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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番外(四) 神枪·枪神——土无形的外传(3)

茶寮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十大名枪,加上高宠及其先祖高思继,哪一个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是保家卫国的豪杰、不是枪法如神的高手,而铁拐李对“枪神”的称许更在他们之上,那么这个“枪神”到底传奇到何种地步?

仿佛是看出了众人的惊诧与猜测,铁拐李笑着说:“看看,老头子我又扯远啦!来,来,来,用些茶点,咱们再接着唠!”手一招,茶寮的伙计给村民们续了茶水,又端上新鲜出炉的茶点。茶寮又继续热闹起来。

一个叫祁老五的村名三口两口吞下了茶点,又就了口茶水,含糊不清地说:“李……李……李伯,唔,快...快讲吧,唔,那个枪神到底何方神圣啊?”祁老五一起头,其他村民尤其是孩子们也纷纷叫嚷着,“对啊,对啊,快讲啊!”

“好,好,好。咱先说道说道这‘枪神’的大名,一个很奇怪的姓,一个很奇怪的名。他叫土无形。所谓‘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土者,按《说文》,‘土,地之吐生物者也’,杜甫诗《阁夜》有云‘卧龙(即诸葛亮)跃马(即公孙述,在西汉末曾乘乱据蜀,自称‘白帝’)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土之构形,乃来自土堆。上古人敬土,将成堆的土丘当作神明一般祭拜。《公羊传·僖公三十一年》中‘天子祭天,诸侯祭土’为证。‘土’属五行,方位居中,对应天干中的戊(阳)、己(阴)和地支中的辰戌(阳)、丑未(阴),五常重信,是为黄色,属相分龙狗(阳)、牛羊(阴),八卦掌艮(山)、坤(地),统领四季,黄麟镇守。故此,高垒而成山,集聚而作丘,一马平川则可与天相接于极远极广。说土‘无形’,在于此也。”

“凡异人必有异象,传闻那土无形一生与枪有缘,出生时云朵笼聚后又散裂,犹如枪上红缨炸开,襁褓中的土无形胎发胎毛根根直立,更似那入云尖枪。待到及冠,土无形便遍习文武,更时时辞乡外出,在世间游历,以增广见闻,尤对枪法、阵术、佛经颇有心得。他从《金刚经》中得到启悟,创出了无形有实的‘金刚圈’;更对历代枪法枪谱勤加钻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自创了一套博大精深、奥妙无穷的枪法。论枪法,他要说第二,当世没人敢称第一。但是,彼时的他,还称不上‘枪神’,因为他手上还没有一柄能与他的枪法、他的气质、他的修为相匹配的枪!试问,一个以‘枪’为毕生追求、视‘枪’为生命却手中无枪的人,焉能称为‘枪神’?”

众人一阵点头,的确,虽说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那么无枪胜有枪,但也得先从“有枪”开始,从未握过枪,怎能感知枪的精神,又如何最后臻至“无枪胜有枪”的极高境界?

呷了口茶,铁拐李两眼望着远方,又缓缓闭上,不知是在回味茶的芬芳,还是追思“枪神”的风采,过了一阵,续道:“土无形知道一切都是机缘,半点强求不得,于是一边修习,一边耐心等待和寻找。终于……”

元宵佳节,凫山城中。

“恭喜城主!贺喜城主!寻获神兵,复兴凫山,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雅致的包厢,奢华的菜肴,醇香的佳酿,妩媚的歌姬,欢靡的乐曲,觥筹交错,一切,都是拱卫正中那张八仙台主位上端坐的一人——凫山城城主轩辕霸。

今年是轩辕霸的本命年,本命年确实交好运:凫山城的主楼经过大修,比以前更富丽堂皇;麾下八路人马连战连捷,凫山城的版图扩大了不止一倍;如今又斩获神兵,人一走运,真是拦都拦不住,至于为修筑主楼而劳民伤财,以致城中百姓苛税沉重,又关我何事,强权之下,谁敢不听号令?轩辕霸一边拱手向宾客致谢,一边在心里得意地想。

酒已过三巡,菜已过五味【2】,宾客们纷纷要求轩辕霸将斩获的神兵拿出来,让众人开开眼界。

轩辕霸假意谦逊了两句,便向侍立在后面的弟子使个颜色,那弟子心领神会,立刻去了阁楼,自楼上壁橱暗门中取出一黑色锦布包裹的匣子,下了楼,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于轩辕霸面前。

轩辕霸缓缓起身,右臂一举,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厢房顿时鸦雀无声。他双手托举匣子,举步走到厢房正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手中的匣子上。

似乎很满意这种“站在舞台中央,光环都为我闪烁”的万众瞩目的感觉,轩辕霸双手抓住锦布两头,用劲一扯,锦布从中一裂为二,惯性作用下,布中的匣子翻滚着飞向半空,接着,轩辕霸左手一挥,“凌空裂帛”的掌力将檀香木匣子切开,切口平整直如完美的刀工,在座宾客摒住呼吸,他们终于一窥神兵的真面目——一杆一丈二尺七寸(一丈约3.33米,一尺约0.33米,一寸约0.033米,故一丈二尺七寸约合今尺寸4.2米)的长枪显露人前。

擎枪在手,轩辕霸缓缓扫视在座的宾客,魁梧的身躯此刻更显威严,如电的目光此刻更露狰狞,任谁和他对视都不禁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去。

一个宾客大着胆子问道:“敢问轩辕城主,这是什么枪?”

“此枪名为‘猎神’,顾名思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横扫千军,威力无比!”

“如此神物,可遇而不可求,不知城主从何而获?”

“吴老板说得好,神物‘可遇而不可求’,此枪乃是半个月前,家师循例到城外狩猎时偶得,实属天赐,所谓‘宝剑配英雄’,可见家师与此枪有缘,天助家师扫荡寰宇,令我凫山城扬威武林,名震天下!”

注:

2.三巡五味都是泛指,三巡一般是指主人敬主宾,主宾回敬主人,主人敬本桌客人,五味一般是酸、甜、苦、辣、咸五种基本味,按《现代汉语词典》巡的解释是:量词,遍(用于给全座斟酒):酒过三巡。字面的理解是已经给在座的每个人斟过三次酒了。因此不是敬过三圈或者是主人敬客人什么的。个人认为:三、五多是虚指,比喻多。正确的理解是,酒和菜都吃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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