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旗城各处,已然是流言四起!
大街上百姓们,三五一群,聚在一块,兴高采烈的谈论着昨夜发生的奇事!
武王府,高墙森院,重重护卫之下,小王爷霍八风竟然被人离奇暗杀了。这样滑稽的事,足以让旗城百姓的一日三餐,多了些谈资。
大街小巷,早早的布满了,四处巡查的捕快!
旗城外枫红坡天武营,武王霍渊坐下三千精锐,于昨夜,便大军进入旗城,挨家挨户的搜查犯人。
昨夜,武王府一番激闹,花羽落倒是给了落凡一个意外。回到城中,落凡无处安身,一时兴起,躺在东街西桥的大柳树上,睡了两三个时辰。
清晨,雾寒正浓之际。在树上,他倒是见到了满大街追捕犯人的士兵和捕快。
天刚见亮,落凡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来到总捕司食堂!
正是吃早饭的时间,十几张饭桌,却空无一人。
负责食堂打饭的刘婶,穿着素净蓝色棉袍,头簪木钗,围着个白布围裙,正忙着打扫卫生。看到落凡,她立刻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
看到刘婶脸上善意和蔼的笑容,落凡却是诡异的想到:这刘婶是弥勒佛转世吧,怎么见谁都笑?整个旗城总捕司,连扫地的大爷,都不怎么待见自己呀。
“哎,落凡,你怎么还来吃饭呀。大家全都去大厅议事去了。你不知道武王府小王爷被杀呀。现在,整个旗城都要翻天了。你赶紧去呀,去晚了,该被上官责骂了。”刘婶,语气柔和,走到落凡面前,善意的提醒说道。
闻言!落凡,又是打量了一眼刘婶!
虽年近五十,却身材纤细,脚下步步生风。不着胭脂水粉,却是面色红润,皮肤光彩。眼眸之中,尽是精明,不似普通打杂妇人!心中猜想,她可能也是练内家功的高手。
可是,自己总不能,无缘无故,去测试人家的功夫呀。
想到这里,落凡坐下,淡淡说道:“吃饭的时候吃饭。刘婶,来几个热包子。”
“啊!还吃啊!你不去开会,上官该不喜欢你了。到时候,升迁呀,品优呀,都会受到很大影响的呀。”刘婶见落凡这淡定的模样,也是着急,再次热心的提醒起来。
“他们又找不到凶手,瞎忙活!不想掺和!”落凡语气不爽,直抒胸臆,倒是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刘婶回身从笼屉里拿出几个包子,装到盘子里,递给落凡,看着落凡,试探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找不到凶手啊?难不成,你还能找到?”
落凡拿过包子,看着刘婶,又是一愣。
他是一个,讲究公平的人,人给他一尺,他须还人一丈!面对刘婶的热情,他只能给刘婶讨教两句,笑道:“刘婶,你想,几千人都把旗城里整个翻开了。就算傻子,也该知道逃得远远的。凶手还能在旗城嘛!所以,这帮人越是追查的积极,越是抓不住凶手!至于我,现在,只想吃包子!没兴趣,抓凶手!”
刘婶点点头,笑道:“你还真聪明!那你也快点吃吧。”
说完,她便走到一旁忙活去了。
落凡一个人坐着桌子上,喝着粥,吃着包子,脑海里却在思考,昨夜那个黄衣女杀手,关于黑血楼的话。
黑血楼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一个隐秘黑道组织!
它会在全国的暗市,发布所谓的血榜和黑榜!血榜上有名的人,都是被证明血迹斑斑,恶行昭著的人物。而黑榜上的人,一般属于正道,但却被人盯上,花钱悬了赏的。无论,是血榜还是黑榜上的人,只要你杀了他们,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
黑白两道,互相鄙视、排斥,所以,黑道中人一般喜欢追杀黑榜上的人。而白道中人,倾向于追杀血榜之人。
落凡打算前去暗市,找找旗城的血榜,顺便打听一下花羽落的消息。
眼见点卯的时候到了,落凡也不着急!因为,旗城所有品级高的捕快,都在议事大厅开会。而品级最低的捕快,则是被散到各处,寻找线索。所以,点卯这种小事,肯定取消了。
吃完饭,落凡才不急不慢,来到议事大厅前的院子里!
