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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无法接受的战争

三国的精锐接受挑战是一大早的事情,而战斗结束,时间也还未至正午。

亲眼目睹了蜀国精锐之强悍的盖天行,要求亲自与其上战场参与厮杀,体验一下这等士卒在战场上到底是何威力。

不料糜竺只是有些尴尬的回答了他:“目前尚未有二星精锐投入战斗。”

“为什么?”盖天行十分不解。

糜竺只能有些尴尬地捋了一下小短胡,有些小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应该是诸葛丞相那个级别的人才能决定的。”

他很无奈,他就是个管后勤的,还不是最大的,他能知道些啥。

盖天行再次发问:“那我可以上战场吗,我想看看两军的厮杀是何场景?”

盖天行从小不仅有一个武侠梦,他也曾有过将军梦。

小时候,他的村子里还没有电视,大人们唯一的消遣和娱乐就是听书,听戏。村子里的众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请一位先生来村子里登台说,唱。

他既不想听勇猛无敌的“西楚霸王”,也不愿当国士无双的“淮阴侯韩信”,唯独喜欢满门忠烈的“杨家将”,精忠报国的“说岳全传”。

说书人大多抱着老旧的乐器,脚上绑着像快板一样的刷版,一说就是大半天。有些厉害的中年或老者,甚至能用口技将战场厮杀之声模拟的活灵活现。

只是随着慢慢长大一些,他才明白在用枪械战斗的现代有将军梦比武侠梦扯淡多了,才渐渐放下了这个念想。

如今到了三国,刘备以仁义著称,诸葛亮、关羽、张飞这些名字都是他耳熟能详的,所以他想去看看这里的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

“行!”糜竺爽快的答应了他,随即给他安排相关的事宜。

……

蜀国与丰臣吉秀开辟了一主二次三个战场,战斗烈度在三国之中是最强的。

治陇魔城方圆千里本就是一片荒野,堪称一马平川。自从三国众人开始筹备战事之后,更是拆除了许多早已空无一人的中小城池。

现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些许木林、荒漠、河流和大城掺杂在一片土黄土绿的荒野中,为这死寂之地添上些许点缀。

其中,在治陇魔城与刘备营地之间的千里荒土中央,两只大军正在不断激烈交锋。丰臣吉秀以大量的足轻队,也就是普通士卒做炮灰,死死的顶住了蜀国的兵峰。

以武田信繁带来的武田赤备和真田幸村带来的魔化精锐为两只拳头,不断绕着蜀国打游击,开辟了两个次级战场。

值得一提的是,号称战国第一兵法家武田信玄死在了远吕智手中,他指挥着麾下的名将和所有部队,展开了与远吕智的交锋,最终战死也不肯受魔气的侵蚀。

他麾下著名的“武田四天王”、“武田四名臣”、“武田二十四将”、甲阳五名臣、战国三弹正等几乎是战国时代最优秀、最忠诚、团结且稳固的家臣团队,这些人中的一大半都陪着他死了。

现在武田信繁所带的赤备并不是完整的赤备,但是战力依然冠绝魔军阵营,是武力值可能在二十五点以上的超级精锐。

而且由于蜀国并没有投入二星精锐,导致丰臣吉秀的拳头战术极为奏效,小规模蜀军经常被这两只部队击溃屠杀,所以战线堪堪固定在了魔城五百里外,一直不得寸进。

至于其中原因,蜀国的大部分将领都不知道,但是他们也不会问,因为他们知道军师和仁帝做的决策必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只是他们确实非常心痛蜀国士卒,这些士卒与精锐的差距太大了,几乎是一面倒的被杀。

当盖天行第一次来到主战场之时,一场血腥的屠杀正准备上演。

……

鼓声隆隆,杀声震天。

装备精良,人皆披甲的蜀国普通步卒如同黑压压的蚁潮,朝着远处的岛国足轻发起了进攻。

最前排的刀盾兵,一边前进一边有规律的以刀击盾并发出怒吼,金石交击之声伴着喊杀声穿透了整片战场,让对面的岛国足轻有些瑟瑟发抖。

岛国的足轻就是最普通最普通的步卒,他们甚至大部分在战国世界就是个农民,拿了把兵器就被放上了战场。

在战争开始之初,足轻往往被放在最前面,阻挡蜀国凶猛的攻势,为身后的正规步兵和武士取得对敌之机。足轻身后的岛国正规部队,往往会等到合适的机会才进入战场,否则他们会任由足轻被杀戮殆尽。

这一套确实在一开始让蜀国将士有些猝不及防,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战法;足轻被他们杀得血流成河,哀嚎逃窜之时,正规部队居然杀死退后的足轻趁乱攻击他们。

无论战胜方如何歌颂胜利,战败方如何宣扬悲壮,战场厮杀之时的主旋律永远只有残酷和血腥。

随着刀盾兵的靠近,可以看见岛国足轻们有的瑟瑟发抖,握刀的手几乎要把刀晃掉;有的痛哭流涕,扭曲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恐惧;有的屎尿齐流,几乎瘫倒在地上向往后方爬去……

但是蜀国的士卒没有丝毫留情,双方一接触,蜀军手里的刀就在基本毫无抵抗的足轻大军中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

远处观战的盖天行有些沉默。

他以为的战争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锐气,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气,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霸气。

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斗智,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斗勇,是谋士你一计我一计,是将军敌攻我守敌进我退,是士兵们为了荣耀和信念的斗争。

但是现在他深深的觉得,这些都是错的。

战争就是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去,不管是无力的惨死还是冲锋中牺牲,就是单纯的死去,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有的人悲壮,有的人勇猛,更多的人却是有着恐惧和遗憾。

如果能活,谁又会偏要选择死亡呢?

