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蓝微低着脑袋思考，手指无声地敲打着桌面。
沐昀尧盯着她的手指，就像等待最后的宣判。
她抬眸看他，“我答应你上台表演，尽管你的帮助并不大。”
沐昀尧还未来得及开心，又听到她补充了一句：“今后你在我这里再也没有丝毫的人情，你也不欠我人情，我们两清。”
沐昀尧默然，不一会儿便道了谢起身告别，离开的身影似是有些狼狈。
夏之蓝冷笑了一下，若刚才她的脸色还算温和，此刻便是冷漠不已。
能找到这么多理由劝人，沐昀尧也算是个人才。
她抛开刚才发生的事，重新拿起发展史，翻开之前的页面继续阅读。
在她左侧前方，与她相距几张桌子处的一根柱子旁，一少女背对着柱子而坐。
她举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夏之蓝那个方向，将刚才的画面一一定格在手机里。
*
屋外的天空，夜色朦胧，云雾缭绕。
别墅内灯光闪烁，璀璨如钻，华美静谧。
季霖一个人在房间待了一下午，侍者也不敢随意进去打扰。
他的书桌上，零零散散摆着许多纸张，能看见上面用铅笔画下的素描。
和之前一样，素描只有少女的身姿，并无清晰的五官。
就像它的作者一样，根本不晓得少女的容貌。
季霖画了一张又一张，每张素描的身影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便是没有清晰的五官。
他也曾尝试画下少女的容貌，只是每次硬是下笔画出来的成品，都让他感觉哪里不对，最后索性不再补上五官了。
有人来敲门了，是管家的声音。
“少爷，晚饭已经做好了，先生在饭厅等你下去用餐。”
季霖没有发脾气，只是很平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管家跟在季步身边多年，平日里也很照顾他，这是他父亲说的。
季霖收拾了一下，将素描整理在一起，然后放在抽屉里。
他下楼前往饭厅，父亲已经在了，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坐下之后才发现，餐桌上的菜式确实减少了，但菜肴看起来也精致了不少。
四菜一汤，季霖好像还嗅到了若有若无的中药味。
“药膳？”
季步点点头，主动给他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碟子里。
饭桌上的氛围还是很融洽的，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季步舀了一碗汤放到季霖面前。
“学校肯定没什么汤，这是厨房特地给你熬的，多喝点。”
季霖不置可否，只是吃完饭之后，还是将那碗汤喝完。
他擦了擦嘴道：“学校有汤，几乎每天都喝点。”
“在学校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我都跟你的老师说好了，你的哮喘还没好，别让你做什么累活重活，还有体育课尽量别上。
你自己也多注意点，以前动不动就发病，现在你爸年纪大了，可听不得噩耗了。”
季霖点点头，不动声色问道：“爸，你总说我以前，我以前是不是有个很好的朋友？”
季步闻言，盛汤的手控制不住抖了抖，心底有些慌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