不出所料,所有品级不太高捕头、捕正,都站在院子里。而品级高的捕长、神捕等人,聚在会议大厅里,还在商议抓捕凶手的事情。
捕正赵亮,一个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弱,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他的眼神倒是精明,落凡一出现院中,他便立刻走了过来!
看着落凡,赵亮心中恼火,绷着脸教训道:“喂!喂!我说你小子,天天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来!你现在已经被指派到我的手下当差!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恶捕,从现在开始,给我老实点!我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我让你往西,你就得往西。知道吗?”
“嗯。”落凡,点点头,微微一笑。
“哎,这样才像话嘛!等待会儿,我再介绍下面的几位弟兄给你认识。现在,等上官们开完会,咱们再行动。”赵亮见状,很是满意!听说这个落凡是个刺头,这看样子还挺听话的嘛。
众人站在院中,一直等到太阳高升。
正不耐烦之际,议事厅内也终于散会了。
一个穿着纹白虎黑色长袍的中年武者,方脸大眼,气势汹汹的模样,从厅内走出。板着脸,背着手,中年人领着一帮铁甲护卫,大步流星的走来。
一众人,见状,远远的都退了几步,让出一条宽阔通道出来。
落凡一瞧,心说:这谁呀,看起来,霸气威武,气势冲天的模样,似乎比天都王的架势还大,这倒是少见!
凑到赵亮身边,落凡小声问道:“这是谁呀?”
“他就是现在的武王府第三世武王,霍渊!家传爆灵掌,十分霸道,一掌击出,一丈外的石头都能打成粉末!小子,机灵着点。”赵亮,附在落凡耳边,小声讲道!
站在两人身旁,一夜未睡,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捕正田石乐。他无意中听到了赵亮的话,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忽然说出一句大不韪的话来!
“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死了儿子!”
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传的很远!大家都惊诧的转过头,看向了田石乐!田石乐此刻,还是一脸倦容,连连哈欠!连刚才说了一句,极其严重的糊涂话,他还没有察觉!
正板着脸走着的霍渊,耳朵听的真切!竟敢有人不怕死,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耻笑自己!顿时,双眼訾裂,面色暴怒,浑身气劲冲得黑袍瑟瑟!
怒哼一声,霍渊回头便是无情一掌,打向田石乐!
掌气猛烈,如破空之球,能量破空发出滋裂爆鸣!周围众人被吓的面色惊恐,本能的扑躲到一旁避祸!
面对突来的袭击,田石乐也被吓得清醒过来!但见,他面如土色,呆在当场,想要逃跑却是不敢!
他倒不是被这一掌的威力吓着了,而是惊醒之下,想到自己当面得罪了武王霍渊,惊惧不已,不敢躲这一掌!
田石乐虽然野心勃勃,但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落凡一旁,不能不理!于是,一步踏出,正挡在田石乐面前,双手凝气,快速幻化太极掌势!
太极掌气,快如旋涡,借力送力,立即吸纳爆灵掌气!双力冲击,在落凡掌中,交缠一瞬!
很快,爆灵掌气退散大半,不过,残余劲气依旧爆发开来!蹦然一声,落凡被击退十步!踉跄站住,落凡双掌麻木,疼痛难忍,好似被重锤砸了一下!
霍渊见一小捕头,竟然能接下自己的爆灵掌,更是不悦!
但见,他眉头拧成一团,眼神冰寒,瞪着落凡,冷冷一声:“太极掌!你是太极门的人?”
