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城？你去心月城干什么？”饭桌上，宁羽姑忧心忡忡。五行派虽然不是什么大派，但在傲风城也是响当当的，只要不出傲风城地界，没人敢找杨殊的麻烦。
心月城虽然不远，但以混乱之领的情况，谁会去在意其他城的势力？所以宁羽姑心中是百般不愿的。
陈澈一边扒饭，一边说道：“昨天摸到了一丝线索，发现坑我的那个王八蛋在心月城出现过。这次过去，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哼！愚钝！”韩潇子冷哼一声：“诱骗你的那个小子我调查过，不过是市井上的流氓，你真以为揍他一顿就相当于报仇了？”
陈澈连连摆手：“一个小喽啰当然不值得大动干戈，但若忍气吞声岂不是助长暗月殿的气焰？放心吧师父，我有分寸，又有明镜台护身，灵台坚如磐石，不可能再着了他的道！”
君离在旁默默地说道：“师父，师兄他自有打算，我相信他。”
“嗯？”韩潇子好奇地看君离了一眼，君离虽然自小和杨殊不对付，但一旦涉及安全问题还是很谨慎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君离的态度却很显然：废物就应该呆在家，外面很危险，不是你去的地方。
可现在，他为什么巴不得杨殊出去呢？
思考了一会儿，韩潇子点头说道：“也罢，雏鹰不经****，永远都征服不了天空。殊儿，你去吧！”
“那我走了！回来的时候一定带上那王八蛋的脑袋！”
等陈澈走后，韩潇子望向君离：“离儿，怎么回事？”
君离皱着眉头：“师父，师娘，你们没觉得师兄有些古怪么？”
“古怪？没有古怪啊。”宁羽姑疑惑道：“你说清楚点。”
“说出来还请师父师娘不要怪罪。”
韩潇子脸色微沉：“不怪罪，你说。”
君离考虑良久，终于说出了口：“这次师兄虽然醒转过来，但三个月的昏迷期却时时面临着性命之危。若是以前，师兄肯定会请求你帮他找场子，甚至灭了暗月殿。但这次，他却执意要自己报仇。”
“说明小殊估计自己的面子了。”宁羽姑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从小到大杨殊都是一个标准的二世祖，能以身份背景压人的事情绝对不会自己解决。
君离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在师父师娘印象中，师兄对于修炼的态度如何？”
韩潇子哼了一声：“他还修炼？一个能躺着就绝对不坐着的主。”
“但如果我说，师兄的不朽剑诀已经能走一圈了呢？”
韩潇子沉默了，之前虽然将不朽剑诀硬教杨殊了一遍，但杨殊一直懒得琢磨，所以几年下来连门都没有入。
君离又道：“不仅如此，昨晚我给师兄喂招的时候，发现他的进攻欲望极强，像是要把剑诀的每个变化都吃透。”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宁羽姑沉声道：“那离儿，你什么看法？”
“我怀疑，师兄和他暗月殿暗中勾结，想要窃取师父的不朽剑诀。”君离说出了心中所想。
宁羽姑面色大变：“不可能！殊儿他不会这样的！”
君离颔首，没有火上浇油。倒是韩潇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不无可能，这小子十四岁就敢敢偷我的佩剑讨青楼女子欢心，如果暗月殿许给他更大的好处，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夫人，我们对他太过娇惯了！”
他看向君离：“所以，你觉得他这次就是去和暗月殿接头的？”
君离点头：“所以师父，我想暗中跟去，看看师兄究竟所为何事。如果他真勾结了暗月殿，我好及时阻止。若他只是为了报仇，我也可护他周全。”
思考片刻，韩潇子点了点头：“也好，不过为师要也要去。”
“那岂不是会打草惊蛇？”君离持不同意见。
韩潇子递给君离一张符纸道：“自然不是与你同行，我远远跟着，若有不对，随时通知我。”
收起传讯灵符，君离从墙上取下佩剑告辞离去。
……
“诶，我说，我感觉这个地方也就那样，为什么叫混乱之领呢？”
一路走来，陈澈路经很多商铺，有卖法器的，有卖灵草内丹的，不管标价高低，客人和老板都是规规矩矩的，就算有争吵也都不敢拔出兵器。偌大一个傲风城，出鞘的兵器也就在演武场能看得到。
这特么争创文明城都可以了，还能叫混乱之领？
江映月不屑道：“若是真混乱成了一锅粥，谁还愿意来这里？混乱之领占据了天启大陆近三分之一的地下市场，就你刚才看到的兵器，至少有八成都在帝国的通缉令上。这么大的销金窟，总得有它的规矩，混乱十七城的城主无一不是洞虚境的高手，谁敢在城内作乱，就是在断城主的财路。你说，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规矩？”
陈澈点头称是，《诸天通史》终究只是一个概括性的东西，他对混乱之领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
缴纳了十枚低级灵石的出城费用，陈澈终于出了傲风城，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城墙如同一道天堑，也称得上是一座雄城了。
忽的，陈澈觉得腰间一轻，转身望去，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撒丫子狂奔，手中拿的不是陈澈的钱袋又是什么？
“刚出门就被偷，还真够混乱的！”陈澈纵身一跃就挡在了那人的前面，伸手就把他提了起来，这才发现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瘦骨嶙峋的跟瘦猴一样，正惊恐地望着陈澈。
“大人，我错了！我还给你，饶了我吧……”
陈澈接过钱袋，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么？就这么抢了去，你就不怕被其他的强盗盯上？”
叹了一口气，陈澈取出了一枚最小的灵石递了过去：“这够你吃几天了，走吧！”
瘦猴接过灵石，感激地直流泪，跪了下去咣咣咣地磕着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走吧走吧！”陈澈摆了摆手：“以后别偷东西了！”
“嗯！”
瘦猴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跑着离去。哪知还没跑多远，就撞到了一个身影，抬头看到陈澈，小孩儿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大，大人！你后悔了么？”
陈澈冷哼了一声，一把撕开了瘦猴单薄的外衣，不出所料，杨殊的随身玉佩正挂在他的衣服里面。
“好心请你吃东西，你还偷我东西！给我滚！”朝瘦猴屁股上踹了一脚，陈澈忿忿离去。
望着陈澈的背影，瘦猴啐了一口唾沫：“呸！真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