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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富变心 世花远嫁

大小罗家的矿井陆续出金,来来往往的人多了,矿主们吃饭的场合也多了,矿工们挣了钱也经常去镇上的饭店消费。村里的明白人便抓住了这个契机开起了饭店。店主罗东兴是罗东富本家没出五服的弟弟。罗东兴是家里的独子,自小就体弱多病,外号病秧子。四十多岁得子的父母盼望儿子不得病有前程,给儿子取名去疾,上学了才改名为东兴。罗东兴身体不好,在当地人家姑娘都看不好他,一直到前两年,三十岁了才从平度市买了个媳妇回来。媳妇孙玲玲二十八岁了,因家里困难没有钱父亲又得病了,为了给父亲治病才收了罗东兴家的三万元钱,违心地嫁给了罗东兴。孙玲玲自前几年嫁到罗家,虽然内心不称心如意,但时间长了也就认命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身大力不亏的她能吃苦耐劳,在家里是里里外外一把手,挡里挡外小日子还算可以过得去,可结婚四年了一直没生过孩子,罗东兴的父母是干着急,盼着早点抱孙子。

看到街坊邻居都开矿发财,孙玲玲也很眼馋,但苦于没钱没门路也只能眼睁睁的干着急。这些天她看到矿区的人中午、晚上都到镇上吃饭就产生了开个饭店的念头。她家翻新的四合院房子门前就是大街,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人都从门前经过。想当年罗东兴的老辈发过财、挣过大钱,一直过着富裕的日子。她把想法和家人商量了,家里人也表示同意,但由于这几年翻盖房子再加上给罗东兴说媳妇,花完了家里大半积蓄,一时拿不出太多资金。孙玲玲就找到本家哥哥罗东富借了三万元钱并请罗东富帮忙多关照关照,看在是不远的本家弟弟份上,罗东富爽快地答应了,他心里明白这里需要有个饭店,孙玲玲开饭店一定能行。

置办了厨具、请了厨师,饭店就在自家新房开张了,起名盛鑫饭店。南屋当厨房,北屋加两厢当客房,安了八张桌子,开业那天他们请了大小罗家村的干部,又让罗东富招呼了开矿的老板及附近村的社会名流、私营业主,盛鑫饭店大张旗鼓的开业了。

由于是独家经营,加上离矿区近,开矿的老板、挖矿的工人、过往拉矿石的司机都是常客,本村的外村的办企业做生意的人也就近经常光顾,小饭店的生意很是兴旺。罗东兴负责采购、孙玲玲是老板兼服务员,生意多了人手不够用,孙玲玲就从平度老家找了个服务员帮忙打理,她也就轻快多了。时间长了顾客来的次数多了彼此间熟悉了,有些矿工就找孙玲玲商量拿矿石顶饭钱。矿工们在井下挖金看到成色好、含金量高的矿石就偷偷藏起来,下班升井时装在衣服里带出来,由于体积小每次拿的少,老板发现不了。矿工们经常吃饭混的熟了就用衣服包着一部分让孙玲玲顶饭钱,孙玲玲的公公早年就在新远市的矿上干过,对于识别矿石的成色很有一套。孙玲玲就让公公察看矿石,公公一般都压低百分之五十的成色定价,矿工们也接受了。孙玲玲又从公公那里学会了怎样识别金矿石,时间长了,自己就能论成色定价了。不过金矿石的价格是越定越低,一来孙玲玲认为你来吃饭不花钱我已宽宏大量。二来你矿石是偷的,我压低价格也理所当然、心安理得了。矿工们认为矿石不是正道来的,吃饭不用花钱也就心满意足不斤斤计较了。矿石攒多了孙玲玲就让推磨的给单独加工或直接卖给磨主,她从中获取的利润翻了好几个翻,占了很大的便宜。