落凡双手剧痛,颤抖不止,摆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
面对霍渊的发问,他早有准备,故作紧张,面色痛苦,艰难说道:“武王前辈,恕晚辈无礼!几年前,我曾巧遇太极门的九叶道长,他传授了我几招绝学。您这一掌,远远打来,着实厉害!我这手臂,恐怕,两个月内都拿不了筷子了。”
“哼!”霍渊看着落凡颤抖不止的双手,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倒不是落凡怕霍渊,只是,他在旗城还有要事,不想这几日直接与霍渊为敌。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先忍一时。
“喂!你没事吧!爆灵掌啊,传说练到极致,能寄存身体的!中招者,看起来没事,但是万一爆发,必死无疑呀!”赵亮,大眼珠子瞪着落凡,上下扫了几眼,担心的问道。
落凡,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刚才,在霍渊面前,不便过于暴露太极掌的功力,否则,一丈外硬接一掌对他来说,应该不难。现在,只要稍事休息,以柔和内劲,调息片刻,他的手应该就能完全恢复!
而落凡的太极掌,也并不是九叶道人所传。还风雷腿、飞花舞轻功等等江湖绝学,全是他的师傅,江湖人称“奇巧怪贤”李昭贤亲传。只是,此事过于隐秘,不能暴露。
田石乐躲过一劫,却是面色煞白,像失了魂一样!心里想着,自己当着武王霍渊的面,说他死了儿子!一旦,霍渊事后计较,他的命必然不保!
此刻的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院子里的人,品级都和田石乐差不多。大家都没有能力去帮田石乐做什么,甚至有些怕惹祸上身。大家都同情的看着田石乐,只是,站的远了一些。
田石乐的好友黄墨鱼走过去,拍了一下田石乐的肩膀,皱眉道:“我说你是疯了!怎么当着霍渊的面,说这样的糊涂话!这不是找死嘛!”
“我昨晚一夜没睡,脑子跟浆糊一样!不自觉就说出来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不会再报复我吧?”田石乐看着黄墨鱼,满心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放心的答案。
黄墨鱼,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语调,说道:“这谁知道!你就祈求老天保佑,让霍渊别报复你吧!不然,过几天,估计我就得去街头替你收尸了!”
“不行!我得找大人,或许,大人能给我求求请!”田石乐看着大厅里,还没有散会的上官们,神情紧张的说道。
“求情有什么用!凭霍渊的势力,咱们司正在他眼里,也是如同蝼蚁!别说杀你,他就是杀了司正,又有谁敢管!我看你还是想其他退路吧!”黄墨鱼,翻着白眼,一副这事难了的模样!
听了黄墨鱼的话,田石乐此刻的心情,更加沉重。不由得,咒骂自己一句,若是昨天晚上,不多管闲事!也不至于今天,说胡话了呀!
霍渊离开,没多久,议事厅里的会也开完了。
院子里捕正以上的人,都进大厅中,开始接受各自的任务!
落凡站在院中,又等了一会儿!这次武王府的事情太大,来的高品级捕快太多。他这个小捕头,还没资格进去。
等里面的会开完,捕正赵亮也领了任务,便带着落凡前往城北码头。
城北水荡湖码头,连通南北商路,一贯是客商不断。
南北往来,卖盐的、卖茶的、买卖粮食布帛的,等等商人,无一不从这里下船。因此,此处便是一处宝地了。仅这一处码头,便有三家帮会看管。分别是,烈虎帮、大刀派、黄衣门。
江湖各门各派,最重名望,平日里吃穿用度不能太过寒酸!所以,花销自然不少。凡是赚钱的行业,一般都会引来各个帮会的觊觎。
水荡湖码头商客云集,附近的帮派,自然都想占为己有!因此,几家互不相让,争斗不休。几年前,又旗城总捕司牵头,商议妥当,暂由三家协管。
他们将往来的客商,分为四大类,商、工、公、旅!而四大类里,再另外细分二十四小类。以此类别,三家各管八类,均分税收,秋毫无犯。
比如说,贩盐的路过,则归烈虎帮收保护税。而贩卖茶叶的路过,则归大刀派收钱。如果是买卖粮食的,就归黄衣门,如此细分。而且,就算是天都王朝的公人捕快,要过河,也要缴纳税银。
而为什么,天都王朝不直接掌控此处,而任由帮派抢占,收受所谓的保护费呢?甚至,他们还要给帮派交钱?这岂不是笑话。
这便是当年天都王朝建立之时,留下的弊病!
