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里就是你的居所,可以吗?”
尽管葬桀生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车夫,可是因为杜杀的缘故,自然不能让他和真正的下人住在一起,阿旺给他安排了一处清幽的居所,尽管不如雷姓族人的住所,可要比普通百姓墙上很多。
“可以,非常感谢。”
葬桀生一脸和煦的看着阿旺,直到阿旺离开,他脸上的感激神情才消失,换上一副阴沉的嘴脸。
葬桀生把自己关在屋子,心中形成了一个计划,这次他冒险进入雷家,就是为了得到好处,明枪明刀的干,十个葬桀生也不过是飞蛾扑火,但是浑水摸鱼却是葬桀生的拿手好戏。
这一次雷家是想与河西的第二世家颜家进行联姻,伺机吞并河西的金刀袁府,这一次的联姻至关重要,本来以为他们之间的计划天衣无缝,而且用江湖上的二流镖局镇远镖局押运护送,高手对于这样二流镖局的红货一定看不上眼,普通的小毛贼又得不了手,自然是万无一失。
可惜,雷家到底不如金刀袁府藏得深,这个所谓的河西第二世家颜家,只不过是金刀袁府的子家族,乃是用来将计就计的暗桩,除了袁家的领头人物,就连袁鹰飞都不知道。
这的确是一桩天大的辛秘,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江湖上声威赫赫的杜家庄早已知道,所以杜杀才会淌进这摊浑水,否则杜家庄千里追魂,无物不杀的招牌又如何立于天下。
然而,现在葬桀生也知道了这个秘密,要是不来浑水摸鱼,就不是他的性格,所以他要夜探雷家,找出其中的聚宝阁。
夜依旧是漫长而神秘的,总是悄悄的来到人们的身边,不管九天之上的皓月是不是依旧皎洁,会不会撒出素白的月华覆盖人间。
不过,在雷府中是永远见不到月光,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的灯笼挂满了雷府的各处庭院和甬道,其实以雷家族人的修为很少有在夜间看不清路的情况,但是为了宣扬雷府的雍容华贵,和朗朗乾坤,自然要白昼与黑夜不能有分别。
当葬桀生在夜晚出来时,也着实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倒不是雷家的排场让他诧异,而是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四处都是雷府的家丁,而且灯火通明,没有有藏身之处。另外,雷家除了在明处家丁四布,在各种园林,花丛林间,都充斥着暗哨和机关。
“什么人?”
突然,五条黑影跳到葬桀生的面前,其实,以葬桀生的修为早已发现躲在暗处的暗哨,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故而没有动手,只是呆呆地矗在那里,如同一段不开窍的枯木。
“我……我是一个马夫…今天,刚到这里…这…这”
葬桀生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用战战兢兢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五个雷家家丁,努力表现的真的和一个普通的马夫一样。
“哼,快滚,不要就宰了你”
那五个家丁中为首的那个,用手指点着葬桀生的胸膛,眼神里闪着不屑的轻蔑,和这样的废物说话,简直拉低了他的身份。
“是…是”
葬桀生唯唯诺诺的离开这处暗哨,雷家之中这样的暗哨数不胜数,而且他不能用神识,毕竟雷家有显法境的强者坐镇,一旦他把神识覆盖整的雷家,只怕显法境的高手会顺藤摸瓜把葬桀生击杀。
“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作壁上观,等待机会再下手,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必须要蛰伏,等着雷府的混乱,才能浑水摸鱼”
葬桀生已经回到属于他那间厢房,坐在其中细细的思考,刚才幸好他服软,没有动手,否则他一定在雷家待不下去。
不过,他刚才也并非是一无所获,至少简单的对雷府的地形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雷府由一条又宽又长的甬道连通,直接穿过象征雷府庄重身份的大殿,大殿金碧辉煌,百十根擎天巨柱支撑起一层厚厚的斗拱吊梁,上面层层叠叠的琉璃瓦整齐的排列,在黑夜中依旧显得明亮。
而甬道中有两条道又通向东西两座偏殿,位于雷家中心位置的大殿是用来接待来往的宾客,而雷家高层主要是在东西偏殿生活的,东殿是家主的居所,生活着家主的子孙,一旦家主易位,这一脉都要搬离这里,住到后面的厢房去,成为非长房长子的次一等雷家子弟。而西殿最为神秘,雷家子弟不得踏入其中半步,否则开去族籍,逐出雷家。
但是,关于雷家藏宝的地方,葬桀生却一筹莫展,没有一点线索,看来只能明天去杜杀那里看看情形。
“咕咕”
飞禽野鸟的叫声伴随着晨曦一起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紫红色的朝霞映在远远的天际,勾勒出一幅绚丽的色彩。
雷家犹如一台巨大而精密的机器,又开始崭新的严丝合缝的运转,每一雷家的人都是其中的一个齿轮,细小却不可或缺,不过,葬桀生和杜杀的到来在雷家人的眼里是添加了润滑油,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葬桀生是让齿轮之间卡进异物,而杜杀则会让这个机器崩溃,阻碍它的运转。
“这位大哥,我是颜小姐的家人,是来给颜小姐送东西的”
葬桀生穿着一身下等人的衣服,虽然依旧是粗麻,但总算干净了不少,他木然的站在西偏殿殿的外面,向把门的雷家子弟解释自己的目的,他脸上满是诚恳之色,没有令人产生疑窦。
“好,你等等,我进去问问颜小姐”
那个看门的家丁看着葬桀生手里拿着许多东西,便信以为真,进去通禀杜杀了。
“好了,你请进去吧”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个家丁就跑了出来,态度变得恭敬许多,即使前后的变化很细微,但葬桀生却实实在在的注意到。
跟着这个家丁进入了西偏殿,这才让他发现雷府中别有洞天,要是单凭雷府外面的摆设就判断雷家的底蕴,那就如井底之蛙一样的孤陋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