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怡王妃,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妃跪下?”沐禾轻笑道。
“有什么资格?就凭我柔儿要嫁进怡王府!”如氏气得指着沐禾的鼻子说道,“你别以为嫁给怡王就没事了,我柔儿才是真正的王妃。”
“是吗?可现在我才是坐上王妃之位的人。”有些人总是异想天开,救驾的是原主本人,这些人不知羞耻的侵占别人的功劳还理直气壮的。
“乖乖把王妃之位交出来,要不然休怪我们折磨你。”
“我是皇上亲封的王妃,这事啊,你得叫皇上做。”你说给就给,那我岂不是和你一样傻。
“你以为有皇上的册封就了不起吗,明天我柔儿也会得到册封的。”想起柔儿明日的册封,如氏就飘飘然。
“哦,那也是侧的。”沐禾毫不客气的点破。
如氏气急败坏,“来人,绑了,给我打!”
“谁敢?”沐禾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欲上前的侍女。
被沐禾扫视的侍女们不敢再上前,虽然沐禾在未出嫁前大小姐,但是现在的她今时不同往日,是怡王府正王妃。
见众人没有动,如氏自己上前扬手欲打。她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小蹄子,今日她非但要管教管教她,还要让她把柔儿的陪嫁吐出来。
沐禾的身子一侧,如氏的巴掌重重的落在沐禾头上的珠钗上,珠钗散落一地,如氏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划出了两道深长的口子。
“阿!我的手!梁沐禾你这个贱蹄子...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如氏痛呼“玉儿,去叫老爷!”
“需不需要我为母亲大人叫个郎中来瞧瞧?”沐禾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珠钗,“可惜了,我精心打扮的妆容。”
如氏眼角抽搐,精心打扮成孔雀开屏一样吗,她怎么没看出来是精心,是惊心打扮才对吧。
沐禾也不着急,等人到了一起解决才一劳永逸。
梁阔得知如氏受伤的消息只派人通知了梁妤柔一人,家丑不可外扬,明天是怡王求娶的日子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要是出了问题,他非扒了逆女的皮不可。
“老爷啊,老爷您终于来了。”如氏看到梁阔的那一刻,立马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的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孽女!孽女!”梁阔捧着如氏流血的手,梁妤柔抚着她的背。深深地两道口子还在渗血。
“诶,太尉大人,你的孽女我没聋。”沐禾掏了掏耳朵,至于叫这么大声吗。
“你...你上午掌锢你妹妹还不够,现在还伤了你母亲,你明天是不是要杀了你父亲我?”梁阔怒火中烧的咆哮道。
“太尉大人,此言差矣。早上是我帮的妹妹,我有没有打她,你一问便知。”
梁妤柔心虚的躲避梁阔投来的眼神,早上梁沐禾确实帮了她,但是她现在伤了她娘是事实。“姐姐,现在是你伤了母亲。”
“来人!给我家法伺候。”即使没有掌锢他的柔儿,但伤了如氏是个事实,绝对不能纵容这个孽女继续为非作歹。
“梁老爷,你怎么不问问下人为什么您心爱的夫人会受伤?”沐禾啧啧赞叹,果然是知父莫若女,梁妤柔这一把柴填的真是时候。
“唉,都说京城的梁太尉最过公正严明,想来也不过如此嘛。”沐禾故作惋惜的说道。
梁阔勃然变色,他堂堂太尉居然被自己女的说偏私,传出去,颜面何存。他一指如氏身边的侍女说道:“你,说!”
侍女惊慌失措,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老...老爷。”
“好好说话!”如氏出声提点道,幸好老爷问的是自己身边的侍女,这侍女跟着她五六年了,自然是向着她的。
“老爷,是大小姐...”
“好好说话,是王妃。”沐禾面不改色的提醒。
“是,是。”侍女连被提醒了两回,心里不该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己家夫人,一边是王妃。
“是王妃冲撞了夫人,夫人管教王妃的时候不慎伤了手。”侍女思来想去还是偏向了如氏,毕竟她身在太尉府,服侍着夫人,而沐禾已经出嫁,这回若是帮了她,保得了自己一时,也保不了自己一世。
“出言不逊顶撞主母,你还有脸说本官偏私。”梁阔气急败坏,“来人,绑了。”
“梁太尉啊,你似乎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王妃。”
梁阔一怔,继而笑道“我依旧是你的父亲,是你父亲就有资格管教你!”
“那来好了。”沐禾伸出双手示意下人继续来绑她。“就不知道太尉夫人良心会不会不安?不出几日就要嫁女儿了吧。”
如氏得意的脸还没过三秒便僵住了,她柔儿的嫁妆还没到手呢,五万两黄金也还没看到,如果沐禾这么被打了,这事也就过去了。等梁沐禾一回王府,想再拿回来,难于上青天啊。“老爷,柔儿是你最疼爱的,她的嫁妆...”
