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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次见面

那天前往帝丹小学的路上,是黑岛夫妇执意,不对,应该再加上小结菜,黑岛一家子执意要送水间暮的。理由也很简单:“从小就看着你长大的,虽然没有条件接你回家真正成为一家人,第一次送你上学总得要陪你一起去。”其实小结菜只是想和哥哥多在一起玩一会儿,快上小学了,水间暮是现在除了妈妈由里子外,结菜最亲近的人了。而水间暮自己也是没办法拒绝黑岛结菜的,虽然他觉得自己坐地铁上下学没问题,但还是顺了小结菜的意思:“诶,算了算了,第一次嘛,就听他们的吧。”

结菜家的日子不可以说是不节俭,信彦晋升成警部之后,虽然薪水资金有所提升,但是毕竟离开了本家的扶持,平时一家三口过日子还要加上女儿结菜的学前教育,三去两减的就不剩下些什么多余的钱了,一家人还有水间暮坐在小轿车里,却显得相当温馨。

“小暮呀,到了小学,可要多笑一笑哦,笑起来大家才会喜欢你嘛,这样就可以交到朋友了呢。还有啊,别整天遇到不认识的人就冷着一张脸,把别人冻着了怎么办呀......”由里子在车上开启了身为一个母亲的唠叨模式,水间暮和黑岛结菜都开始头大了起来,而黑岛信彦则习惯开启了屏蔽唠叨的驾驶模式。

“啊呀,我知道啦知道啦,你就放心吧,由里子阿姨。”虽然听了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水间暮即使不耐烦了,也没有不继续听由里子说话,因为她是黑岛由里子,也是从小照顾暮长大的人。

“砰咚!!”话音刚落,暮的头顶就出现了一个滚烫的大包,而由里子则是露出魔鬼般的微笑,握着拳头对水间暮说:“哦?你刚刚叫我什么呀?由里子姐姐我没太听清楚呢。来,再叫一遍我听听?”坐在暮身边的小结菜心疼的悄悄伸手握住了暮的衣角,而驾驶位的信彦则心虚的装作没看见。

捂着头的暮在过去的几年里,不知道因为这个称呼的争议被收拾了多少次,到了这个时候,求生欲望与生存技巧已经磨练的炉火纯青了,只见他略微一沉吟,当即开口道:“那必须是年轻貌美,温柔体贴的黑岛由里子姐姐啦!”如此一般,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命。

路途并不算远,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就开到了米花町,远远的能看到远处的东京塔,稍近一些的地方,就是有着相当规模的米花酒店。再稍微开一段时间,离的近了一点,暮隔着车窗看到了帝丹高中,一所名人辈出的高校:名刑警而且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拒绝了哈佛录取通知书的妃英理律师,神秘兮兮的工藤优作,还有嫁给他的名演员藤峰有希子。这些老一辈的风云人物当年的战绩,可是让帝丹高校乃至帝丹小学都成了东京地区升学抢手的名校,更不用提自己早就知道,十年后将要就读于这里的那一帮不安分的高中生,比如工藤新一,比如毛利兰和铃木园子。

“唉,如今我就要和工藤新一还有毛利兰读一个小学了,”这么想着,水间暮轻轻揉了揉结菜头顶的黑色短发,“真希望别给我的生活再添上什么腥风血雨啊。(和死神小的本体上一所学校,你想的太美了)毕竟这一次,我也有了必须要守护的人,”看着身边兴奋的扒着车窗往外看帝丹小学校门的结菜,暮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眼神也不再涣散了。“我也不擅长推理破案一类的,反正有人找上门,杀了就是了。”

“到学校啦!快去上课吧!由里子我就等五分钟啊!”车停在路边,信彦不敢停太久,否则交警部的同事可不会因为他是警部就宽恕一张罚单,听说自己上司的上司最近还正好在调查警官内部违纪违规的现象,他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真是的,催的那么急。那我们也快一点吧。下车吧,暮,结菜,我们去学校啦。”由里子也没多抱怨,她知道丈夫工作方面,甚至生活作风方面的压力有多大,麻利的领着七岁的暮和六岁的结菜下了车,往学校走去。

