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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姐我这叫做善事

厨房内灯火明亮

小桌前围坐着五人,分别是小虾米、胖庖厨、刘婶、刘义恒和欣儿。众人欣喜的看着满桌佳肴,直咽口水。

“欣儿,这...这..都是安乐楼的菜?”胖庖厨身为庖厨,自然是知道这些是不是安居乐的菜。但能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安乐楼招牌菜,胖庖厨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想过。

“那还能有假?!都是我和小姐亲自买的。”欣儿自豪的看着胖庖厨。

“好好吃,大家快吃。”小虾米望着还没有开动的其他人,塞得嘴里满满的说道。

被提醒的其余人回过神,开始纷纷动筷。知道今天欣儿带了安乐楼的招牌菜,大家可是都没吃晚饭,就等这一顿呢。

正当五人吃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厨房的门被一双芊芊素手推开了。众人动筷的手皆一顿,是谁这么晚还来厨房?如果被人发现,传出去可就完了。

“欣儿,你是不是落了什么?”身着粉色衣裳的沐禾晃了晃手上的酒壶。

众人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喊到“大小姐。”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府内外厅的人不了解,对于厨房这种消息特别灵通的地方不可能不知道。

“嗯,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沐禾将两盅桃花酿放在桌上,便往厨房门口的石凳上走去。

“谢谢,小姐。”欣儿喜滋滋的给胖庖厨和刘婶倒上桃花酿。

“胖叔,刘婶,这是小姐给你们从安乐楼带的桃花酿,快尝尝。”

胖叔和刘婶受宠若惊的望了一眼屋外石凳上的沐禾,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大小姐这般宽厚待人,以前在吃食方面有着如氏手下的监管,她们没敢往韵禾苑送过作为小姐应有的吃食,私底下与欣儿交好,也只能给些她们自己吃的下人的饭菜。大小姐非但没有怪他们,今晚还特意为他们带了安乐楼的招牌菜和桃花酿。

一个身影火急火燎的在黑暗中前行,这人正是寻不着妻儿的刘管事,家里那小兔崽子自己平日里半夜饿了偷吃也罢了,这回连自己妻子都不声不响的合着儿子偷吃,看我不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刘管家。”等的就是你刘管事,沐禾悠悠的唤了一声。

“哎哟”看见沐禾的刘管事腿一哆嗦,重重的扑在了地上。“大...大小姐”怎么又碰到这小祖宗,刘管事赶忙爬起来,抖了抖衣摆,毕恭毕敬的站在沐禾身旁。

“刘管事,我等你很久了”沐禾用眼神示意刘管事坐下。

“大小姐,您有何事吩咐下人来招便是,怎么劳烦您在这等小的。”刘管事老老实实的坐在石凳上。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我母亲进府时的嫁妆,应该不少吧。”

沐禾风轻云淡的神态让刘管事再次惶恐得跪在了地上。“小姐,小祖宗,您是我祖宗行不行,活祖宗诶...小人我上有小,下有老的,可别为难小得了。”今天都险些没命了,再来一出,自己的老命真要搭在太尉府里了。

话都说不利索了,她说的话这么吓人吗?“我不要你老的和小的,我只拿我该拿的。”只拿原主想要的那份,多的不要。

“小姐,您母亲的嫁妆大部分都在如氏手里,账房只有小部分,但是小部分关乎小人一家性命,求小姐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家。”

“我不要账房的东西,给我清单,多少进了如氏的口袋,多少在账房,清清楚楚的给我。”原主母亲身为丞相父的妹妹,嫁妆自然不少,这如氏贪得可以啊,胃口这么大。

“诶诶诶,大小姐放心,小...小的一定连一文钱都不会漏掉的。”刘管事喜极而泣,鼻涕和眼泪挂在脸上好不难看。这小姐,说话说一半,真的吓死个人。

“进去吧,你妻儿在里面,好酒好菜的吃着,放心吧。”终于可以回去睡觉咯,沐禾打了个哈欠。

刘管事目送着沐禾离去,直起了身子。身为下人的他同时也是一名父亲,身为父亲的他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背着他偷吃好酒好菜的儿子,还未踏入厨房就被眼尖的刘义恒发现了。

“爹,快来,这可都是安乐楼的招牌。”

“他爹,坐这。”刘婶挪了挪屁股。

“刘管事,来来来,别生分。”庖厨抿了一口小酒说道,大小姐可真周到,考虑到他们明儿还要做事,买的酒是不烈的桃花酿。

“刘管事,别站着呀,大伙儿可都在等你。”欣儿招招手唤道。

刘管事瞧见一大桌子菜,又听到众人的呼唤,哪还记得要教训儿子。开开心心的加入了战斗的队伍。

自这天以后,送往韵禾苑的饭菜比起之前好了不少,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也不至于和以前那般咸菜馒头喝稀饭。

三日后...

