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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壁炉浩劫

史东面色苍白地望着壁炉堡,或者说是壁炉堡的断壁残垣,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原本就不算高大厚实的外墙,大部分早已坍塌。透过坍塌的外墙,甚至可以隐约地看到主堡。

当史东经过了至少一天的跋涉,凭借着骑士的力量和抢来的矿镐重新挖通了被炸毁的洞穴,满身疲惫地返回壁炉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幅景象。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城堡大门。路面上、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却奇怪得没有一具尸体。这让他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从而脸色更加苍白。

“不可能的,这一次魔灾,深渊裂缝距离壁炉堡足有50公里,中间隔着多位贵族的领地,一定是我猜错了……”

史东试图如此安危自己。

“呜……呜……”细小的抽噎声传来。

史东赶紧循着声音找去。绕过一条隐蔽的小巷,一个中年妇人靠坐在墙角,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前方,不时地抽噎一声,好像这只是本能。

“大婶,发生了什么事?”史东语气颤抖着问道。

中年妇人麻木地看了史东一眼,过了许久才回答:“恶魔……来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史东大脑嗡地一声,熄灭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只有恶魔过境后的战场,才会如此“干净”。它们会带走所有尸体,无论是敌人的、还是同类的。

“丽丽……”

他发疯地朝着主堡奔去。

主堡倒是仍屹立不倒,但墙面上却布满了刀斧划痕,还有爪痕,明显经过了激烈的战斗。

史东挨个房间寻找过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没有任何其他活人,甚至尸体,只有战斗的痕迹。

无功而返的他打算找到中年妇人,看看能否挖掘更多的信息。

可是,当他重新返回刚才的小巷时,却瞳孔一缩:原本幸存者,现已倒在血泊中,脖子被切开了一半,还汩汩地冒着鲜血。

这很明显是人类的武器干的!史东握紧武器,凝神戒备。

“快点,跟上……我听到巷子里还有声音。”果然,很快不远处便传来了声音。

史东静观其变。

三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出现在巷子口。

史东急于了解一切,所以压根就没打算躲藏。当他看见三名战士那熟悉的装扮和毫不掩饰的圆盾徽章后,心中一片冰冷。

那是怀沙郡守“艾尔索普”家族的铁盾纹章,意为守护人类!

三名战士同样心中诧异,小心戒备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在这?”

这是我该问的,史东心中暗道。

但好在他还能控制情绪,随口胡诌道:“我是怀沙郡的人,妹妹远嫁到了壁炉堡,这次是来探亲的。我在途中遇到了恶魔,但好在还算有两下子……三位大人,能否告知壁炉堡发生了什么事?”

三名战士明显松了口气。

他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所以态度还算和缓:“恶魔袭击了壁炉堡,我们奉郡守大人之命前来协助抵御魔灾,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速速离去!”

“那么,壁炉堡的人呢?我要找到我的妹妹?”

“呵……”为首的战士嗤笑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壁炉堡已经没有活人了,连尸体都被恶魔大军一起带走,你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不可能!据我所知,壁炉堡的托马斯男爵的实力接近大骑士,手下更有吉尔骑士和几百精锐战士。为何壁炉堡会被如此轻易攻破?”史东继续试探。

“嘿!吉尔骑士?……”为首战士刚要说话,却被同伴打断。

同伴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你看他的剑……”

为首的战士这才注意到史东手中的十字剑,多年军旅生涯,使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把军用十字剑,而且是一把好剑。

不过具体有多好,要弄到手才知道。所以,他瞬间理解了同伴的意图。

于是他板起脸,正色道:“奉怀沙郡守护者约书亚大人之手谕:‘壁炉堡男爵托马斯·斯迈尔为获得力量,勾结深渊,献祭壁炉堡万民,现判处其‘反人类罪’。其妻子贝拉·斯迈尔、女儿斯嘉丽·斯迈尔,以及一众党羽以同罪论处,人人得而诛之。’”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义正言辞的说:“我等奉命追拿壁炉堡余孽。小子,你手持利器,现在我们怀疑你的身份,请你立刻上交武器,接受调查……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呵呵呵,反人类罪吗!”史东指了指身旁的尸体,嘲讽道,“如此说来,这位手无寸铁的大婶,也是犯了反人类罪喽?”

“……,”战士被噎地无话可说,索性不再解释,恶狠狠地说,“小子,不要自讨苦吃,你要相信组织……”

“你说对了……”史东冰冷地打断了战士。

“什么……对了?”战士有些茫然地问。

“嘿,我就是你口中的壁炉堡余孽,你说对了!”

