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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繁忙的暑期及三剑客

时间如水,时刻都在流逝着,繁华是它,凋零也是它;开心是它,悲伤也是它;拥有是它,失去也是它。

这两月豆豆是在极其疲惫的状态下度过的,每天五节课的工作量(每节课两小时),讲到唇干舌燥,咽炎越来越严重。就这样还没有算课后批改的作业,大半夜问问题的家长,休息天还时不时的加班。疲惫一直席卷着豆豆,每天下班都是用毅力走回家,抬不动的不仅是双腿,还有胳臂,甚至整个身子,办公室到家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走回家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打了很久的架。

自己如此繁忙,如此疲惫,就无暇顾及侄女和夏风。侄女找了个不是很忙的工作,去上班了,休息时才和豆豆,她妈(也就是豆豆的大表姐),聚在一起吃饭,玩耍、、、、、、但是一般这个时间很难找,要不就是豆豆一直在忙,忙完已经没有力气走路;要不就是她妈一直在上班;要不就是侄女没有假期。总之,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每次大表姐都能准备一桌子的好吃的,让长期吃外卖的豆豆一饱口福。聊得也轻松快乐,没有讽刺挖苦,没有鄙视嘲笑,没有……总之这次的相聚让大家好像更加的珍惜彼此,珍惜重拾的情谊,不敢再瞎造次,也没啥可造次的。

可能是豆豆太忙,无暇照顾的原因,夏风的身体竟然也越来越好,不仅能用能量变小物件,偶尔也能变点大物件,例如各种精致的厨房用具,甚至小巧的电动车都可以变出来。只是豆豆不会骑,在这个城市骑出去也不方便,随时都有可能被交警抓住,带回去。每天在豆豆疲惫的回到家时,他竟然能做点简单的饭菜,让吃了一天外卖的豆豆开心不已。完了豆豆洗洗就睡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聊聊天啥的。不过周末的时候,豆豆睡醒了,会给两个人准备饭菜,夏风会象征性的尝尝,更多的是喝汤,喝饮料。完了要是还有精神会骑着小电动车去公园或者海边走走,看看风景,看看大自然,看看别人的世界,吹吹闷热的风。

无数个疲惫的日夜换来的的当然是平时两倍的工资,身边的很多人都羡慕不已,只有豆豆自己知道,再多的钱都改变不了她的贫穷,这点远远不够,远远不够。除非自己能被天降的大奖砸到,不然交完房租,留完生活费会发现所剩寥寥无几。简直是一场盛大的辛酸史,拼了小命在上班,别人眼中的工资高,有钱人,其实一无所有。

终于在咬牙的坚持下,暑假过去了。但暑期的闷热并没有跟着一起退去,整个城市还是被闷热笼罩着,热的不敢离开室内。感觉整个地球都被巨大的热气笼罩着,像是个蒸笼,我们每个人都是抽屉里被蒸的包子,全是肉馅的,再好好蒸蒸就都可以上桌了,这么想着瞬间有点恐怖,好似地球要吃了我们一样。这样想不对,因为地球是我们的母亲,没有母亲吃自己孩子的道理。豆豆又联想到了《将夜》里的剧情,上天竟然是真的吃人的,自己吓到了自己……

整个暑假小黑(豆豆这几年的好朋友)一遍又一遍的约豆豆出去喝茶聊天溜达,要是前两年的豆豆那是飞一般的速度赶过去的,但是这两个月除了拒绝还是拒绝。拒绝除了最直接的理由累,还有的就是不理解。两个人交流再没有前两年的顺遂,小黑除了讽刺挖苦豆豆的高薪,豆豆的胖,好像没有其他内容可讲。豆豆讲真的很累,那是真的很累,可是小黑不是理解,而是来一句,你的身体不一直这样。多像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早已不再关心彼此说出的话;豆豆说没钱,那是因为薪资可能真的已经规划的差不多了,但是小黑心里老觉得这是豆豆不想请客的借口,那么高的工资怎么可能没钱呢。所谓的高工资只是跟她自己做了比较,其实按大趋势,只是没有拖这个城市的后腿而已;豆豆找不到对象,一是没找,二是真的没有遇到眼缘对的,连这在小黑眼里都变成了豆豆太挑。不理解,解释不清。豆豆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朋友不再是贴心的小棉袄,而是给你心里添堵划刀的帮手,而且刀刀致命。所以每一次的聚会不再是开心快乐的,而是疲惫,难以应付的,甚至是难过的。所以豆豆宁愿把自己一个人牢牢的裹起来,不让别人接触,避免了伤心难过失落。

