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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来自正义的铁拳

彼时有一义士燕客,也不知是哪里人,也不知姓甚名谁,平生好酒任侠,重信义,轻钱财,喜交正人君子,尤好经世致用之学。

燕客得知了六君子被捕的消息,进入都城,住到诏狱附近的店中,换上役吏的服装,天天和轿夫马夫混在一起玩乐谈笑,平时给他们一些小恩小惠,博得他们好感。

时间长了,彼此成为熟人,他也能进入镇抚司狱中,和六君子一一见面。后来六君子在狱中备受迫害的情况就是靠了燕客才得以披露于世;他们的遗言遗物,也是靠了燕客才得以保存下来的。

六君子死后,燕客仍寓居京师,每次想起六君子之事,都悲愤难忍,慷慨激昂。一日与人喝酒,酒酣兴至,说起六君子被冤之事,不觉热泪横流,痛愤不已。

不想这事被阉党侦察到,燕客扮成商人,连夜出京,倍道兼程,向南方飞奔,一夜奔跑三百多里,才摆脱了缇骑的追捕。现在所留的六君子遗书和他们在诏狱中受迫害的情况,就是燕客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保存下来的。

杨涟全家财产不足千金,缇骑到应山抓捕时已诈走不少。杨涟入狱后,家人将家产全部变卖,也远不能凑足两万之数。住宅卖掉之后,老母妻子无处安身,只好住在破庙,靠两个儿子沿街乞讨度。

左光斗任屯田使期间,曾在华北平原大修水利,流惠于民。老百姓听到他被阉党抓捕的消息,哭声震动原野。

后来,为了救助左光斗少受诏狱折磨,他的家乡桐城和华北平原的百姓们纷纷捐资相助,一些县官、秀才也纷纷解囊,但仍不能填饱阉党的私欲。而且百姓越是同情、救助左光斗,阉党对他的迫害也越残酷。

顾大章受魏广微迫害,诬陷数目最大,家属被逼将房屋、田地全部变卖,也无法凑足四万两之数。而其家属早已无以为生,只好和杨涟家属一样,过着破庙栖身、沿街乞讨的生活。

可以说,这六人才是明朝东林书院意志真正的捍卫者,他们不求家财万贯,不求出将入相,不求青史留名,唯以天下、以国家以百姓为任,甘受屈辱,甘受折磨,视死如归,有慨然雄浑之气,万刃加身不改之志。

杨莲更是在狱中留下血书《狱中绝命辞》,写有“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这样气贯长虹的千古名句。

盖天行在飞往江南之地时,思绪却全部沉淀在了东林党这六位君子上,他觉得他处理完这里的事有必要问一下曹超,是如何处理崇祯他哥那个朝代之事的。

他又想到现在需要他来处理的“东林党”,便越想越气,怒火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

盖天行原先为了体验御剑飞行的畅快,七拐八拐地在绕路,如今气上心头的他真正的化作了一道剑光遁往江浙。

……

此时的江南无锡,东林书院。

书院虽说不大,却也五脏俱全,里面有着石牌坊、泮池、东林精舍、丽泽堂、依庸堂、燕居庙、道南祠等建筑以及多个学堂。

不过此时并无学子在这里进修,而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武林高手和奇人异士。

在书院最大的池塘亭台上,有着一对老夫少妻在吟诗作画,二人旁边还围着一群文人在不断地夸赞着他们。

“钱公真是好福气,令夫人画的这一幅池塘月色,普天之下无人可及。”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正不断拍着老夫少妻二人的马屁。

“是啊是啊,钱大人的诗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您二人真是天作之合、相得益彰,相得益彰啊!”另一个瘦弱一些的官员紧接着道。

“哈哈诸位大人客气,客气了,今日真是让诸位大人见笑,见笑了。”被称为钱大人的老者笑意盈盈,向着说话的众人一一回礼。

这对老夫少妻就是大名鼎鼎的钱谦益和柳如是。

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东涧老人,目前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

柳如是,本名杨爱,字如是,又称河东君,是明末“秦淮八艳”之一。

这对老夫少妻之间的故事也堪称精彩。

崇祯十三年,柳如是有幸结识了儒商汪然明,两人惺惺相惜,很快成为莫逆之交,怎奈四十一岁的年龄之差让老汪不忍耽误才女的青春年华,于是便引荐自己的老朋友钱谦益与之相识。

柳如是女扮男装前去拜访,被钱谦益一眼识破,并在其居住之半野堂之处以“如是我闻”之名另筑一“我闻室”以呼应柳如是之名。

两个人徜徉于湖光山水,诗酒作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随后钱谦益不顾天下人的眼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以正妻的排场迎娶了柳如是。

