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起身,长腿迈开,路过那个行李箱时,他不悦的看了一眼,冷哼道。
“收拾东西还挺快。”
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待在他身边。
沈澈舒了一口气,去书房拿着几份文件去了公司。
陆予酥仍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偌大的落地窗边。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整座城市的模样。
初到上都时的那份新奇早已被冲淡,她忽然觉得这些高大伟岸的建筑像一座巨大的钢筋牢笼。
把她困在这里,就像套上了一个枷锁,逃不开走不掉。
陆予酥叹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地上的行李箱,开始思索该怎么才能跟沈澈还上这笔账。
想着想着,她哂笑了一声。
怎么到最后,变成了这样。
说好的离婚呢。
她还以为她能走的漂漂亮亮,结果不但没走成,还被怀疑嫁给他的目的,让她一度难堪的抬不起头。
陆予酥笑出了一滴泪,如果真要把这桩婚事当成一笔账来算的话。
用沈澈的话来说,她是真的还不起。
进了川山那个小地方,如果不是嫁给沈澈,她或许连读书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而且因为和沈澈的这桩婚约,孟春宜始终对她有一层忌惮,纵然平时骂她骂的再厉害,手臂好几次高高的扬起,最终都没能打下来。
要不是和沈澈的婚约,孟春宜一定不会出钱供她读书,也不会准她用自己偷偷攒的钱去读书。
孟春宜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且不在乎脸面。
这是陆予酥最大的弱点,她耐不活孟春宜。
如果不是沈澈,她现在的日子一定过的很惨,说不定早被孟春宜当做筹码嫁给了村子里某个男人。
陆予酥苦笑了一声。
该怎么还呢。
如果把这一切折合成钱,该是多少钱呢。
且不说这些,光是沈太太这个位置就价值连城。
陆予酥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这一切就像是个无底洞。
但她宁愿一辈子为沈澈还债,都不愿回到川山那个地方。
陆予酥想,既然沈澈不愿意离婚,那她就一辈子为他还债好了。
只要以后不再把自己放在沈太太的位置上,应该就很好过。
她只需要把沈澈当债主,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和心愿就够了。
陆予酥想清楚的瞬间顿时松一口气,但又有些酸楚。
怎么就和沈澈走到了这一步呢。
前天晚上都还温存着啊。
陆予酥抱着膝盖,脑袋侧着搁在胳膊上静静的看窗外的城市。
一整天,沈澈都在外面没有回来。
她也没有去联系。
身为一个还债的,她哪里有资格联系他呢。
陆予酥吃完中饭后,出去应聘兼职。
最后她在一众兼职里选了两个,一份是在莫安娜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弹钢琴,工资还不错,是日结,每天两百,而且只需要每天晚上弹两个小时就可以了,从八点半到十点半。
而且莫安娜酒店隔自己住的地方只有两条街的距离,着实很近。
另一份是每天下午教小朋友弹钢琴,一堂课八十元。
陆予酥接下了这两份兼职,正式工作从明天开始。
她签完合同后,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需要花沈澈的钱了,她决定,以后就是为沈澈做饭买菜都用自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