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青沅姑娘看起来感情很好,认识有多久了呢?”
“只是看起来吗?”
“我不太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担心说错什么话。”
“不,你很会说话,我和阿沅从小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两小无猜,天作之合,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我也很羡慕自己。”
白杨和月见并肩走着,聊得很投机,胥星河则和青沅在后面跟着。这名男子到底是谁,为何与他们一起,这件事要从昨天说起。
昨天,在他们前往下一个市的途中。在一棵老树下面有位晕倒的男子,身上多处刀伤。
胥星河上前察看了他的伤势,“伤口很深,失血过多。”
“这个人来历不明,你要救他?你不是一向讨厌麻烦。”月见早就注意到他虽然有伤口,但衣服整齐,不见凌乱,明显有蹊跷。
“我是不喜欢麻烦,但对弱小施于援手也不算什么。治好他,便不再管他。”
其实胥星河是希望在月见和青沅心里,不会觉得自己是极其冷漠的人。
青沅拿出一个瓷瓶,从瓶子里倒出的绿色汁液流在男子的伤口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男子醒了之后,告诉他们自己是和友人一起出来。结果途中遇到强盗,不仅抢走了钱还追杀他们,因此分散。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他要追随着几位恩人,任劳任怨,直到找到他的友人为止。纵然月见他们百般推辞,但拗不过他坚定的意志,只能随他跟着。
胥星河面无表情地听着前面的对话,心里突地冒起无名火。站在月见旁边,说着漂亮动人的话,不断赞美他是个好人,赞美月见最在意的青沅,也难怪月见笑容满面。这傻瓜难道听不出来这是奉承讨好吗?还听得津津有味。
“你说话很真有趣。”
“我的性格天生如此,我看胥公子一直没有说话,不觉得闷吗?”
月见故意提高了音量,“星河啊,他和你不一样。”
胥星河的脸都黑了,抱歉,他的性格很差,人又闷,不会说话。
青沅笑而不语,轻轻摸着手腕上由小白化成的镯子,因为白杨在,所以不方便让他出来。
考虑到白杨是普通人类,他们放慢了脚步,最后在溪边稍作停留休息。胥星河随便坐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
白杨指着一棵大树说,“月见公子和青沅姑娘就坐这里吧,这棵树大,好乘凉。”
“阿沅,我们就听白杨的吧。”
“好。”
白杨将一些青色果子拿到溪边洗,洗好了递给他们,“这些果子很甜的。”然后,对树上的胥星河喊道,“胥公子要吃些吗?”
胥星河冷冷地说,“不用。”
“想来胥公子在城里住惯了,不吃野外的东西。”
月见装作不经意说道,“他可能太累了,平时不这样。”
“那就好,不然以为是因为我,胥公子才这样。”
青沅告诉他,“当时第一时间说救你的是星河。”
“我会好好感谢胥公子的。”
胥星河突然跳下来,拿着剑转身走,“四处走走。”
白杨急忙跟上他,“我也一起。”
月见看着他们走远,伸了个懒腰,“星河这个笨蛋。”
“我们是不是太坏了,这样逗他。”
“那个人一看就是有问题,只是他还没看出来。这样的发展,挺有趣的。”
青沅靠在他的肩膀,“没想到他们不顾我们的意愿,竟采取这样的方法。”
白杨跟着胥星河,“你当时怎么会想到救我,像我这样应该没有人想惹上麻烦。”
“没什么。”
“呵呵,想必你的心里现在是万分恼火吧。因为我的介入,让你和他们的关系疏远。”
胥星河的眼神冷漠,“你认为自己才来到一天,就可以轻而易举改变我们的关系?是太抬举你自己还是认为他们两个是傻瓜。”
“月公子说你是从万凰市来,那可是个大城市。他们则从小就住在山上,你们之间有什么能聊到一起的?彼此性格也不相同,他们如风如水,而你更像那飘缈的雪。”
胥星河站定,面对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我应该离他们远远的?”
这时传来月见和青沅寻找他们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白杨突然高声喊道,“胥公子何必恼羞成怒!”一边往后退,跌落湖底。
胥星河正要放下剑跳下去,身体却动弹不得。月见和青沅正好赶到,“怎么回事?”
“刚才听到白杨的声音。”
白杨在湖里不停地扑动着水,露了个脑袋在水面,“救,救我!
“我不会水!”
月见强忍住笑,快速跳到湖里,将他拉到岸上。
吐了几口水,白杨一脸虚弱,“善良”地说,“不要怪胥公子,他不是有意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月见和青沅看着他,胥星河面无表情,“我没有要说的。”
他们心里在笑胥星河死要面子,虽然一开始很有趣,但也到此为止了,做得太过火就太无趣了。
落水事件告一段落,他们继续走。因为白杨看到了他的友人的记号,认为友人就在附近。心急如焚的他进了一个森林,里面错踪复杂,一下子就将他们带偏。
胥星河发现周围只剩下自己,其他几个不在。
有个黑影出现,等他看清,原来是青沅。
“青沅,月见呢。”
“他在外面,让我来找你。”青沅的手里变出一把剑,闪身来到他的跟前,按住他的肩膀,“其实他们说的没错,人类不值得相信。人类满口谎言,自私自利,你也是如此。为了证明我不再偏袒人类,我要将你留在此地,永世不得出现。”
胥星河皱着眉头,“月见是不可能让你离开他身边的,你不是青沅,你到底是谁!”
“青沅”勾起一抹笑,将剑往他的心脏刺去。但他的心脏发出一阵光,将“青沅”弹开。倒在地上的“青沅”变成了白杨。
“是你,白杨!”
白杨捂着胸口,“没想到大人竟将你看得如此重要,将一部分灵力封印在你体内。”
胥星河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原来一直有他们的保护。
月见和青沅走出来,“戏演完了,就该落幕了。”
白杨站起来,低着头,“原来两位大人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虽然当初你借以大长老的宝物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但后来还是漏洞百出。行事完全不像人类,而且都针对星河,所以猜出了个大概。”
青沅看着他,“白杨,回去告诉族里的精灵。不要再干涉我们的事情,对于自己的选择会有什么后果,我们会承担。”
白杨深深看了胥星河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就消失了。
胥星河踹了月见一屁股,“你们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
“还不是因为你生气的时候太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