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筝笑:“将军这番是作甚,这里又不是京都,也没有皇上,我们何必如此多里,这些礼俗啊,能免则免吧,这样你我都乐得轻松啊。”
庆礼将军大笑:“哈哈,丫头,你这话我爱听!”话罢,再是一笑,颇为感叹的道:“丫头啊,看到你来啊,真的好,这两天我都无聊了,还在想你是要陪着皇……要多久呢,这一下子可让我将你给盼来了。”
荣骅筝也笑,眉眼弯弯的非常灵动漂亮,让看着她的人忍不住也跟着微笑,“庆礼将军您别说,我还真的是因为感到到你亲切的召唤才急忙忙的过来的啊。”
“哎哟,你这丫头,还打趣我老头子了是吧?”庆礼将军指着荣骅筝,中气十足的笑道。
荣骅筝摇头,极其认真的否认道:“将军说哪里话,问哦怎么敢打趣将军呢?这么多弟兄在这里呢,个个精神抖擞的,疾劲如松,气势如虹,要多少个我才够他们砍来泄愤啊?”
认真的偷听着两人对话的士兵们闻言忍不住齐齐挺直了腰板,一方面想,这个女子好生随和,竟然能和将军如此调侃说话,另一方面,想,或许她并非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她并非外面那般柔弱也说不定。
就因为区区一番谈话,士兵们心里便有了一些变化。
荣骅筝一直暗暗观察2他们,见此心中暗暗有了些满意。
庆礼将军指着荣骅筝,失笑,“丫头啊,你这嘴巴厉害啊,老头子我还真的说不过你。”
荣骅筝笑眯眯的,“将军大将之风果真名不虚传,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儿让我呢!”
庆礼将军听了,更是乐了,然后一个劲儿的在和荣骅筝扯这扯那的,两人扯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士兵们也多了一丁点时间休息。
毕竟荣骅筝还要带着两个孩子的,孩子虽然身子好,但是到底还是小了点,这一路前往的路途也委实颠簸,荣骅筝自然不能让两个孩子一直坐马车跟随着队伍了,所以,在终于到了一个客栈之后,在大家休息的完毕再次上路的时候,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在客栈上住了下来。
荣骅筝这次前往边疆带去的东西非常充足,青衣行驶着的马车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生物必需品,特别是一些衣袍和孩子需要用的东西。
然而,这些东西甚多都并非是她准备的。
荣骅筝第一次上马车没有怎么留意,在第二次上马车之后才发现,这些东西大部分都不是她准备的,因为路途遥远,带东西毕竟有些困难,她原本想两个孩子长大一些的东西可以去到边疆需要了才再买的,她带的,倒是一些珍贵药材和给孩子用的补品多一些。
马车上多了的东西是两个孩子从现在到五岁左右的各人三四十多套的小衣袍,宽大的车厢上改良的大大的柜子里塞满了满满的衣袍。
当然,属于她的衣袍也有。
除了衣袍之外,还有的就是一些柔软的貂裘,貂裘小衣袍,貂裘小被子,还有属于她的两件貂裘披肩,颜色一素白一浅蓝色,都是非常的柔软漂亮,摸起来非常舒服。
荣骅筝准备的补品和贵重药品不算少了,然而,现在各种名贵的东西更是多了,那一盒盒的,荣骅筝不用打开来看,认真的定下心思来的话,嗅一嗅就足以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贵重的东西了。
看着这些东西,荣骅筝忽然心都痛了。
这些东西准备起来并不容易,也不知道宇文璨到底准备了多长时间了。
或许,他可能是从知道她要离开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那么多东西,现在的,以后的,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准备的?
一样一样的东西准备好,然后,看着它们,松他们离开……
他的心当时到底是有多难受?
难怪这一次她从宫中离开,他未曾多分毫言辞,有时候,多说一句话,或者就是一种残酷了。
“青衣,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荣骅筝觉得自己必须问清楚这件事,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她还是要问!
青衣沉默了好久,荣骅筝的耳边只能听到车轮轱辘转动的声音,好久之后,直到荣骅筝以为青衣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道:“在夫人住进胜国太傅府上的第二天有些东西才送来,然后很多都是在夫人住在胜国太傅府上三个月里一些一些的送来的。”
荣骅筝捏起意见貂裘披肩,拼命让自己冷静,“但是你从来没有回报过这件事!”
青衣沉默。
“青衣,你不是说你要追随的人是我么?”
青衣还是沉默,好久,他道:“夫人,边疆生活不好受,属下希望夫人和两位殿下能够好好的……”
荣骅筝没有说话。
青衣也沉默。
好半响,荣骅筝将貂裘受了起来,眼圈此时却红了,“青衣,你至少说一次的,一……”
青衣叹息,一次和每一次有何区别?
