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去换身衣服。”柳依云道。
于是，大家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进了卫生间，十多分钟后才出来。
她那身小裙子换成了全职高手国家队同款外套和蓝色的牛仔裤，外面披上官方发的墨绿色棉大衣，配上高筒靴，看起来总觉得有点……微妙。
“你刚才那身小裙子很好看啊，又保暖，为什么换掉？”同样穿着裙装的安琪尔不解地问道。
“但是裙撑会影响行动，万一要逃跑什么的就麻烦了。”柳依云道，“可惜，我的常服只带了这些，谁会想到夏天下雪啊……”
“你的腿冷不冷？”杨北辰问道，“要不先贴两个暖宝宝，等找到合适冬装再给你换上？”
“哪来的暖宝宝？”柳依云两手一摊，道。
“那……你先拿我的水壶应付一下。”杨北辰从怀里掏出水壶。
由于一直贴身存放，壶里的水还很热。杨北辰让辛玉衡拿出一段绳子，又将军用水壶放进装早餐的塑料袋里，把塑料袋多余的部分层层折叠到只剩下一个水壶的形状，最后用绳子固定将装着水壶的塑料袋固定到柳依云的右大腿上。
“怎么样？”杨北辰问道。
“还能应付一下，”柳依云道，“可我另一条腿呢？”
杨北辰望向辛玉衡。
“用这个吧。”辛玉衡恍然大悟，掏出他的金属小酒壶。
于是杨北辰如法炮制，给柳依云的左腿也整了一个。
准备妥当后，众人带着自己的行李回到停车场，钻进路虎里。
“我们走哪一条路？”温炎问道。
辛玉衡看了一眼导航，道：“两条路况都差不多，选时间少的吧。”
“你是老司机，你看着办。”杨北辰道，“不过，记得顺路补充一下冬装。”
辛玉衡应了一声，迅速规划好路线，发动引擎。
离开五羊东站一段距离后，杨北辰从座位底下摸出五四式。重新藏回怀里。
“你说的东西，就是枪吗？”坐在后面的柳依云瞥见了，问道，“哪来的？”
“路上遇到的坏人白给的。”杨北辰道。
柳依云白了一眼，道：“那对方还真是助人为乐啊？”
杨北辰笑了笑，道：“是啊，没想到现实中居然还有送装备这种事。”
其他三人听着杨北辰和柳依云说相声，嘴角抽搐地摇了摇头。
明明是很正常的交谈，怎么莫名有种被喂了狗粮的错觉呢？
五羊东站附近就是商业区，路虎停在一家户外用品专卖店前，辛玉衡、温炎和安琪尔留在车上，杨北辰带着柳依云进去挑选御寒的衣物。
“怎么？我一个人来购物，你不放心啊？”柳依云笑着问道。
“当然不放心了，谁知道会不会有那种居心叵测的人？我已经见过那种以为在末世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人了。”杨北辰道，警惕着四周。
五羊市内每一座建筑里都有避难者，专卖店里自然不例外。
只不过像这种小店，就没有专门警戒维序的官方人员了。
此时，店内散布着十来个人，看他们的服饰，三分之一是店内员工。他们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看到杨北辰和柳依云进来后，其中一名员工下意识地站起身。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这位染成紫发的女员工问道。
杨北辰一愣，对方这么敬业的吗？
“给她来一套登山服，登雪山的那种。”杨北辰指着柳依云道。
女员工看了看，道：“那么，我推荐……”
有专业人员的引导就是方便，杨北辰根本没费什么脑子，就帮柳依云凑齐了一套户外装备。
“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着。”柳依云道，进入了换衣间。
柳依云换衣期间，杨北辰就在外面戒备。
他突然发现，人群之中，一个光头的外国人时不时瞟一眼门外。
杨北辰顺着对方视线暗中观察，发现他打量的是自己的车。
几分钟后，柳依云换上一套红色的登山服、背着一个粉色的登山包出来，将军用水壶和金属小酒壶递给杨北辰。
“不错，挺合适的。”杨北辰一边称赞，一边收好两样容器，转向女员工，“总共多少钱？”
女员工拿起计算器，道：“总共……”
“吾掰万！”那个光头外国人突然爆出一句声调不准的华文。
“抱歉，多少？”杨北辰怀疑自己听错了。
“无……五……五百万！”光头外国人伸出五个手指头道。
女员工不解地望向他，道：“不对啊，店长，怎么……”
“九是折鸽甲！”光头外国人瞪了女员工一眼，示意她闭嘴。
“就是这个价？”杨北辰这句字面听懂了，但字里就不懂了，“不对吧？装备标签还在这里，明明总共是一千五百八十五元，凭什么就是五百万了？”
“没有钱也行，车还给我！”外国人总算说了一句声调没错的话。
“还给你？”杨北辰忽然懂了对方的心思，“你的车？”
光头外国人一脸理直气壮地点头。
“你电话号码是多少？”杨北辰问道。
“我凭神马告诉你颠滑？”外国人道。
“凭什么告诉我电话？”杨北辰重复了一句后，正色道，“我有车主的电话号码，如果你能证明你是车主，那么接下来好商量；如果你是贪图我的车，那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我不告诉你！那就是我的车！”外国人强词夺理道。
杨北辰盯着他，心想该怎么教育对方。
直接报警？
还是先揍一顿？
报警，万一被警察发现身上私藏枪支呢？
揍他？可对方难道就不会报警了吗？而且到时候，不仅有被查到有枪的危险，自己先动手无论如何都处于被动地位。
麻烦，太麻烦了。
杨北辰不想在这里太纠结，但又一下找不到又简单又无后顾之忧的解决方法。
“喂，这个外国佬，不厚道啊。”柳依云在杨北辰耳边道。
杨北辰点点头，心里盘算要不要想办法不露痕迹地让对方先动手，这样自己再揍他，表面上就像是正当防卫。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
进来的是安琪尔。
“你们呆了这么久，辛玉衡让我来催你们上车……”安琪尔话还未说完，忽然察觉到店内气氛不对，于是站到杨北辰身后，“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光头外国人硬说路虎是他的，要我们拿五百万给他，不然就要我们的车。”杨北辰道。
“这事很好解决啊，”安琪尔低声道，“先给他一张空头支票嘛。”
“那我也得给得出，我去哪开五百万的空头支票？”杨北辰道。
“放心，这事交给我。”安琪尔道，拿出电话，开始用罗刹语交谈起来。
她先是面露喜色，然后一脸严肃，最后像是确认般点了点头。
“你，”安琪尔指了指光头外国人，“账户名，给我。”
“你？”外国人不屑一顾，随口报了一个账户名，“你有钱吗？”
几秒后，外国人的手机响了一声提示音。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愣住了。
“五百万，一分不少，你收到了，该放我们走了吧？”安琪尔道。
趁着外国人发愣，杨北辰三人转身离开户外用品店，上车离去。
忽然，他看到后视镜里，那个外国人冲出来，对着路虎暴跳如雷。
“你不是给了五百万吗？”杨北辰问道，“他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的确是五百万，但他并没说货币单位啊，”安琪尔露出坏笑道，“所以，我拜托经营家族跨国企业的家人，往他的账户里转了五百万的交趾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