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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身份,崇文火焚,依兰吐芳芬(1)

上回提要:无言与金锐、平叟三人探查南宫伯夷埋尸处与仵作坊,收效甚微。在南宫伯夷灵前上香后,三人离开南宫府回岸芷汀兰阁再作计议。回程路上,金锐与无言探讨案情,无言发现一女子一路跟踪,于是出言相询。

“哼,耳朵还真灵,本姑娘已经屏息凝神,还是被你发现了,真没意思!“一声娇嗔,一个素服秀美的姑娘从路旁的林中走出。只见她身材颀长,皮肤白皙,容貌秀美无双,娥眉微蹙,双手叉腰,不悦地看着三人。

“敢问姑娘芳名?为何要跟踪我们三人?”金锐出口问道。

“本姑娘的名字为何要说与你们听?你先报上名来,至于跟踪你们,本姑娘乐意,你管着么?”那姑娘正在气头上,说话甚为冲人。

金锐碰了个钉,却不得生气,微微一笑,说道:“在下金锐,这位是无言阁主,岸芷汀兰阁的主人,另一位长辈是平叟,岸芷汀兰阁的管家。姑娘一路跟踪,莫不是对南宫二少爷一案有兴趣吗?”

“你就是岸芷汀兰阁的无言阁主,听说你功夫很厉害,是不是?”那姑娘一听无言的身份,两眼放光,似乎见到了宝贝。

“在下武功粗疏,不入姑娘法眼。”无言淡淡一笑,哪会与小姑娘一般见识。

“哼,少装蒜,是不是厉害,本姑娘一试便知。”话音一落,袖中抽出一把软剑,直向无言面部袭来。

两人距离较近,那姑娘又是突然出手,事先无半分征兆,待发觉时剑尖已到面门,危急中脚尖一点,身子已向后飘开,姑娘的软剑顿时落空。跟着向前一迈,又回到了原处。这一下趋退若神,实是极高明的轻功身法。金锐笑着对姑娘说:“姑娘,无言阁主手下留情,还不快谢过?”

“谢什么谢,他根本没出手,哪来的手下留情!”那姑娘嘴一撇,倔强地说道。她满以为必中的一剑居然被对方轻易避开,脸上感到无光。听到金锐搭腔,立刻矛头对准金锐,“看你的样子也是个会家子,陪本姑娘试试招!”剑刃横扫,斩向金锐的脸颊。

金锐早已有了提防,脸一侧,软剑落空,跟着右手举起,劲蓄中指,在剑脊上一弹,剑身立刻荡开。

那姑娘见两剑均不中,心中更是恼怒,软剑一挥,又再刺来。无言见状在剑身上一拍,笑道:“南宫小姐好功夫,无言甘拜下风!”

那姑娘闻言一呆,说道:“你倒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言下之意,已默认了身份。

无言一笑,“一把紫薇软剑,一手南宫剑法,一眼就知姑娘是南宫府的千金小姐南宫若溪了,‘江南武林第一美女’果然名副其实!”

那姑娘听得无言出言赞她,脸上一红,口中不无得意,“算你会说,本姑娘正是南宫若溪,你们查我哥的案子,可有什么眉目啊?”

“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不知南宫小姐有何发现呢?”无言问道。

“本姑娘判定多半是仇杀!”南宫若溪板起脸,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仇家是谁?”金锐接口问道。

“这……这我哪知道呀!我哥平时……平时行侠仗义,得罪的人可不少!”南宫若溪说道。

“行侠仗义?伯夷兄豪迈干云,交友广阔,却胸襟宽广,气度宏大,如何会结下不少仇家?”无言追问道。

“这个……这个……总之我是知道的!”似乎意识到自己嘴快说漏了,南宫若溪结结巴巴地说道,言语甚为含糊。

无言听得她话中有玄机,连忙一拱手,“南宫小姐应知我与伯夷兄交情匪浅,此案无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小姐与伯夷兄至亲兄妹,也不希望他沉冤莫白,因此希望小姐不要保留。”

无言一番恳请,至诚一片,南宫若溪心中也是一阵感动。于是缓了脸色,反问道:“你们应该去过仵作坊了吧,可曾留心我哥身上所穿什么样式的衣服?”

“仵作坊中匆匆一瞥,依稀记得是白色,腰间金绣[1],胸前似有浅色纹饰,怎么,与本案有关么?”无言答道。金锐与平叟听了无言的话,不禁心中佩服。虽是悲痛之中,无言仍不失分寸,保持镇定,心细如尘。仅是惊鸿一瞥,竟已默记心中。

南宫若溪脸上闪过也一丝诧异之色,说道:“当然有关,这白衣金绣蝶纹代表我哥的另一个身份——白玉蝴蝶!”

“什么?!伯夷兄竟然是名闻龙城的十大赏金猎人之三白玉蝴蝶?!南宫小姐此言当真?”无言乍听此言,惊讶不已。

“当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南宫若溪略作不满,又补充一句“南宫府中就我和我大哥知道这个秘密呢!”

原来,君仁理政,不拘一格,特令六扇门广招贤士,封为赏金猎人[2],助六扇门缉拿案犯,一来可以减轻六扇门的压力,二来可以让有志之士大展拳脚。这些赏金猎人行动自由,不受六扇门约束,与六扇门通过专人专线联系。捕获案犯后即可到六扇门领取丰厚赏金,罪大恶极的犯人可以当场格毙或击杀。

那白玉蝴蝶是新近冒出来的一名赏金猎人,出道晚,出名却快。闻说其人剑法玄通,轻功一流,专于夜间行动。帮助六扇门破案无数。于夜间却不穿夜行衣,总是一袭白衣翩翩而来,翩翩而去,宛如一只蝴蝶,翻飞夜空,荡涤污浊,“白玉蝴蝶”的雅号就此得来。谁曾想,这位除暴安良的赏金猎人,竟会是堂堂南宫府的二少爷——南宫伯夷!

[1]金丝刺绣。后蜀欧阳炯《贺明朝》词:“碧罗衣上蹙金绣。覩(古同“睹”)对对鸳鸯,空裛(音同“异”,一意缠绕,一意用香熏)泪痕透。”元尹廷高《馆娃宫》诗:“金绣鸳鸯绿锦裀,水精帘底浄无尘。”

[2]赏金猎人(The Bounty Hunter),即通过完成雇主的高难度任务来获得高额的赏金的高手。赏金猎人是一项富有传奇色彩的危险职业。他们的工作重点是追捕逃犯。“赏金猎人”这种职业源于何时何地,早已不可考证了,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的起源非常早——至少,从大陆上有国家开始,就已经有类似赏金猎人的人物四处游荡了。完全可以说是排名前五的古老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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