但是这次小黑给出的理由没有办法拒绝,那就是干儿子(小黑的儿子,还没出生时就让认豆豆做干妈,豆豆也开心的答应了)想豆豆了,时不时的问干妈去哪了。一想起可爱的干儿子,真的瞬间心都化了,可爱的小手小脚,可爱的笑容,稚嫩的声音。豆豆没有多想,把暑期仅有的一周假期全部安排在了干儿子身上。还要求小黑把小衫(另一个好朋友,三个是一个整体)一定要叫过来,一起去看干儿子。

想当年三个可是天天混在一起,形影不离。只要下班,不是这个路边摊就是那个KTV,在一次次醉酒中,在一次次呕吐中,了解了各自,互相扶持着走了过来。每个人的伤心难过都懂得,都理解,都互相保护着。那些深夜里的狂欢,都是因为一群人为了释放孤单、悲伤、难过。想想那些日子痛苦却快乐着,像闪着光的星星,总在夜晚的时候亮起,埋得再深,都阻挡不了它的光亮。往事难回首,一切都无法再回到从前,豆豆也不想回到从前,那时候多难过啊!整天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看见开花是殇,看见绿树是殇,看见熟悉的人更是殇,多么难熬的岁月。几年下来陪着小黑恋爱、结婚、生子……连小衫都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女儿,只剩豆豆还是单身一个,马上就要跨入大龄神女的行列。想想挺恐怖的,但是又挺喜欢一个人的生活,不为生活的琐碎操心,唯一操心的就是自己开不开心,快不快乐。不是有句话说过,找不到合适自己的伞,宁愿淋着雨吗,所以为了合适的伞,就死撑着吧,等那伞到了再打死他,等他那么久。

干儿子养在乡下的奶奶家。这个地方豆豆并不陌生,一年总要去一两次,之前小黑没结婚前跑去是纯粹为了玩,后来就是割舍不下干儿子,小黑一撺掇就跟着跑去看干儿子。孩子长得快,上次见他,他还在怀抱里,自己刚学会翻身。发现他第一次翻身的还是豆豆,开心的大叫,开森他翻身了,翻身了,然后是小黑全家跑过来看。这次他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虽然还不太稳,但是走得有模有样。但是让豆豆伤心的是,这次的他虽然对豆豆有印象,但是却开始怕生,不再愿意让豆豆抱他。豆豆拿出礼物也只哄得他叫了声干妈。

既然干儿子不理豆豆,干女儿却并不会(小衫的女儿,比开森小一些,小衫学着小黑的非要让女儿认豆豆做干妈,豆豆也开心的应了)。她随衫的性格,见谁都笑,见谁都让抱,所以有时候会开玩笑说这孩子的性格谁哄一下就跟着走了。但是哄娃带娃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一般豆豆只能坚持半小时,多了承受不住,再加上刚刚忙完高强度的工作,还没缓过劲来。真的是很佩服身边的两位大神,能有勇气十月怀胎生,还能24小时在线哄娃。豆豆心理的压力又大了一层,因为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做到这些。

看着眼前的两位大神哄着娃,豆豆赏起了风景,这是每次来都最喜欢做的事。乡村的天空格外的蓝,蓝的干净透明,蓝的能看见倒影;窗外夕阳拉长了身子,在碧绿的水田里挪动着,像是舍不得这一天结束,在和美丽的田地做深深的告别;对面的旧房子里养着鸡和鸭,它们在泥地里悠闲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朝地上啄一口;旧房子再往前点,建着一栋小二楼,好看又说不出别扭。它的背后就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山林,总听说南方的山林里长满了各种珍奇,却从未见过,想着,心已经飘上了那座山。小黑喊吃饭的声音从耳边飘来,豆豆收回了神游的眼神,未涉足的那座山,只能再找机会了。

假期总是格外的快,就像快乐的日子总过得很快一样,总是倏地一下就不见了,让人刚感受到快乐舒心,它立马就能从你眼前飞过。几天假期一下子就没了。归途因为要和开森分离,又因为马上要上班,真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沿途的美景都稀释不掉这糟糕的情绪。好在三个人一路上还能说笑。回到厦城,衫和干女儿被老公接走了,剩下我和小黑互相看看彼此,也都打的回到各自的住处。豆豆心理明白这次聚完,下次相聚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是都被生活逼着走,这么纯粹的聚会怕是真的不多。坐在的士上看着城市的夜景,跟乡村的完全不一样,霓虹的灯光闪耀着,川流的车辆往返着,淹没了每一个夜色中的人,也淹没了豆豆、小黑、小衫。三剑客已是青春的记忆,怕是跟以后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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