那年,柳如是二十二岁,而钱谦益五十八岁,两鬓斑白、满脸沧桑,唯有那一肚子的墨水堪称般配。

今年,就是他们新婚的第二年,两人正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之时,钱谦益受不了柳如是的念叨,即使是逃亡到东林书院,也带上了他的这位美妻。

又因为禁不住柳如是的哀求和撒娇,遂与她在众人面前吟诗作画,堪称宠溺。

此时,听到众人夸赞柳如是的钱谦益,嘴角都笑歪了,感觉比夸他自己还高兴。

不过好景不长,此时盖天行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书院的上方……

……

“大哥,有仙人!”此时,书院门外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光头大汉呆呆地看着天上,愣愣的说了一句。

他的大哥此时正逗弄着地上的蚂蚁,用手指拦住它们行进的道路,闻言头也不抬,骂了大汉一句:“仙人,仙个屁,都是那群文人吹的,他们见到个会飞檐走壁的高手就说是仙人,奶奶的,这样说来我也是个半仙。”

“可是,可是那个人好像一直在天上飞,没下来啊。”光头大汉想了想,觉得他的大哥说的不对。

“你还学会顶嘴了?”他的大哥闻言站起了身子,一脚就要踹到大汉身上,一边踹一边往大汉盯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去,仙人!”他的脚踹空了,一个踉跄差点让自己摔倒。

“大哥,还打吗?”

“打…打…打个屁!”他的大哥边说边蹲下身子沿着墙就跑。

“大哥,等等我……我们的银子要不要还给他们?”光头大汉边喊边追。

“嘘!别叫!仙人都来了,他们铁定活不下来!他们一死,这个银子就是无主之物了,我们只是相当于捡到了这些银子,为什么要还?”大哥返身捂住了大汉的嘴,说了一番话后示意大汉跟他偷偷摸摸跑路。

“大…大哥有道理!”二人边说边跑,很快就跑出了城门,向着荒郊野外疯狂逃窜。

但是两人的动作还是影响了附近的奇人异士和武林高手,大家纷纷抬头,看见了天空中御剑而立的盖天行。

盖天行白衣飘飘,乌黑亮丽的长头发肆意飞舞,他正在空中盯着书院陷入沉思。

他原本是想一剑把书院劈成两半,把人杀了就走,但是当他来到之后,原先的想法变了。

他心念一动,整个人朝着书院众人的方向激射而进。

“咕噜”门外的武林人士大多咽了口口水。

“怎么办,盟主?”其中一道门外,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壮汉纷纷看向了他们的盟主。

“莫慌,我们静观其变!”盟主此时也是头皮发麻,他很想直接说大家跑路吧,却担心传出去影响他们的声誉。

江南富商们给了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数字,说要对付一个很强很强的敌人,可是盟主万万没想到他们要对付的特么不是人,是仙。

至于其它的江湖散人,奇人异士已经纷纷跑路了,他们大多数是为了一些钱财来的浑水摸鱼之人或者装神弄鬼之辈。混迹于江湖的他们深知该跑就跑,才能拿钱有命花。

……

而此时,在亭台的文人们看着从天而降的盖天行,纷纷目瞪口呆,惊慌失措,惊为天人。其中一部分更是瑟瑟发抖,两股战战直接跪了下来,口中大呼“仙人降世”之类的胡话。

盖天行看着眼前的众人,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来到了最中央的钱谦益面前,问了他一句:“你的名字。”

“老…老人钱…钱谦益。”懵逼状态的钱谦益开口本来想自称老夫,结果突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钱谦益,我看看。”盖天行在脑海里搜索钱谦益的记录。

“罪不至死,念你老迈,让你尝尝正义的滋味便罢。”说着,盖天行忽然朝着钱谦益的两只眼睛来了两拳,打的他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往后退了几步瘫坐在亭台椅上。。

“你的两只黑眼圈十年难消,你当时时刻刻借以警示自己。”盖天行说完指了指另一个人,“你呢,你又是何人?”

被他指到之人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会挨揍。

“不说话一律按死罪处理。”盖天行看着闪躲的文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敢问这位仙人,何故要处死在座诸位?”这时,一道燕语莺声般婉转、悦耳的声音响起,却是柳如是这位大胆的女子向着盖天行问了一句。

“因为,这是来自正义的铁拳。”盖天行咧了咧嘴,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现代行侠仗义,浪迹天涯之时。虽然那时的人人都当他是乞丐,会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既然诸位问了,我就和诸位说个明白,也让大家心服口服,快乐的上路。”盖天行说着,开始了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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