梁阔被如氏一点恍然大悟,一时之间连嫁两女,前一个不为人知的原配嫡女十里红妆,后一个还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今天退朝还有同僚谈论夸赞自己爱女心切,死去的原配之女都如此风光大嫁,总不能轮到现任夫人的嫡女就冷落了她吧。何况如氏还是太常嫡亲的妹妹,这不仅打了他的脸,还硬生生打了如太常的脸。
可他有心无力啊,太尉府又不是银库金库,哪有那么多钱给女儿陪嫁,十里红妆又不是一俩银子的事,说拿就能拿出来吗?做梦不成。
心思转了千百回的梁阔只能把目标对准刚嫁出去拥有十里红妆的梁沐禾,要不然真的无计可施。
梁阔吩咐下人给沐禾松了绑,“禾儿,你看你妹妹几日后就要出嫁了,与你共侍一夫...”
沐禾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哎呦,前一刻家法伺候,后一刻就和她打感情牌,感情这女儿还分时候的。
“所以呢?”
“把本该属于柔儿的陪嫁都还回来!”如氏迫不及待的出口,老爷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那些本该就属于柔儿。
“嫁妆啊...太尉夫人和我提什么嫁妆,您应该和梁太尉商量,和您的娘家商量,本宫可不是你的丈夫娘家。”
梁阔的脸如同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他要是哪的出来,还问你要吗?“禾儿,你的那些嫁妆确实是爹准备给柔儿的,现在柔儿要嫁了,还回来也是作为姐姐的你应该的。”
“那这么说,梁太尉是觉得皇上赐婚的正王妃不用嫁妆是吗?”沐禾一针见血,“还是您觉得皇上的赐婚配不上十里红妆?”
“你胡说什么?!休得胡言。”梁阔恨不得堵上沐禾的嘴,皇上是能随便议论贬低的嘛。
“既然如此,那太尉和太尉夫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讨要嫁妆?”
“柔儿也会是皇上赐婚的王妃,你别想拿皇上压我们。”只要她的柔儿成了王妃,就没这个小蹄子什么事了。
“哦?她被赐婚我就得给她嫁妆吗,那我不是成了她的父母?”沐禾言辞犀利,堵的两人无法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来的道理?那我的陪嫁不是一个道理吗,梁太尉?”
“不过嘛...”沐禾话锋一转,“只要你们答应我两件事,十里红妆和梁府给的田产铺子我都可以给你们。”反正除了撑场面的嫁妆,如氏也没给多少实在的东西,说白了就是撑了场面糊弄一下百姓们。
梁阔如氏三人一喜,要是都拿回来,柔儿肯定比梁沐禾嫁的更风光。
“当真?”梁阔追问道:“哪两件事,你说来即可。”他好歹是堂堂的太尉,别说两件事,十件百件都不成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在府里要走几个无足轻重的人。”
“这好办,你挑去便是。”梁阔爽快的答应,他太尉府还缺几个下人吗?不缺,一点都不缺。
“再者,就是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以后我梁沐禾与您太尉府毫无瓜葛。”沐禾目光灼灼。
梁阔傻眼,断绝父女关系,她放着太尉府这样官大业大的靠山不要,还要断绝父女关系?这女儿怕不是傻子吧。
“你可知道你说的什么话?”
“废什么话,太尉大人还缺我一个女儿不成?”要缺的话,早干嘛去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没了太尉府能撑多久。”说罢梁阔吩咐下人拿了纸笔,当场就将断绝关系信写给了沐禾。
沐禾拿着信带着欣儿欢快离去,她可要早些将人带走,免得有人后悔。
如氏窃喜,现在嫁妆拿回来了不说,还赶走了梁沐禾这个小蹄子,没有太尉府这座靠山,看她怎么在怡王府活下来,到时候还不得被她的柔儿踩在脚下吗?
梁妤柔大婚当日...
“娘啊,暖香阁那个花魁居然与我一同进门,那怎么行?”梁妤柔绞着手上的帕子,她堂堂名满京城的太尉府千金,居然和一个青楼女子一同进门。
“诶哟,我的柔儿,你怕什么,娘可是把娘当年的陪嫁和梁府手上的大半田产铺子都给你了,一个花魁怕什么,能有你风光吗?”如氏喜上眉梢,今天可是她女儿成为侧王妃的日子,能不高兴吗,一个青楼的女子更本不足为惧。
“可是我听玉儿说,那个花魁的嫁妆也有十里,还都是银两。”
“柔儿别急,娘去找你爹爹说去,一个花魁还想抢我们柔儿的风头,做梦!”
大厅内,梁阔再次接受着众官们的赞扬,正春风得意之时,如氏出现了。
“老爷,我听说怡王今日还一同迎娶暖香阁的花魁,那青楼女子的红妆也有十里,且都是银两。”
“岂有此理,一个戏子还想抢我柔儿的风头不成?”梁阔召来吓人“去找刘管事,让他把账房剩余的田产铺子都给我拿来,再支出一万两去置办一些嫁妆,快去。”
下人为难道:“老爷,昨日刘管家被大小姐带走了。”
“夫人你去,不该少的都别少。”他梁阔今日就是要让他的女儿嫁的羡煞旁人,若是被一个戏子比下去了还怎么立足。
殊不知...这样一来,梁府的家底也被掏空了,这一嫁,嫁的好,嫁的秒,嫁的梁太尉要哭。
而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