“夫人”
荣骅筝心里或许也明白这个道理,什么都没有说了。因为路途到底遥远,如果士兵们一天能走八、九个时辰的话,两个月左右便能到达西南边疆了,然而,这个时候恰是一年里最炎热的季节,再加上队伍为了缩短路途的时间,走的都是山路岭子,这些山路岭子虽然有绿意绵绵的地方,但是地下到底山石较多,走起来不但吃力脚下也生烫,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停的有人中暑生病,,有些士兵甚至病来如山倒,一病,连走都走不动,这样的队伍风气,委实让人忧心。
庆礼将军有那么几天忧心忡忡的,弟兄频频生病,他看着心里到底不好受。
士兵生病军心不好,为了不让更多的士兵出事,庆礼将军只好让队伍放慢脚步,太阳猛烈的时候都停在树荫下休息,不出发。他觉得,照着这样的情况,别说是两个月了,就是三个月,他们也未必能够到达目的地!
他们所过的地方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些山路物种异常丰富,上山站一会儿,随随便便就能看到一两种用途广泛的药草。
因为荣骅筝鲜少和队伍一道出发,她大概是两天和队伍汇合一次,她并不知晓队伍的情况,待她知道情况的时候队伍已经有几百人出现中暑现象了,其中重者出现了间歇性的晕厥,情况严重。
知道的那时候荣骅筝刚好使用空间移动过来道马车里,一坐进马车就发现了外边的病毒气流较重,她皱眉,想到了什么,将孩子安置好,问正在驾车的青衣道:“青衣,队伍里可是有甚多人中暑了?”
“嗯。”身为队伍里的一份子青衣也不好受,荣骅筝没有仔细问,他率先和荣骅筝将情况一一道来。
荣骅筝听了眉宇轻颦,随着马车前进,她嗅到了一些草药味道,她眼睛亮了一下,对青衣道:“两位殿下你留心一下,我离开一会,待会便回来。”
“夫人,山上丛林密布,凶残野兽极其之多,你要小心。”
荣骅筝点头,和两个孩子说了一些软语,然后倏地消失在马车内了。
她使用空间移动能力再次顿下的位置是距离队伍两三公里的一座小山,在那里,她寻到了不少能够治理中暑的药材,而且这些药材都非常好,每一株几乎都是有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历史的,比上辈子养育出来的药材要好上数倍,荣骅筝相信,只要有了这些,士兵们的中暑问题就能够快速的解决了。
因为中暑士兵人数较多,队伍人以万计,除了中暑之人需要治疗之外,别的士兵也要防暑,所以,所需药材非常多,荣骅筝一个人摘根本就不现实。
为此,她想了想,记住自己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动作之前回到了马车内。
而那个时候,队伍正好顿下来休息。
荣骅筝和青衣吩咐两句便下马车去找庆礼将军。
对于荣骅筝的出现,士兵们还是会觉得奇怪,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发现,他们并不能每天都看到她,而是每隔两天她才下一次马车。看到她,大家还是会兴奋,还是会高兴,纷纷侧目看她。
庆礼将军脸色也憔悴了,看到荣骅筝也没有说笑的劲儿了,气色不佳的对荣骅筝道:“丫头,你来了啊?”
“嗯。”荣骅筝点点头,有些抱歉的道:“抱歉,将军,我来迟了。”
庆礼将军瞪她,“此事乃天意,干你何事?”
荣骅筝不答话,对庆礼将军道:“将军,可否听我一言,现在让队伍多逗留一些时候,旁边正好有山溪,让人在这里生火烧水歇凉,我带些人去找些药材回来熬解暑汤,这样熬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啊?”
庆礼将军闻言认真的看着荣骅筝,老师说,关于荣骅筝,他了解并不深,他 不知道她除了武功不错,懂得奇门遁甲还有一身奇异的空间移动能力之外还懂些什么。他是听说过她懂得用毒懂医术的,但是到底这两样如何他根本没有见识过。
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丫头甚多事儿已经了不起了,要是说连医术也高明那真的很让人相信。
他心里有些矛盾,但是荣骅筝的性子他是看着的,没有把握的事儿她不会说的,他闻言不过是沉吟片刻,便点头道:“你说你要如何吧,我配合你。”
荣骅筝想不到庆礼将军连考虑一下都未曾,心里很是感激,为了这个信任她觉得自己就应该不能让他失望。
她笑得自信,“将军请放心,士兵们都会起来的。”话罢,然后也不和庆礼将军多唠叨,说清楚自己的来意,问庆礼将军借了好几个勤奋身子好的士兵。
那些士兵突然被找来觉得莫名其妙,看到荣骅筝时纷纷红着脸撇开头,憨厚淳朴的模样看得荣骅筝非常好笑。
她和士兵们解释了一番来意,在士兵们振奋和略带怀疑的目光中,她道:“你们过来抓住我的手。”说时,她撩起衣袖,将手掌伸出来,“你们十个人,一人抓我一个手指。”只要碰到她,她就能够带着他们也瞬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