第一代天都王李云风,建立王朝之初,便与黑白两道定下了,决定天下大势的《元盟协议》!
此协议,一直延续到如今,也就是天都王朝一百四十五年。
当年,天都王李云风,侠肝义胆,凭借风雷腿神功,名震江湖。他的势力渐渐庞大,遍布天下,甚至,最后直接取代了腐败无能的金武王朝!
但是,建立王朝之后,李云风只能把心思全部放在稳固王朝的稳定,追剿金武王朝的余孽和叛军,无暇顾及其他。
当时,面对强势崛起的天都王朝,黑白两道帮派都感觉到极度的威胁!为了不被强大的天都王朝,挟制各个帮派的利益与自由。
黑白两道,各自建立了黑道联盟和白道联盟!利用联盟,他们能够联合黑白两道的力量,对抗天都王朝!
此刻,李云风才发现,天都王朝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铲除黑白两道。甚至,如果黑白两道反扑,刚刚建立的天都王朝,可能一夕破灭!
最终,天都王李云风,不得不与黑白两道联盟,定下协议——《元盟协议》!
根据《元盟协议》规定,天下三十六城极其它大部分地域,由天都王朝管理!但是,凡是涉及,黑白两道的任何地盘和任何事件,天都王朝皆不得干涉!
也就是说江湖事,任由江湖处理!
天都王朝与黑白两道,没有属从关系,而是并立关系。如果,天都王朝的人与黑白两道帮派有所冲突,也要遵从江湖规矩!
最简单的说法,黑道、白道帮派的人,杀、盗、抢等等行为,只要不涉及天都王朝的人和百姓!它都没有权利去管。但是,如果出事的是天都王朝管辖的人,它也只有资格去参与解决。但是,也得按照江湖规矩来。
至于,这江湖规矩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这还得牵涉到,黑道与白道规矩不同。甚至还有,黑白两道联盟的规矩也有不同。而往往江湖最大的规矩,就是权势和武力!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随着内部势力的不断争斗,边疆部落和其他地域的侵扰,导致如今的天都王朝,力量更显薄弱。可以说是危楼高筑,更加无法对抗,黑白两道的势力。
落凡,自懂事起,便见识了天下太多的纷争!
黑白两道,对百姓的压榨和屠戮,持续的太久了。只要,以《元盟协议》为要挟,黑白两道便能横行霸道,无所不为。
落凡自习武的那一天,便决心废除《元盟协议》!而且,他要铲除黑白两道,让天下一统!虽然,任务艰难,但除非身死,否则,即使耗干自己最后的一滴血,也要为完成此事而努力!……
落凡跟着赵亮,二人马不停蹄,来到城北码头!远远瞧见,三名黑衣捕快,正坐在一凉棚内,眉飞色舞,正聊得开心。
赵亮快马过去,来到近前,坐在马上指着三人,张口大骂起来:“你们三个偷懒耍滑的东西!让你们查人,你们给我吃东西喝茶!还想不想混了!”