沐禾站在房间门口伸着懒腰,“欣儿,我们出门吧。”

“小姐是又要带我去哪儿吃好吃的吗,我听说南街有家铺子的桂花糕可好吃了。”一提出门就来劲的欣儿说道。

“暖香阁在哪?”

欣儿脸一红,小姐怎么问起青楼这种地方“小姐...暖香阁是青楼。”

“我知道,今天我们就去青楼,会一会某人。”沐禾转身把衣柜里最角落的两套男装拿出,一套递给欣儿。“换上,做事方便。”

欣儿愣愣的接过衣服,也不知道小姐搞什么名堂,非但要出门,还要去青楼这种地方,哪有闺中小姐去青楼的。“小姐,我们真的要去青楼吗?”

沐禾没有回头,用行动回答了欣儿的问题。

暖香阁门前

“小姐,确定要进去吗?”欣儿怯懦的问着。

“你说呢,都到门口了。”沐禾拉着欣儿进了暖香阁的大门。还没看清里面的场景,一个花蝴蝶般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两位公子是听曲儿还是赏舞啊,我们暖香阁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漂亮,找不出第二家比我这儿姑娘更漂亮的了。”妈妈卖力的介绍道。

“妈妈怎么称呼?”沐禾后退了一步,这水粉味可真是重。

“哎哟,听这意思,两位公子是第一回来啊,妈妈我姓花,称呼我花妈妈就行。两位公子可真是来对地方了。今儿啊,是我们头牌依依出价梳弄的日子。”梳弄指古代妓女第一次陪客。

“花妈妈,我来,是和您谈一笔生意的。”

花妈妈一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我们这儿不收男倌,要做生意到对面去。”指了指对面的梦春馆。

感情把我们当男倌了,沐禾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花妈妈误会了,这样吧,我先见一见你们的头牌柳依依吧。”

“柳依依啊...依依现在不方便。”

看花妈妈伸着手放在她面前的样子,沐禾了然,从怀里掏出五千两票放在花妈妈手里。

花妈妈瞧沐禾这么大手笔,态度转变之迅速,让沐禾都自愧不如。“我们依依就在房里,来!公子,我带你们去。”

“公子贵姓?”

“鄙姓沈,单名一个辛。”沐禾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可不就姓沈吗?不名辛而已。

“沈公子啊,可要温柔点,我们依依娇贵着呢”

花妈妈推开门,对着镜前梳妆的柳依依说道“依依,你今晚啊...就陪沈公子吧。”

镜前的柳依依一身翠绿衣裳,肤白如雪,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身姿婀娜。

“妈妈...怎么就...不是说晚上...”话音未落,房门就被花妈妈关上了。柳依依认命的坐到桌前抬头打量着男装沐禾。本以为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是如此俊俏的公子,反正都是给的,不如给个年轻的俊俏公子。

“柳姑娘,可曾想过赎身?”

给沐禾倒茶的欣儿手一滑,小姐居然要给暖香阁的姑娘赎身,还是头牌。

“公子要为我赎身吗?”柳依依也惊了,没想到自己刚要登台就有人要为我赎身。

“你也听到花妈妈的意思了,你的初夜是我的了,要为你赎身的不是我,但是我能让你赎身赎得心甘情愿,赎得风风光光,赎得全京城女子都羡慕。”

“愿闻其详。”柳依依心动不已,她一个青楼的女子,能赎身已经是最好不过,若能风光无限怎么她能愿意。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今晚你只需登台掩面惊鸿一舞,我会让你完好无损的脱了贱籍,风光嫁人。”沐禾胸有成竹的说道。

“真的?公子这么有自信吗?”

