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儿?”
皇后严厉的目光看向暗夜泽。
“我要去找冬儿。”
说完不顾皇后的震惊,直接夺路而出。
……
又是一年寒冬,老天似乎也为女孩感到冤屈,大雪飘飞。
暗夜泽找了她两天两夜,心情复杂。
他想要找到暗夜冬,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怕她再也不敢靠近他,怕她因为他的母后而迁怒他,怕她……
大雪已经积了一尺厚,他更怕她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
假山附近,昏迷了两天的人儿悠悠转醒。
睁眼是空洞的痛,暗夜冬的手迅速抓向缠着的纱布。她的心里一阵刺痛,仿佛不能够接受自己瞎了的事实,疯了一般不断地想要扯开裹着的纱布。
“冬儿,你别这样。”
好不容易找到暗夜冬,暗夜泽的声音掩不住疲惫和愧疚,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你以为你内疚,你难受,我的眼睛就能重新看见么?!
她的心里是极端的愤怒,她恨她狠心的父皇,更痛恨那恶毒的皇后。至于太子皇兄,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他……
“冬儿,是皇兄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非要把你从那里带走,你至少还可以看看这个世界……”
暗夜冬虽然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可是眼睛里纯粹喜悦的色彩是骗不了人的。御花园的百花争艳,酿泉里的红色锦鲤,假山中的一草一木,都吸引着她那双大而美的眼睛。
“对不起冬儿,皇兄真恨不得替你承受这痛楚!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既然你还不解气,那我也自毁双目,陪着你!”
暗夜泽当下便要运功,往双目冲去,暗夜冬气急败坏之下开了口,“住手!冬儿已经够难受了,皇兄还想往冬儿心口插一刀么?”
其实早在暗夜泽忏悔的时候,她就选择原谅他了,原因无它,“是,你是不该带走我,不该替我赶走二皇子,不该想尽法子逗我开心,不该为我亲自下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还让我怎么恨你?!”
——更何况,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两次,一次得罪了二皇子,一次杠上了明卫。
暗夜泽早已泪如雨下,为着她所承受的苦楚,为着她的爱憎分明,为着她终于开了口。
“冬儿,你当真不恨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语调。
“我……我大概是不恨你的。”
暗夜冬显得有些别扭,虽说是他的母后伤害了她,并不是他做的,也许不会是他所希望的。可是心里想到他的母后,难免还是有点膈应。
暗夜泽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暗夜冬,像个手足无措的三岁孩童,哭得不能自已。
女孩也想要哭,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在意过她的感受,可是一眨动眼睛就会扯到伤口,这样流下来的不是泪而是血了,渐渐染红纱布的一角。
不知过了多久,暗夜冬总归不太适应这样表露情绪,开始转移注意力,自然注意到了太子皇兄身上带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夜明珠。”
暗夜泽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
“是冬儿想要的那一枚?”
女孩虽然是在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皇兄本来想送给你的,可是……”
“既然送给我,那便是我的东西了,不可以收回的!”
暗夜冬半耍赖地从暗夜泽怀中夺过盛着夜明珠的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匣子一到她手里,眼睛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兴许是由于得偿所愿罢了。
不过真是讽刺呢,一个瞎子,难道还用得上夜明珠么?
“冬儿,无论遇到了怎样的不公,你都要记得,冤冤相报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只能让自己变强,告诫自己不得恃强凌弱。”
暗夜泽崇尚正义,只主张保护自己,而不主动讨伐别人,他也希望冬儿能够永存善念,慈悲为怀,这一番教诲可谓是用心良苦。
暗夜泽的耳朵动了动,仔细聆听远方的动静:来人大约有20个,修为皆在白银以上,预计还有30秒到达假山附近。
“冬儿,走!从秘道离开皇宫,再也不许回来!”
太子打开很早以前准备的通道,将她带到入口处。
暗夜冬来不及得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任由他摆布。
“还来得及,十秒钟之内离开这里!”
“桀桀桀,”为首的队长是白银三星,他到达的速度比预计更快,“太子殿下,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他释放出自己最擅长的冰击术,瞄准后向着暗夜冬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