捕快杨旭急忙给赵亮倒了碗茶,端了过去。他厚着脸皮,很有道理似的,说道:“头儿!怎么查呀!光知道一个名字,还有两张糊涂的画像。就算凶手站在咱们面前,咱们也不认识呀。好歹,应付一下,就算了。”
赵亮下马,接过茶碗,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似!这三个小子,当真是没出息,教训说道:“胡说。不查,难道凶手会自己蹦出来!就你们三人这种态度,这辈子也别想升捕头了。对了,这是新来的捕头,落凡!你们三个以后,就当他手下吧!”
三人闻言,这才打量落凡一眼,皆是满眼不屑!
落凡比他们年轻几岁,又是从下面调上来的!他们这些老油条,自然有些不服气。
落凡却是没有在意几人的谈话。他站在棚外,湖水不远处驶来一艘客船,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艘客船,十分宽敞,上面装饰华贵,却只有三名客人坐着。一对身着丝绸华服的中年夫妇,还有一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黑衣青年。
中年夫妇倒是满身华贵!男子着金色绸缎,面如玉,发髻秉,双眼神炯,皓齿君髯,俨然一派贵气!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重剑!
那把剑,长宽与赵雪的秦武金刚剑相似,远远瞧着,落凡就感觉不凡!
而妇人也是面色娇白,发筹端庄,坠饰简单,穿着丝绸白裙,腰配紫带,佩挂龙凤玉!看起来,四十有余的年龄,却神采袅娜,气质出众。
夫妇二人,均是大家风范,而出奇的是跟着他们的黑衣青年!
青年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右脸颊有巴掌长两道深深的刀痕。本就脸黑瘦长,加上这两道伤疤,更显丑陋。不过,其人身上不发一丝乱气,好似不存与空,昭显出此人身心都已经达到超然境界。
青年背着一把白布包裹的铁剑!但是,剑未出鞘,落凡却本能感觉其上凝煞,寒光射目,血气萦绕,令他心悸。
落凡是一名杀手,面对同样的人物,似乎天生有种感应!
“高手!”落凡,眼神一闪,看着青年,不自主说了一句。
眼见,三人即将上岸,落凡心中猜测!三人穿着如此贵气,不似普通行远路的人,必是要落脚旗城!可能与旗城某个大户人家,有什么亲吧!
落凡思绪飘飞,赵亮见他发呆,喊了一句,“落凡!看什么呢,过来坐!”
落凡走进茶棚坐下,赵亮指着面前三个吊儿郎当的捕快,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个笨蛋,杨旭、柳一赫、邱明路。这三个人虽然,人懒、功夫差,但是还算聪明!也干好几年捕快了,经验老道。你新来旗城,就当你手下了,应该帮得上忙。”
“多多指教!”落凡,拱手,淡淡一声。
三人各自不屑,一个撇着脑袋,看着天上,一个低着头,把玩着筷子,还有一个,咋着嘴巴,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手掌!都没有搭理落凡的意思!
赵亮见状,一拍桌子,喝道:“三个臭小子!跟谁摆架子呢!落凡,以后,他们不听话,该教训,教训!”
落凡点点头,他倒是不太关心,这三个没有前途的手下。
他的眼神,还是不自主的,看向了码头岸上!他对黑衣青年很有兴趣,只是,不知道,他是正是邪!
大船靠岸,那三位贵客,便上了岸!
见到是行路的客人,不远处,两名烈虎帮青年子弟立刻走了过来!
两人一高一矮两人,皆着黄色棉袍,心口绣着大大的“虎”字,他们各持大刀,走到三人近前!
眼见三人,衣着光鲜富贵,如同,富商一般。两个人眼神交汇一瞬,眼神奸猾,都是生出一般贪婪的心思!
身材高大的那名弟子,大刀往地面一杵,拄着刀,一脸惬意的姿态,先开口笑道:“三位,过路的客人,归我们烈虎帮管辖!三个人三两银子过路费。”
三两银子!中年夫妇听了,两人一愣,也是对视一眼,这么高的过路费,倒是头一次听说。后面跟着的刀疤脸黑衣青年,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心知对方是有意讹诈钱财,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拿着剑指着一旁戳在地上的木牌,笑道:“小兄弟!你们这牌子上,写的是过河行人,每个人两文钱。你收我们三两银子,这似乎不太合理吧。”
烈虎帮两名弟子,对视一眼,不屑一笑,心说,在他们烈虎帮的地盘,还有这不识相,想要讲大道理的人!真是不知深浅!