盖天行晃了晃神,用手中的剑撑住了他的身体,整个人仿佛有点虚弱不堪,他想起了他的那次入狱。

……

他是怀抱着希望和满满的勇气踏入大城市的。

对于他这样真正的农村人来说,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城市更像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他是一个穿越而来的古代人。

那是他第一次搭上公车,其实他的心情非常激动,他在公车站足足观察了整整大半个小时,确定了上车的流程就是投币然后进去,才敢做这次尝试;这份激动后面藏着巨大的自卑。

他看见了那个小偷,也看见了被偷盗的女人,这两人的容貌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那个女人似乎家庭并不富裕,她的穿着仅比刚进城的盖天行好那么一些。

“我应该帮她!”盖天行在心里反复的对着自己说。出手的他涨红了脸,被众人盯着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报警可是他却没有手机。

反倒是小偷一脸气壮的朝他喊:“识相的乖乖把我放了,你信不信我们哥几个弄死你?”声音在车中回响。

他看着车上的乘客,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哪怕是言语上的鼓励,但是乘客们纷纷拒绝和他对视,仿佛他此刻孤身一人在对抗整辆车。

他又看着把东西拿回来了的女人,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可是这时公车靠站了,那个女人急匆匆的跨步下了车,小跑着离开了,盖天行清楚地记得她没说谢谢,他一直记得。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公车底,眼睛直勾勾的动也不动,而那个小偷则是满脸自得和嘲笑地盯着他。

有些晃神的他在下一站也下了车,而车上也跟下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被他抓住的小偷。

沉默的他有意带着三人绕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声音低沉地朝着他们问到:“你们做亏心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哈哈这小子在用什么?报应?”

“你农村来的吧?是不是看武侠看多了敢管劳资的闲事!”

“小子,我们就是你的报应,待会别叫的太大声。”

三只混账东西肆意嘲笑着土里土气的盖天行,向他走近。

“哼!”怒火攻心的他只用了三招就将三人击伤。

看着倒地哀嚎、血流不止的三人,他愚蠢的用他们的手机报了警,随后在原地等着警察过来。

紧接着就是牢狱之灾。

里面的犯人刚一见他,纷纷吹起了口哨,但是狱警的话在囚房中响了起来:“这小子一打三,打爆了别人眼珠子,把骨头都打出来为止,你们自己看着办。”

盖天行不置可否,他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思考。如果说他对那个女人和乘客没有恨意,那是假的,他一度觉得这些人才是让他受罪之人。

是他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做坏事有报应,做好事得扬名是他一直以来所认定的“真理”。

他脑子里不断掠过一些人,一些不存在又存在的人,萧峰、郭靖、岳飞、杨六郎……他觉得他有些崩溃。

狱中的犯人得知了他的经历,差点当场笑断气几个,随后他们不断地“熏陶”着这个从乡村来的少年,试图把他带上另一条道路。

他出狱那天,心里已经暗暗做好了决定,不过老警察将险些走上邪路的他又救了回来。

……

遗憾的是老警察其实没能真正的让他心服口服,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对的。

老警察当了一辈子警察,带头冲锋,立功无数,却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辈子没得升迁,最后更是被寻仇的出狱犯人枪杀在了自己家中。

盖天行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达到了最大化。

盖天行抓住那个犯人那天,用了最残酷的刑罚折磨这个人,逼问他背后是否还有隐情。果不其然,这把枪是被人送上门给他的,一同给他的还有老警察的地址。

他又苦苦追寻了很久,一路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侠仗义,一路打探和那把枪相关的信息,但一直无果,他虽然看起来快意恩仇,潇洒无比,但是每到深夜总是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

直到被丑皇选中进入了金庸,修炼武功的快感暂时麻痹了他的恨意和不甘。

不过此时,那种想改变世界却又毫无办法的无力感再次被勾了起来。

他能清晰的看到,战国军一方的足轻痛哭流涕,跪下朝着蜀军磕头,嘴里疯狂地说着什么,却被蜀军毫不留情的当场斩杀。人群中只有少部分人敢反抗,绝大多数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还是手脚都被捆住的那种。

盖天行有些意兴阑珊,打算就此离去。

但是这时,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发生了。

一队火红的骑兵和阴暗幽森的步兵从足轻的左右两侧忽然出现,对着毫无戒备的蜀军直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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