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
云深坐在火堆边抱着腿,回复体力的同时一边慢慢地理思路。
一开始他们是在放学路上被两个混混跟踪,然后被绑来这里,后面由于雇主拒绝支付答应的尾款才导致那俩人起了杀意,企图灭口……
嗯?等一下,混混、使用变声器的男人……林云深越想越觉得心惊,一个大胆的假设呼之欲出——会不会那个所谓的雇主,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就想借刀杀人?
细细想来……的确他前后的行为很是矛盾。花一大笔定金要求绑人看似豪气爽快,又眨眼翻脸不付钱,再或者刻意的使用变声器遮盖原本的声线,是怕落下把柄么?还是……怕被认出?
云深忽然想起曾经在某本书里这么写过:“一些凶手会在事后产生愧疚心理,于是在处理尸体时表现出行为痕迹,比如将其脸盖住等。而另外一种尸体处理行为则为另一种极端,虐尸或者毁尸。”虽然情况可能并不想同,但是这种欲盖弥彰的作法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和他的关系。
认识的人,男性,想要除掉自己。一番推断下来答案已经很是明显,云深不由得冷笑,同时又不得不佩服那人的心计之深。
——她那可亲又可恶的舅舅,温德尔!
“咔啦……咔啦……”本是寂静的黑夜里兀的有细小声音传来,由远及近慢慢大起来。云深稍稍从窗口偷看,竟然有人开车来了!
没有出警的笛声,不可能是警察,会是谁!她的神经又一下紧绷起来。趁着那车离这还有些距离,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来。把火堆踩灭,室内一下子变得暗沉沉辨不清四周,这样只要把云落藏在安全的视野死角,自己守住楼梯口就不可能发现被发现。搬完云落后她又看到丢在一角的俩人,想了想,把他们丢在楼梯边权当人形障碍了。以防万一她还倒了点乙醚给他们捂上,这下即便是往他们身上浇汽油也不会弄醒了!
待云深收拾完时车声已经很近了,短促的刹车之后一切又归于寂静。她猫在墙角,手里捏着先前搜罗来的匕首,支着耳朵听楼下的脚步。
来者的目的似乎很明确,短暂的停留之后径直往楼梯的方向走开。
“啪嗒、啪嗒……”云深听着声音,感觉自己一颗心快被提起来。来的人会是谁?是雇主?是同伙?
前者她并不可怕,但若是后者……打倒一个人是实力,两个人是巧合,要是再加一个……她现在并不保证能有先前打晕俩人的体力和狗屎运。
脚步声终于还是上来了,凭借着窗外微弱的月色,她总算看到了那人的轮廓,以及那双在月色下幽幽的泛着寒光的绿眸——嗯,熟悉又让人狠的牙痒。
温德尔似乎很是惊讶楼梯口叠着的那两座‘肉山’,不用说,一看就是他雇佣的那两个混混。
是计划失败了么?他皱眉沉思了一下,又抬脚跨过他们欲往里走,却感觉踩了一脚水,鼻尖也嗅到一丝令人不安的气味。同时他听得有人冷冷开口:
“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