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唇笑了笑,向外面走去,坐在位子上,悠闲地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浅浅一抿,口齿留香。
“隋月……”
隋月没抬头看她,只是继续地捏着白玉杯,一双桃花眼低望着清透的酒液,举杯一饮而尽,闭上眼彻底靠在椅背上,“阿月,我……还没有想好。”
赫连庭月继续抿了口茶,才缓缓开口,“有些事要抓住机会……谁知是不是仅此一次?”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她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说着,“他从鬼月堂而来,这几天在临仙殿,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怎么抉择看你自己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随即赫连慧怡站在一旁,“各位,这第二场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二场,花剑。通过舞剑论出花中的气节,这场的奖励……”
赫连慧怡故意停顿了下,才带着笑意说出,“宿铁剑。”
宿铁剑,中离铸剑名师,温薄所造。
这把剑虽不能算是极品,但也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众人摩拳擦掌。
“老白,走?”一名女子转着头,压着骨,活动着四肢。
被叫做老白的女子,甩了甩发尾,“走啊。”
一旁会些武功的震惊了,白莹和凌婕啊,江湖上靠前的高手,两人一般搭档出现,知己好友。
姬摇征听到耳闻后,悄悄转头看向一旁正在喝茶的人,其实从私心来说,还挺想看她舞剑的,也怕是剑气环绕,气贯长虹,凌美至极。
越想越苦涩,他默默挪开视线,看向台上开始舞剑的人。
“在下白莹。”她拱了拱手,抽出了长剑,剑身泛着莹光,上面细细地刻画着繁杂的花纹。
识货的人瞬间脱口而出,“那个不是落影剑吗?”
人群中再一次发出惊叹,落影剑可丝毫不比宿铁剑差,说是在上也不为过。
白莹笑了笑,踩着鼓声入了步,先是如同小雨落地般泠泠脆响,她踏着碎步绕着圈,那落影剑恍若一条白龙跟在她身旁。
而后,鼓声渐渐高昂起来,她拿起剑便是向前一挥,那落影剑随着她飘逸地动作在空中来回穿行着,手腕转动,剑身莹光四浸,明光周照。
最后,鼓声变得微弱起来,随之平于安静,而白莹的最后一个动作也那一刻定格住,长剑直指,正气逼人。
在场一片寂静,接着就是如雷般地掌声与欢呼。
姬摇征也跟着鼓掌,他的确被这剑舞震惊到了,他从未想到过竟有女子把这剑,舞得如此出神入化,潇洒带着愁绪,随和带着拘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
“多谢。”白莹随和一笑,大步走下台。
赫连庭月看了一眼身旁人,勾唇笑了笑,转着手中的茶杯。
下面本该上场的百余人里,有少数放弃了,剩下的几十人里能有白莹七分的也是少数。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凌婕,穿着淡玄清色长袍,抽出鞘中的美剑,又是一把与落影剑不相上下的剑——华裳剑。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一开始便是急促的鼓点,像是身处危境,但步伐丝毫不乱,甚至还带着章法,动作更是干净利落,橙黄色的剑身吐着逼迫的气息,看得人目不转睛。
随后鼓声开始变得平稳,花式也复杂了起来,甚至一变多,在空中留下好几道残影。
最后鼓声又开始悲壮起来,暗示着结局的遗憾,凌婕一跳而起,运气使剑在空中极速穿动,然后她抓住剑,从空中坠落,用剑支着地,半跪着,眼神依旧坚毅无比。
像是一个英雄的落幕。
所有人,哪怕是处事不惊的几位主子爷,都多少有些感触。
凌婕走下台,白莹拍了拍她的肩膀,“舞得好,我自愧不如,看来剑舞我还要多跟你学学。”
凌婕笑弯了眼睛,“哪里,老白,你舞剑可差不到哪里去。”
自然,这场比赛毫无悬念,胜者是凌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