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喝点酒的,不过这一年因为孩子的原因,滴酒不沾。没想到这次没喝多少,却有些醉了。
车子停在门口,蒋艾揉了揉发飘的大脑,推开车门下了车,进了大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陆小小。
陆小小自然也看到了蒋艾,她把手中的茶杯优雅的放到桌子上,抬头看着蒋艾的目光冷淡里带着不屑,语气不善道:“蒋小姐怕是走错地方了吧。”
自从蒋艾道歉后,她心里唯一的那点对蒋艾的嫉妒也被磨平了。
在她的眼里,现在的蒋艾一文不值,而她不但是名扬全国的影后,身后还有薄书言这座大山。
她和薄书言将近二十年的感情,这几年没有蒋艾这块狗皮膏药,她时常出入这里,照顾薄书言的生活起居,早就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半个女主人。
蒋艾像是听到了可笑的笑话,嘴唇轻蔑的扬了扬,又想着这两个人果然关系不一般。
她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一边的佣人,边走边道:“你确定走错地方的不是你?”
她并不想和她吵,也对她和薄书言之间的那些破事不感兴趣。她头很痛,只想着上楼睡一觉。
眼前的蒋艾依旧张扬跋扈,明媚漂亮的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坦荡,好像从她嘴里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都是理所应当的。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对自己的轻视,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仿佛看自己一眼都是施舍。
陆小小总觉得她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可每次面对蒋艾,她都恨不得扑上去把她那张脸撕碎了。
陆小小直视着蒋艾,目光里带着讥笑,“当初你以权压人,寻死觅活的要把书言留在你的身边,还让你爸威胁他娶你,否则就让他在御城无法立足,迫于权势,书言只能委曲求全的待在蒋家。而现在,蒋家已经不存在了,取代蒋家的还是书言,你不恨他就算了,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蒋小姐的胸怀和厚脸皮还真是无人能及。你爸爸要是知道这些,不死也要被你给活活气死。”
蒋艾停下了脚步,回头,黑白分明的眼一凛,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层怒气,一字一顿道:“我和你真的不熟,不需要你替我操心。还有,我若是在从你嘴里听到咒我爸爸的话,我绝对会亲自上手撕了你的嘴!现在,我不希望再在这里看到你,你识相就自己给我滚!”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高高在上的蒋大小姐吗?”三年了,谁见她不是好声好气的,她那受过这样的屈辱,蹭的就站了起来,紧握双拳道:“不过一个欠着巨债的落魄户。你让我滚,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让你滚还差不多。”
她到底凭什么到现在还端着一副傲慢的嘴脸?凭她的无知和愚蠢吗?
“是吗?”这婚本来就结的憋屈,但再憋屈,她结也结了,也就认了,很多的该忍的不该忍的,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发生过。
可就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非找不自在,在她的眼前狂刷存在感,那也就别怪她拿她泄火!
蒋艾侧目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李红,冷冷的命令道:“找两个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李红被蒋艾突如其来的霸气惊着了,可她多聪明,虽然知道蒋艾是这里的女主人,但陆小小的身份也不一般,况且有钱人家的关系本来就乱,万一薄先生以后问责起来,难免会殃及她。
李红赔笑道:“太太,不是我不听你的,但陆小姐好歹是客人。”
蒋艾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哪能不知道李红的小算盘,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太太?”
陆小小脑子一白,愣了两秒才道:“谁是太太?”
她身上那股子清高瞬间土崩瓦解了,难以置信的盯着蒋艾,看不出端倪,又看向李红,握住自己暴跳如雷的心脏,皱眉道:“你叫谁太太?”
李红略显为难的看了眼陆小小,然后试探的看向蒋艾,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大。
蒋艾细长的手指扶着栏杆,侧目,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小小,“陆小姐年纪轻轻的耳朵就聋了吗?自然是叫我太太喽。”
“什么太太?”陆小小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不堪一击的倔强里包裹着显而易见的狼狈。
“薄书言没告诉你吗,我们上午领结婚证了。我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在这所房子里,我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你只是个不受主人欢迎的客人。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自行离开,无论是我丢你出去,还是报警说你私闯民宅,对你都没有好处。毕竟,你现在可是红及大江南北的女明星。”
她的声音明明波澜不惊,很是平淡,却就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傲慢嚣张。
“书言……你说书言娶了你?”陆小小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怕是得了失心疯,想嫁书言想疯了,才会说出这些可笑又可耻的话来。
“他怎么可能娶你?他有多讨厌你,你难道不知道?你可真不要脸,竟然敢在我的面前编这样的瞎话。”
蒋艾看着眼前的女人,苍白的脸色,孤注一掷的坚强,好看的双眸含泪,却不肯流出来的倔强,再加上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又清纯。
她突然就明白了,对于薄书言那样出身不好却又极具经商天赋,自负却又有些自卑的男人,这样的女人是最适合他的。
即适当的展现出一个女人该有的娇弱,可这娇弱里却又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冲劲。能让他有征服欲,又能激起男人骨子里的保护欲。
而她,显然不是这一类型的。
想到这,蒋艾突然失神的笑了,眉目染着丝丝的凉意,故作为难道:“那你要问他呀,那么讨厌我,竟然还和土匪似的死活要娶我,不但免了我三亿的债务,还要把将家老宅给我。我想,他大概是天生的受虐狂吧,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嗜好。毕竟像他犯贱能犯贱的这么纯粹的男人还真不多。”
“书言。”突然,陆小小唤了一声,目光落在大门口的男人身上,委屈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灯光下,她暴露了她所有的难堪和委屈,整个人就像被人欺负却故作坚强的小花,楚楚可怜的令人心疼。
蒋艾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抬眸,就撞进了男人深邃的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