九月初,正好是银杏开始成熟结种的季节,初秋时节赏银杏,恍惚当年锦绣衫。帝丹小学的校门前铺满了金黄色的银杏落叶,踩在铺锦般的地上,闭上眼,水间暮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忘我的悠然。结菜可开心坏了,四下到处跑来跑去,翻起一堆堆的银杏叶雨,听着脚底“咔嚓咔嚓”的树叶破碎声,小结菜更加欣喜,不顾由里子的呼唤,欢腾的跑动在银杏树间。

“哎唷!小妹妹你没事吧!”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水间暮立刻回神睁眼去找结菜的身影。原来结菜撞到了一个站在那里的人,自己摔倒在地上了。水间暮一纵身,几个箭步就掠到了结菜身边,轻轻的把她扶起来,细细检查了一番。还好,今天地上银杏叶铺的够厚,结菜胳膊腿上连明显的擦伤都没有。

暮一抬头,一位三十多岁,优雅而端庄的女人随即映入暮的眼帘。“金黄色的头发?”暮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混血的发色,端庄的气质,帝丹小学的校门口......要素过多,导致水间暮原本就有限的脑容量开始超负荷起来,“银杏,银杏叶!我知道她是谁了。”终于想起这个女子身份的水间暮面色缓和了下来,同时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胖胖的,谢顶了的老头。

可惜啊,眼前这个女子的名字不是记得太清了,总之就是阿笠博士的情缘呗。(*芙纱绘·坎贝尔·木之下 Kinoshita Fusae Campbell)想到这里,水间暮开始对阿笠博士的记忆能力感到强烈的不满。“人家女孩子家在这里等了你三十年了,为你保持单身三十年,而你就因为记不好忘了“老地方”在哪里就把人家晾到三十几岁?!亏你还是发明家的脑子。而且好像根据剧情发展,这个女子还要等到第四十年才能等到见你一面??”水间暮打心底里为芙纱绘感到难过,也为她痴情的坚持而叹服。

看着眼前的男孩扶起小女孩后就打量着自己,芙纱绘笑了,真是一对可爱的兄妹呀,轻轻的对两个孩子说:“对不起呀小妹妹,是姐姐我没注意到你呢,”还没等结菜回话,芙纱绘又狡黠的说,“不过,你的哥哥真的很关心惜你呢,一下子就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了哦~”这下可把结菜闹了个小番茄一样的脸,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了。水间暮倒也没太生气,毕竟两方都不是故意的,轻轻的把结菜拉到自己身边,对芙纱绘说道:“这位女士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她跑的太开心疏忽了,不小心冲撞到您,打搅到您等人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芙纱绘微微一怔,还没等她回话,由里子赶了过来,一把拉着小结菜就和芙纱绘赔礼道歉,又说了暮两句,要是他能好好看着结菜就不会出事儿了。芙纱绘看着一直往水间暮身边蹭的小结菜,轻轻的笑了出来,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而且其实她还很羡慕结菜,岁数这么小就有一个如此关照自己的哥哥呢。芙纱绘想到自己小时候被人嘲笑发色,不由得又回想起了走进她心里几十年的阿笠博士,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

远处响起了信彦的车喇叭声,由美子知道时间很紧张了,拉着结菜和暮就想往校门走。但是水间暮没有动身,他看着在这里等了三十年而且又要等十年的芙纱绘,他心里过意不去。暮对由里子和结菜说会自己去班级,让由里子先送结菜去幼儿园之后,便走向了芙纱绘。

“哥哥他......要去做什么呀?”结菜不解的看着暮和芙纱绘交谈的背影。

“啊啊不管啦,先把你送去幼儿园!暮他一直都能搞定自己的!你已经快要迟到了!”由里子火急火燎的把结菜往腋下一挟,全速冲回了车上,而信彦默契的无连接般踩下油门,开着车离开了。

一系列戏剧般的操作,直接把芙纱绘给逗乐了。她从看到由里子挟着结菜冲上车,就站在那儿笑得停不下来了。

“哈哈哈哈,小弟弟,你妈妈和妹妹一直都是那样着急赶时间嘛?哈哈哈......等下我得再笑一会儿!”芙纱绘这反应也直接把水间暮给整愣了,说好的端庄优雅的混血美人呢?