罗东富自然是光顾饭店的常客,一来罗东兴是自家兄弟,理应多照应,二来罗东兴夫妇感恩罗东富的帮忙,对于他的到来总是热情招待。罗东富也感觉到东兴夫妇对自己另眼看待,尤其孙玲玲觉着罗东富是他们开饭店的靠山,又是借钱又是帮助介绍客户招揽生意,本身罗东富的饭局也大都放在盛鑫饭店,时间长了罗东富不来孙玲玲就会把罗东富叫到饭店,炒上几个菜陪罗东富喝上几瓶啤酒,罗东富只要有时间也是有请必到,有孙玲玲陪着喝酒他的心情特别好,喝酒时眼睛总直直盯着孙玲玲的胸前,没人时还偷偷地摸一把,碍于情面孙玲玲只是脸上笑笑嘴上说着馋猫。一天晚上罗东富又做东招呼弟兄们吃饭,酒足饭饱后,客人们都走了,厨师和服务员也离店休息了。孙玲玲把罗东富留住让罗东富待会再走,说借的钱时间不短了,她回家取钱还给东富。东富在客房里喝着茶水、抽着烟等孙玲玲取钱,十分钟不到孙玲玲来到客房:“东富哥,耽误你这么多日子,今天你把钱拿着吧。”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三万元递给东富。

此后,罗东富来饭店的次数更频了。自从上次和罗东富有了那事,孙玲玲觉得罗东富和病秧子丈夫大不一样,罗东富让她有激情有刺激让她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几天看不到罗东富心里就产生想他的感觉。自打开头后,两人就隔三差五的约会,饭店里、庄稼地里、罗东富的轿车里都是他俩尽兴的场所。两人的心也发展到如胶似漆。罗东富恋上孙玲玲,他感觉孙玲玲身强力壮就是比杨世花刺激。很少回家睡觉总以矿上事多应酬多搪塞杨世花。罗东兴有时看着自己的老婆和罗东富成双成对地进进出出心里很不是滋味,孙玲玲也总是以东富哥帮助扩大客户招揽生意为由糊弄罗东兴。看到罗东富确实对自己饭店帮助很大,罗东兴也不敢太追究,再说自己有病,身体弱根本履行不了做丈夫的职责,当不了真正的男人,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时间久了麻烦事来了,孙玲玲怀孕了,而且生下个大胖小子。结婚五年才生个孩子,本应是天大的喜事,可罗东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深知自己有病,医生也说自己做不了传宗接代的事,村里人都明白怎么回事,背地里都说孩子像罗东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百里。风声越传越远、越传越快。有人甚至说是罗东兴家“借种生子”。事情传到杨世花耳朵里,联想到罗东富最近的所作所为终于按捺不住了,她与他整整大吵大闹了一个晚上。罗东富自知理亏也不想再与杨世花过下去,他的心仍然放不下孙玲玲,提出了与杨世花离婚。天刚亮,杨世花像疯了一样,跨上自行车回了娘家。

杨昌平听了世花的哭诉,感到事态严重,就把五个儿子招呼到家里合计,世花的五个哥哥都气的要去收拾罗东富。他们以为罗东富欺负妹妹、欺人太甚。想当初要不是老杨家帮忙,你罗东富能开成矿?哪有今天?阖家你一言我一语真想把罗东富抓来臭揍一顿解解恨出出气。“我看算了吧。俗话说生活艰难夫妻恩爱,意外发财家中招灾唉!我再三寻思,东富和世花的婚姻到头了。”老爷子知道这男人一旦有了钱走了歪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好聚好散吧,聚是缘分,散也是缘分,杨老爷子无奈地做出了选择。

经过双方交涉,杨世花和罗东富协议离婚,罗东富拿出六十万元给杨世花,另外给了杨世花五斤黄金,儿子归罗东富,杨世花不承担抚养费。杨家入股的十二万元除了返还本金,每家给了十万元红利。杨世花到上海姨家去住了,仗着有金子有钱嫁了个国家干部,虽然男的年龄大点,但也算挺体面的了。

罗东富见事情已经败露,自己也离了婚,一开始还和孙玲玲明铺暗盖,后来两人就干脆住在一起。不久,孙玲玲和罗东兴也协议离婚,带了十万元钱跟罗东富过了。后来矿挖完了,罗东富被人拉下水赌博,有时甚至跑到潍坊打老虎机,几经折腾把储蓄输了个净光,又过上了杀猪卖肉劳作辛苦的日子。有人说罗东富发财是沾了杨世花的运气,和杨世花离婚财运就没有了。也有人说罗东富就是这样的命,过手的钱财担不了,留不住。孙玲玲又过上了起早贪黑的艰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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