矮个子倒也是聪明,翻着白眼,斜眼说道:“哼,那是普通人。人家都是十几人乘坐一条小船来的,自然一个人两文钱。你们三个人乘坐一条大船!收你们三两银子,难道还多吗?看你们穿的这么好,不会给不起吧?”
“我行走江湖多年。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我们坐大船,也是付了大船的钱了。上了岸,又不是在水里,也不是在船上,不是应该按照人头算钱吗?”中年人,面色和蔼,却不生气,反而笑着跟矮个子理论起来。
“那我管不着!我这里就是这个规矩,你们这样的,要想离开,就得一人一两银子!”矮个子弟子拄着刀,一脸无赖流氓的模样,撇着脑袋,抖着腿,一副吃定了三人的模样。
“好!那我就给你三两银子!”
中年人见对方拦路,毫不相让。只能,呵呵一笑,拿起腰上银袋子,掏出银钱,放到矮个子青年的手里。
两个烈虎帮弟子,见对方妥协,喜的脸色开花!心说,这下子,捞到大鱼了,白赚三两银子!然而,青年接过钱,张开手一看,里面却只有三文钱!
青年弟子,瞪时恼怒,将铜钱直接扔到了地上,举起大刀,指着中年人,直接骂道:“老东西,你这是找死呀!你当大爷没见过钱呀,这是三两银子吗?”
中年人呵呵一笑,面色依旧沉稳,看着两个无赖,淡定的教训说道:“呵呵!呵呵!遇到小人物,我就给小钱。遇到大人物,我就给大钱!像你这样的小人物要钱,我这一文钱,就值得了一两银子了。这是我的规矩!”
“你这个老东西!敢耍我们!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们烈虎帮的厉害!”青年持刀怒喝一声!
两个人拿着大刀,毫无顾虑,直接劈向中年人的胸膛!
中年人,眼神一凛!
两名烈虎帮弟子,只感觉到一道白光瞬闪,紧接着一丝寒气擦过咽喉!
一声铿然,两人举起的两把大刀,齐齐断裂,断刀落地,直接插进了码头的木板之上。他们甚至,没有见到中年的胳膊动弹!
两人脸如纸白,双腿无力,直接吓得摔倒在地。
手掌撑着地面,害怕的退后了几步,两人同样害怕的看着面前的中年人!面前之人是一个能随时取走他们性命的强者!
中年人看着地上两人,面色平静,冷冷一声:“滚!”
两人如获大释,连滚带爬,踉跄而逃。
忽然,出现的冲突,吸引了码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正在搬货的脚夫和客商,都停下脚步,看了过去。黄衣派和大刀门的人,看到烈虎帮弟子,连滚带爬,那狼狈的模样,乐的大笑起来。
几十步外的草棚里,十几个烈虎帮弟子,他们见到自家兄弟被人欺负了,立刻拿起武器!一个个气势汹汹的,骂骂咧咧,冲着三人凶神恶煞的跑去。
赵亮几人坐在茶棚里,也是看的真切!
眼见一场冲突即将开始,赵亮一拍脑袋,忽然认出中年人,大惊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是剑关总捕司的司正姬诚大人,江湖人称剑霸!还有他的夫人,江湖有名的闪灵剑侠,独孤灵。他们可是大人的至交好友!都赶紧去帮忙。”
落凡一听,剑霸姬诚!难怪剑法如此霸道迅猛,名不虚传!
心说,自己与他对招,恐怕都走不过十招!这么强的人,哪里需要帮忙!
不过,他也还是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