“......不急,等你笑完。不过结菜是我妹妹,由里子姐姐可不是我妈妈。”水间暮无奈的回答道。

“嗯?不是你妈妈?那刚刚那个小女孩......”

“是我青梅竹马,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

“那你?”

“哦哦,我是孤儿院里长大的的,没有父母呀。”

芙纱绘瞬间感觉自己就像踩到一颗地雷一样爆炸了,头一次有些失措起来,虽然刚刚提到的眼前的这个六七岁的孩子,明显的带着不符合自己年龄的早熟。而且自己的失言明明揭了一大块他的心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竟然没有显露出一点悲伤的样子,明明才应该是上小学的年纪,表露出来的情感却淡定的像个成年人。正当芙纱绘心有愧疚而又感到困惑的时候,水间暮的下一句话,则让她更加诧异了。

“姐姐你在这里等人,很久了吧?”水间暮缓缓的说出这句话之后,芙纱绘当即身体颤抖了一下,脑海中的疑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颤的惊异。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比她矮了快两个头的暮,半晌过后,逐渐平静了心里的慌乱的芙纱绘,才犹豫着开口问暮:“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不重要,那个糟老头子身为科学家,头脑在搞发明的时候灵光的很,记嘛,呵呵,差的让人想骂街,”水间暮也没打算和芙纱绘卖关子,直接和她摊牌了,“不过这老头也算有点良心,四十几岁了到现在都一直是未婚,估计很可能是忘不了谁的缘故吧。”说着这句话,水间暮若有所指地盯着芙纱绘看了看。

“你认识阿笠嘛?!是他的熟人?等等,难......难道说,是阿笠的私生子??”回过神来的芙纱绘,由于瞬间涌进心里三十年份的思念,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端庄和疑问了,抓住水间暮的就急迫的询问他的身份,想要立刻了解阿笠博士的近况。但是当芙纱绘想到这个孩子很可能是阿笠博士的孩子之类的,心里又当即是一道晴空霹雳,虽然现在阿笠博士还是单身让她松了口气,但是有了孩子的这个可能还是给她不小的打击。“难道他已经有过家庭了......”说着说着,三十几岁的芙纱绘就像一个失恋的花季少女一般,眼看着就要潸然落泪。

“不不不不不,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碰巧知道情况,我只是认识博士而已,和他一点都没有属关系。”再说了,我认识博士,博士还不认识我呢。水间暮在心里暗忖道,但他没说出来,以防芙纱绘心生更多的疑问,“不过该说的我基本也都告诉你了,2丁目22番地,离这里走路也不过几分钟......啧啧,那糟老头能忘了这事情也是让我服气的。”

看着眼前霎时间恢复了笑容的芙纱绘,水间暮腹诽不已,果然女人不管多少岁,变脸都要比变天还快,真是让人不着头脑。“反正你都晓得了,继续再这里等下去也没啥用,你要愿意去看看,就算是给这一段情缘一个像样的结果吧......”说着,水间暮已经渐渐走向学校校门,留下一句话,萦绕于沉浸在思念之情中的芙纱绘的耳畔旁,待她再回过神,暮已经进学校了。

“那孩子......都不知道叫什么呢,”只知道结菜的名字而忘了问暮本人的芙纱绘感到一阵的恍惚,愣了愣神儿之后,她伸出柔荑般的手,鼓劲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那就,去看看阿笠吧......”

在芙纱绘不远处,一个目光烁烁的男孩和一个头发在前额有点像独角兽的小女孩,远远的看到了芙纱绘和走进学校的水间暮。

“哇新一,你看那个金色头发的姐姐,好漂亮的人呀!”小女孩惊讶的拉着男孩的袖子说道。工藤新一,自然是目睹了交谈的末尾,“的确是个超级大美人呢......不过那个男生,居然自己就先离开去学校了,真是没礼貌呢!”新一对自己青梅竹马小兰说道。

殊不知,身心境界都已接近非同寻常高手的水间暮,早就感受到了新一和小兰的目光,再加上提前知道剧本的这个开挂天赋,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主角会在这时出现在附近。

虽然新一以为暮没有注意到,暮的心里,其实早就对新一本人乃至他的将来,大体有了个概念。

“初次见面呀,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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