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是数学考试。
韩澄之趁老师不注意，把夏卿玚后面的小胖子给她的纸条，扔了过去。
小胖子接住，双手合十，疯狂对她点头道谢。
小胖子成绩中等，一般在三考场徘徊，因为上一次月考抄过了，进了第一考场。
小胖子原本想请求夏卿玚给他传答案，可夏卿玚一副“生人勿近，免开尊口”的模样，让他一秒不敢停留。
然后踱步到韩澄之桌前，坐到她旁边的空位，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
大概内容就是韩澄之给他答案，他请她喝可乐，韩澄之同意了。
韩澄之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冰山，有些郁闷。
刚进考场，就看到端坐在二十六号上的冰山少年。周围叽叽喳喳，很嘈杂的环境，可他旁边几个人都不敢大声讲话。
韩澄之不情不愿地坐到二十七号，顿时感觉身后凉嗖嗖的一片。
考场有两个监考老师，一个监考老师坐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考场，另一个老师坐在讲台前，撑着下巴耷拉眼皮看下面的考生。
揉好纸条，小胖子攥在手里，低下头，眼睛偷摸观察监考老师，见两个老师昏昏欲睡的样子，瞅准机会把纸条丢了过去。
纸条掉韩澄之脚边，她故意把笔扔地下，假装捡笔，顺势拿走了纸条。
写了几下，飞快叠好。
有监考老师走下来来了，她迅速放进校服口袋里，假装检查试卷。
“有的同学高小动作不要太过，我们这是第一考场，作弊被逮到比别的考场的同学丢人多了。而且你抄别人的有用吗？高考怎么办，高考你还抄的着吗？”
监考老师说惯了这些话，也不管看没看到同学作弊，说出来，恐吓一下。
“如有雷同，作废处理。”另一个监考老师接话，此时他披着借同学的蓝白拼接校服，趴在桌子上眯眼。
洛深写完试卷，丢下笔就趴桌子上睡了。
监考老师踱步到她身边敲了敲她的桌子：“写完再检查检查。”
洛深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很狂妄：“我用不着检查。”
准备扔纸条的韩澄之侧目看了看她，心底暗自佩服。
不愧是洛姐，这拽劲。
一号桌的同学有些愤懑，他还没那么狂呢，这个十三号比他还牛逼喽。
监考老师翻了两下她的试卷，点点头，走开了。
字写的不错，就是太自大。
韩澄之趁乱扔了纸条，没准头，扔夏卿玚怀里了，她不敢一直扭头，转头时出了一身冷汗。
我滴妈，这冰箱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保不准举报她，那她不就惨了。刚才老师不是说作废吗，虽然她从来没有试卷作废过，可她一点也不想尝试。
关键是，纸条还砸他怀里，就算不疼，感觉这男的小鸡肚肠肯定记恨她。
还有上次超市她骂他没礼貌，肯定还惦记着。
夏卿玚从怀里拿出纸条，看了一眼前方的女生。
个子很小，肩膀很瘦弱，高高的长发马尾搭在后背的蓝白校服上，有些和谐。
摊开纸条看了看。
两种字迹，一个工整清秀，一个潦草。
潦草字：“这一题你会吗？”
工整字：“会。”
潦草字：“那你写下来。”
工整字：“好的。”
潦草字：“大姐，你倒是写啊，别废话。”
工整字：“好的。”
“噗嗤！”夏卿玚掩嘴轻笑，清隽的眸子看着白纸黑字，堆满了笑意。
萦绕在他周身的丝丝寒意，一瞬间消弭殆尽。
夏卿玚落笔写了几行字。
他折好纸条，头也没回，轻轻扔给了小胖子。
一脸焦急的小胖子在看到夏卿玚递给他纸条后愣了一瞬，接着飞快打开纸条，准备拿笔狂抄。
“好的。”
“这题很简单，只要先这样，在那样，最后再那样，就可以了。”
小胖子：“妈的。”
眼见还有五分钟，韩澄之很有良心地又重新写了一个纸条，这回没打算戏弄小胖子，认认真真把答案写了下来。
原本已经不对韩澄之纸条抱有希望的小胖子看到答案后：“以后你就是我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