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昊嘉，你也追赵雅亮么？”
楚昊嘉本能地最小化了窗口，回过头发现是和自己同期进新媒体部的另一个实习生Iris。
“哦，他现在不是很火吗？我想关注一下，”楚昊嘉看到不远处主任走出办公室，忙补充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写的。”
“现在但凡一篇报道写到赵雅亮，下面只有两种评论，直男骂娘，或者粉丝装路人。”Iris摊了摊手。
“为什么粉丝要装路人？”楚昊嘉可以理解第一种行为，毕竟长相俊美的男明星，常常是一些男生的审美死穴。
“你是不知道我们亮粉多辛苦，只有在前面加上一句，‘纯路人’，才有人会来听我们说话。还有很多人说我们控评，都看不到真实的路人观感，可是我们不控评，就会有人去黑他，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楚昊嘉虽然不是所谓的追星族，但是身为媒体人，也多少对所谓的饭圈有所了解：“但是如果我觉得他不帅，你在下面评论里刷满了他帅，我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的。”
“那可不一定，人都是有潜意识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些无孔不入铺天盖地的广告了，十个人一百个人说帅，你没感觉，一千个一万个人说帅，你去哪里都看到有人说帅，你就算不觉得他帅，除了一些强势的逆反心理和本来就pick对家的人，一般至少也会开始关注他的。”Iris一提及自己的偶像，索性抱着水杯在楚昊嘉旁边一屁股坐下，“粉丝的夸奖就不是夸奖了么？粉丝又不是瞎！”
楚昊嘉无奈地笑笑，她本来也不是很理解那些追星一族的疯狂，明明一些拍得很奇怪的照片和唱得很一般的歌都能被吹上天，只能安慰说：“也不是说你们粉丝瞎，只是你们已经喜欢他了，可能就有光环效应，先入为主了……”
说到这里，楚昊嘉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粉丝虽然不瞎，可是粉丝有的时候却会带着滤镜审视自己的偶像，而且各种控评买热搜，的确会让有些完全的圈外人也不经意地被洗脑，久而久之，越是不关注这个领域的人，越是可能默认他应该就是热搜上或控评里说的那样美好。
所以现在表面上看起来赵雅亮相关的正面负面评价和报道都那么多，但其实内容非常单一，无非就是黑他唱功和演技，粉丝反驳外加吹他颜值和身材。
一轮一轮的循环往复，早就让楚昊嘉这样的非饭圈人士早早有了刻板印象。
有没有可能，赵雅亮从头到尾，都不是镜头下那个样子的呢？
楚昊嘉又搜索了不少当时与他同期出道的其他男星粉丝圈关于他的评论。虽然娱乐圈很多明星本来的人设都是有所夸大而经不起推敲，可是偶像明星的粉丝无孔不入，如果他只是在伪装，那迟早会有破绽，甚至已经就可能有破绽了。
“Iris，赵雅亮出道前除了知道他在韩国训练过一年多外，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Iris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出道前就是个素人，除非是主动被爆出来的正面信息，粉丝也不会想多关注的，不然谁知道一把洛阳铲会挖出什么来啊？”
“Iris，我让你跟的最近校园暴力热搜的那篇，排版排好了么？”主任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马上就好！”Iris吐了吐舌头，忙抱起水杯溜回自己的座位。
很快，楚昊嘉的聊天软件弹出了Iris的对话框，上面写着：“我只知道他之前在韩国是在非常有名的XGY训练的，韩国三大造星工厂之一，而且据说以前从来不收中国人，肯定是因为我们亮亮实力超群。”后面还配上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楚昊嘉早就第一时间搜索了XGY，果然在韩国本地十分有名，就算是旗下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在练习间隙去便利店买个便当，也常常因为颜值超群而迅速红遍全韩。
奇怪的是按照公开的信息，赵雅亮在XGY至少训练了一年多，却在韩国没有任何记录。而出道后他明明在全国各地开巡演时都有大张旗鼓的韩国粉丝来声援，可偏偏在韩国不论是XGY的官网还是娱乐报道上却统统查无此人。
就好像，是刻意在隐藏什么。
“如果他的身世真的有什么问题，你父亲怎么会把他放到镁光灯下，让他成为最容易被曝光身世背景的娱乐明星？”
Jennifer看到列西依旧注视着电脑屏幕上赵雅亮的消息，伏在列西的肩上柔声说，“你也已经几个晚上没又好好休息了，我帮你放好了洗澡水，好好休息一下吧。”
“因为我爸也懂得，越是暴露在外阳光下的东西，越不容易让人怀疑，却也有越多的秘密。”列西看了一眼Jennifer，笑了笑说，“不过显然一时也查不出什么。”
说到这里，列西合上电脑，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叶大记者，你现在有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帮我查一个人……”
“含嫣？”
列西刚刚转了个弯，就看到张含嫣刚刚从花园回来，收起电话，“快要入冬了，你不能总是穿得那么少，明天我让人陪你出去买些新衣服吧？”
列西走近过去，帮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然后递给她一份文件。
张含嫣接了过来，坐在台阶上，翻了几页。
“从你脸上，我完全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份刚刚改革不到一个月就创收的财报。”列西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过于顺利了，就好像……”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助我们一臂之力？”列西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财报，“或者不如这么说，是因为那个一直以来暗中阻挠我们的力量没有了。”
“我爸答应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内不会给我们设障，一旦照着现在这个趋势，实现当初和他订下的利润要求指日可待。”列西转过头看着张含嫣，“到时候，我会在东南地区总部召开员工大会，正式把你介绍给整个列氏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