢?其实也不怪众人孤陋寡闻,正奇门隐世千年,早已式微,又不常于江湖走动,甚至如无必要也不显露武学,众人不知,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王落发出他那干瘪的声音:“我只是好奇,能把我的阴风掌和凝火指引向别处的,到底是什么?”

这可能也是在场众人最好奇的东西,就连萧淼也一知半解。

单轻游道:“势。”

萧淼道:“势?”

单轻游道:“没错,势。”

公孙溯道:“何谓势?”

单轻游道:“天下大势可为势,山川河流亦有势,声情有势,强弱有势,攻守有势。”

众人听来,但觉不可思议。

公孙溯道:“单公子之言,真令贫道振聋发聩,但……世间真有此等武学……可……可用势?”

萧淼若有所思,而像王落、孟三献、林紫仙等人则听得云里雾里。

公孙溯见此,道:“诸位,可知……道!”

蔡通道:“略有所知,道乃缥缈不定者,上可翱翔九天,下可见微知著。”

公孙溯道:“诸位知我乃修道之人,参悟数十载,仅得皮毛而已,遑论融道于武,单公子所言之势,亦如道一般,天下万物皆有势,大势者,变天下,弄阴阳,小势者,定生死,算吉凶。”

王落道:“公孙道长,那那那……便是这势,将我们的功夫都引开?”

公孙溯对单轻游道:“单公子,不知贫道说的可对?”

单轻游道:“道长高见。”

王落道:“可……可这是如何做到?”

“如何做到也告诉你,是不是修炼的法门也告诉你,你知不知礼,你知不知羞。”林紫仙之前被王落偷袭,如今没好气的数落了一番。

王落讪讪道:“林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

单轻游道:“也没什么,如果做到,是因为我造了势啊。”

公孙溯道:“造势?”

单轻游道:“没错,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了,各位前辈请赎罪。”

萧淼心头更是大震,他本以为单轻游得法门与他那半个师父教他的法门一样,皆乃借势,只是自己并未学全,如今听到单轻游说“造势”,他方才明白,原来他们所使得,根本并非同一法门。

单轻游话刚说完,巨变徒生,一声巨响,四面八方射来数十根钢针,在场众人皆是高手,反应奇快,蔡宏护住蔡家众人,王落阴风掌频出,孟三献运起金刚身,二人皆扫落射向他们的钢针,公孙溯拂尘一甩,几根钢针竟倒飞出去,射向来处,只听“啊”“啊”两声惨叫,两个黑衣人从屋檐上滚落。

萧淼的碧萧已碎在崇天关,只见他单掌一顺,几根钢针便被导向梁柱,深没而入,反手掷出两根筷子,又听两声呻吟,两个黑衣人摔落下来。

林紫仙一声惊呼,惊慌失措,单轻游见状,两掌齐出,那些银针射向单轻游与林紫仙的钢针飞到半空,只见似乎渐渐没了势头,皆叮铃落在地上。

“大胆,何人竟敢夜闯太守府,来人!”蔡通大喊。

夜凉如水,沉静非常。

众人心底一寒,竟可在众高手眼下,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守卫,来者必定是绝世高手。

“不用喊了,来的人可不是我吗?”

众人闻言,一回头,发现说话的竟是林紫仙。

“你…你是…”蔡通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声音都发颤。

单轻游伸手便向林紫仙抓去,只见林紫仙身法精妙,一个侧身,又连退数步,便逃开了单轻游得范围。

“原来你是高手。”单轻游道。

“孙儿,是不是没想到?”林紫仙道。

“哼,你到底是谁!”单轻游道。

林紫仙楚楚可怜地道:“孙儿怎么这么凶,这么多高手,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

单轻游道:“你有何目的!”

林紫仙道:“我嘛,不过是来讨债的,蔡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蔡通浑身发抖,道:“我…我不认识你,诸位先生,请助我擒下此女,必有重谢!”

林紫仙道:“蔡大人,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孙儿,萧先生,你们说,欠债还钱,是否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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