“让你的侍女去叫花妈妈来,真假几日后自然会有分晓。”

花妈妈忐忑的进来,这才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好了,莫不是这沈公子不行?

“沈公子有什么吩咐吗?是我们依依伺候的不舒服?”

“花妈妈请坐。”沐禾亲自到了一杯茶“是这样,我想买下您的暖香阁。”

欣儿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小姐了,又是给人赎身又是买青楼的,这是要干嘛呀这是。

“公子好大的口气,我这暖香阁虽说不大,这姑娘可就有二十一位,更别说大大小小的奴才。”这沈公子还真是好笑,头次听说要买下她暖香阁的。

“够吗?”沐禾将三张银票拍在桌上。“我相信这些钱,够我开一个全京城最大的妓院了。”

花妈妈瞥了一眼,一眼就定住了,三万俩银票啊,买个暖香阁绰绰有余。花妈妈故作镇定的说“别说一个暖香阁,两个都够,可我这暖香阁的姑娘...”不仅柳依依被豪气的沐禾惊到,连欣儿都傻了,我的小姐哦,五万两前几日才支的,今天就你就给出去大半,以后可怎么办。

“花妈妈不用担心,姑娘我不要...他们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的我给他们赎身,多少钱花妈妈说了算就行。”

“行!但我有个条件...”花妈妈思索了一番说道

“妈妈但说无妨。”

“花妈妈这半辈子都在暖香阁,现在让我金盆洗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花妈妈放心,您依旧是这里的妈妈,以后暖香阁每月我给你十分之一的收入,不会比现在少。”

花妈妈松了一口气,那这三万俩相当于多个合伙人,也不知道沈公子葫芦卖的什么药。

“那公子接下来什么打算?”

“先闭阁吧,把大家都召来,我有话要说。另外,放风出去,晚上暖香阁柳依依登台照常。”

暖香阁大厅

花妈妈召集了暖香阁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介绍了沐禾将成为暖香阁的新老板。听到暖香阁换主人的消息,众人哗然。

沐禾看着厅下的五六十号人,清清嗓子。“在下沈辛,你们的新老板。以后小厮的工钱涨到每月六两,丫鬟十两。”

“至于姑娘们,除了登台唱曲跳舞要听我的,平日里卖艺卖身都看姑娘你们自己的意思,想给客人唱曲就唱,不想就不唱。我和花妈妈都会尊重你们的选择。当然,这卖身卖艺的钱一半给姑娘自己,毕竟是你们辛苦所得。”

小厮丫鬟们皆是面露欣喜,以前他们的月钱才三两,五两,现在翻了一倍,能不开心吗。

“那客人硬来怎么办?”人群中一名浓妆艳抹的问道,姑娘们纷纷点头,是啊,这也是常事。

“你们说如何?”沐禾反问。

“这...”姑娘们面露难色,她们本来就是贱籍,只能忍着。

“自然是打出去便是,只要不出人命都行。”说罢,厅下哄堂大笑。

“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可以离开,我会给你们赎身,脱了奴籍。”

底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们大部分的人不是被落魄的家人卖进来,就是幼时被人牙子卖进来的,所以他们也没想过离开,而且新主子开出的条件可以说史无前例。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还是要说一下丑话...暖香阁也不养闲人,姑娘们要好好拿出自己的本事,毕竟以后赚的钱有你们的一份。”

“是!主子”姑娘们像打了鸡血一般,能无条件为她们赎身的主子天底下哪里找?沐禾可是头一个。

“好了,今晚暖香阁姑娘都不接客,只表演,你们下去好好准备准备。”说完的沐禾特意让花妈妈准备了一个房间给自己,并将晚上表演的细节交代给她。

离走前,不忘记交代花妈妈将暖香阁上下所有人的奴籍贱籍脱了,以免以后真生祸端。

花妈妈认真仔细的记下沐禾交代的每一件事情,不禁佩服新主子的心细谨慎,这种事情也考虑到了。

“小姐,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买下暖香阁?”欣儿内心至今还未平静下来,小姐今天做的事令人匪夷所思。

“小姐我这叫做善事”嗯,顺道赚钱,赚大钱,等别人送钱上来。

欣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哪有人做善事买青楼的,不都施粥给银两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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