“……”

三名战士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地拔剑出鞘。

他们原本只不过是见财起意,先骗眼前的小子束手就擒,再找个机会做掉。反正时局动荡,多死个人少死个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他们却没想到碰到了正主,……或许是正义感过剩的佣兵游侠。

但无论哪种,对于他们这种被留下“打扫战场”的二线人员,都不是个好消息。

史东没有给他们合围的几乎,大步上前。

他凭借骑士的力量,一剑斩飞了为首战士的武器,接着轻松避过另一名战士的刺击,骑士剑轻轻一划,为首战士握剑的手臂便飞了起来。

“啊……”战士捂住断臂处,惊恐地跌坐在地上,颤抖地说,“骑士强者!快……快逃,去报信!”

在战士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史东便早已一脚踢中第二名战士的小腹,将他的身体踢飞了几米远,落在地上,身体抽搐着,一时难以起身。

最后一人倒是果断,也不管同伴,转身就跑。

“你再敢跑一步,我就杀了你!”

史东本来只是随口威胁,却没想到这名战士真的立刻原地站住,再也不敢动一步。

“回来!”

这名战士乖乖地回来。

史东找到了很好的突破口,不再管已经失去战斗力的二人,对着最后这名胆小的战士说:“我问,你答!实话实说,我便不杀你!”

“好好,这位骑士大人你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壁炉堡是什么时候被恶魔袭击的?”

“两天前,我们接到命令,前来壁炉堡执行任务,不过我们并不知道做什么。我们是一天前到达的,当时壁炉堡刚刚被恶魔袭击。”

史东抓到了关键:“呵呵……也就是说,整个壁炉堡的人都不知道会有恶魔来袭,反而怀沙郡先知道?”

“这……”胆小不代表笨,有些反而更聪明,这名战士意识到自己说辞中的漏洞,瞬间汗如雨下,“大人,我只是个吃兵粮的小人物,其中缘由小人并不清楚啊,大人!”

史东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继续追问:“托马斯男爵一家人怎么样了?”

连胆小战士都能感受到他声音的颤抖。

“据说,尊敬的男爵大人原本便身负深渊血脉,在献祭壁炉堡后,已经彻底化身恶魔,投入恶魔大军阵营。”

胆小战士或许是个小人物,但却也真的是个聪明人,在察觉到史东的态度后,立刻改变了对托马斯男爵的称呼。

深渊血脉?这就是借口吗?史东愤怒地想。

胆小战士继续说:“贝拉男爵夫人被安东尼大骑士逮捕,虽然失去自由,但好在很安全!不过,作为家属,战后也是要接受审判的!”

史东姑且把这当做好消息。

“至于斯嘉丽小姐……据说她同样身负深渊血脉,目前潜逃在外。不过好在受血脉影响不深,安东尼大骑士带着男爵夫人前去追捕,试图通过男爵夫人来劝说斯嘉丽小姐!”

“哼,劝说?还是威胁?”史东讽刺道。

胆小战士不敢回答,低下头。

不过,史东还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丽丽跑了,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目前最要紧的,便是在安东尼之前找到她。

“斯嘉丽小姐向什么方向跑了?”史东追问。

“这……”胆小战士苦笑,“骑士大人,这恐怕连安东尼大人都不知道呢!”

看见史东沉下脸,胆小战士快速转动脑筋,思索着有用的信息,以证明自己生命的存在价值。

很快,他一咬牙,指着中年妇人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转移仇恨,说:“倒是埃布尔爵士,早上刚刚从壁炉堡出发,返回怀沙郡,并且由吉尔骑士沿途护送……杀掉壁炉堡的每一个幸存者的命令,也是埃布尔爵士亲口下达的。”

“埃布尔……吉尔……”史东咬牙切齿。

接着,他对胆小战士说:“你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价值,所以我决定不杀你!”

胆小战士大喜过望,没等他说话,史东接着说:“但是,你泄露了这么多消息给我,如果传出去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

史东看向另外两名在地上挺尸装死的战士。

胆小战士一呆,但却没有过多犹豫,咬着牙提起宝剑向昔日同伴走去。

“凯文,你敢……”

“凯文,我们是好……”

“噗”“噗”

看着叫凯文的战士结果掉两人后,史东继续吩咐道“把你们的干粮、饮水和战马交给我,至于你……”

“你叫凯文是吧,你去向安东尼报信,就说……‘那个叫史东的少年回来了,他成为骑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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