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情景让关姨妈和方妈妈心底好一阵紧张,关蕊倒十分镇定,不露丝毫破绽。
好在,过了一会,谢无双终于移开视线,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一个大男人长久盯着一位姑娘看,还是挺失礼的。
关姨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见谢无双一把扯过关蕊的手腕,把起脉来。
男女授受不亲,关蕊大惊失色,又是一个陌生的老男人这般突兀,她差点就惊叫出声。
居然这般无礼?
若不是有求于人,关姨妈当场就翻脸了,但此时不宜生变,忙假笑道:“颜儿别紧张,神医眼里都是病人,也是为你好。”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若不是自己功底深,差点就说漏嘴了,关姨妈心底骂了一万遍,关蕊也终于镇静下来,强忍不适,露出羞涩淑仪的神色。
关姨妈见谢无双长久不说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莫不是瞧出了什么?
她与方妈妈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有不同程度的担忧掠过,还是关姨妈试探开口,“神医,有什么不妥吗?”
谢无双终于把手松开,关蕊长出一口气,刚才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可心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去,就听到谢无双肯定的声音,“你不是镜月小姐。”
几人脑子顿时嗡嗡作响,不明白谢无双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关蕊本就心虚,更是紧张得低下头去。
关姨妈做迷惑状,“她就是颜儿,神医何出此言?”
谢无双悠闲地喝了一杯茶,鄙夷地望着把他当白痴耍弄的关姨妈,“我曾给镜月小姐把过脉,她先天不足,体质虚空,而这位姑娘…”
他扫了一眼关蕊,似笑非笑道:“身强体健,气血十足。”
姑娘家本就脸皮子薄,被谢无双这么一讥讽,当场被拆穿的羞赧,让关蕊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关姨妈目瞪口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谢无双竟如此一根筋。
还是方妈妈机灵,叹了一口气,“神医有所不知,千颜小姐气血虚弱,需要静养,只要遇到一点事就情绪波动得厉害,好几天缓不过来,夫人这也是怕打扰她休息啊。”
“既如此,为什么不让本神医给她瞧瞧呢?”方妈妈的狡辩,谢无双根本不买账,开什么玩笑,欺负他白活了大半辈子?
关姨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很快恢复正常,擦着眼泪道:“神医有所不知,这些年,能找的大夫我都找过了,连太医我也费尽周折辗转请来过,可每次都是抱着天大的希望,最后却只能坠入谷底的失望,这样的大起大落,颜儿经历得太多了,已经承受不了了,将军也特地吩咐不让大夫打扰她,我心里虽然刀割一样,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说着,她还掉了几滴眼泪,真不明白,谢无双一个大夫,干大夫该做的事不就完了,干涉人家家事干什么?纯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谢无双很有耐心地看着关姨妈动情的表演,等到表演完了,又很无耻地双手一摊,“我也很想帮夫人,可惜行有行规,这是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