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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渔阳

渔阳城,位于玉江中下游的青锋山下,城墙绕着山脚而建,把青锋山脚下的大片土地和半个青锋山围在其中。

玉江在渔阳城外缓缓流过,城门口正对着宽阔的江面,在城门两侧又设有停泊船只的渡口码头。

渔阳此处江水被青锋山和其相连的几座大山阻挡,江水流到此处要饶一大圈方可继续前行,因此渔阳城周遭的江水长年水流和缓,很少起风涨浪。

又因渔阳周围城镇多产铁矿和山珍野兽,许多商人便聚集于此把货物通过玉江漫长的水道输送到各地,以谋取高额利润。

渔阳城便成了一座熙熙攘攘的江边小城,各类行商往来不绝,城外码头千帆过境,玉江水也热闹非凡。

此刻正值晌午,虽有烈阳当空,但江面凉风习习,几只飞鸟扑闪着翅膀在水里捕鱼。

萧默正光着两只脚坐在一舢板上看着船工们卸货,他双手托腮两只脚在清澈明亮的水中搅动,一副认真俏皮的模样。

“萧默哥哥,秋水先生今日要来教我们剑术,你怎么还在这里玩水呢?”一个女孩急急忙忙跑来,三两步越过码头上的台阶来到渡口处对着萧默喊到。

“哦,开始了吗?那我去看看吧,不然爹爹又要不高兴了”萧默站起身对着少女说:“钟灵妹妹,你等等我,我马上跟你回书院。”

少女见状,向萧默吐吐舌头,“哼!谁要等你啦,我要去看先生的秋水剑啦。”

少女转身便向城门口走去,鹅黄的发髻微微扬起,身后乌黑的秀发长过腰际,一对银铃在她的手腕铃铃作响。

“等等我啊。”萧默看钟灵离去,不由有些着急,鞋还未穿好便向前追去。

“扑通!”

萧默还未走两步便被舢板上的鱼篓绊倒掉入水中。

钟灵听到声音赶忙回头,发现哥哥掉入河里,水灵乌黑的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清脆的笑声如同铃鸣。

“蠢哥哥!”少女竟不理萧默,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城门。

渔阳书院是城里唯一一所书院,书院主要教授诗书、算数和武艺,书院先生每年由城主和三大家族共同挑选任命。

书院的先生有很多,但教习武艺的先生却只有一位。

秋水先生便是现在书院的剑术老师,传闻秋水先生是城主好友,城主特意请先生来书院教授剑术三年。

“可不是嘛,秋水先生可是剑术大师,俺去年亲眼看到先生一剑便砍倒了一棵树。”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挺着胸脯正在用胳膊比划着一棵树的具体大小。

书院一空阔院子里一群少年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那叫钟灵的少女也挤在里面,满脸的兴奋。

“你们快看,是萧默,他又去江里捉鱼了,一只大虾还在他的头上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院门口。

只见一少年浑身湿透,头发蓬乱,还有水顺着发髻滴落,少年慢慢走来,青石板上留下湿答答的一串脚印。

少年浓眉薄唇,黑眸里闪着亮光,灿若星辰,一双纤长玉手白皙无暇。

来人正是萧默,他虽然也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但却比这一群少年少女高出半个头,看起来格外挺拔。

萧默走到人群前,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桀骜地望着众人。

“死胖子,你挡着我妹妹了,我看不到了。”萧默故意露出凶狠的模样。

“啊?你妹妹,钟灵?”刚才那虎头虎脑少年连忙让开,露出藏在他身后的钟灵。

“妹妹,干嘛躲着我呢?”萧默目光移向钟灵。

钟灵轻轻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狡黠的目光,“哼,谁让哥哥不带我去捉鱼的。”

“哦~~原来是这样,萧默把可爱的妹妹扔下,自己竟然去做这样的事情。”众人恍然大悟模样,一阵唏嘘声响起。

“啊?”萧默气闷不已,连连摆头。

爹爹每次出去都让我看好钟灵,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可这渔阳城里谁能欺负她呀?

钟灵妹妹整天跟个男孩子一样舞枪弄棒,总喜欢拉着别人比试,每次回家却说是我打了孙二虎那小子。

“钟灵,下午跟我一起回家。”萧默一脸严肃可眼里充满宠溺的目光。

“哦!”少女嗫嚅着答应,旋即又做娇嗔状,只见她两手叉腰对着刚才虎头虎脑的少年喊道:“孙二虎,你给我过来,刚才跑什么跑,都被我哥哥看到了。”

孙二虎闻言身子一颤,连忙挤出笑脸“灵儿妹妹,可不是我想跑呀,是你哥哥让我走的。”

“嗯?”钟灵冲孙二虎挑眉,露出凶狠的目光。

“灵儿,我错了,我错了,改天带你下江捉鱼好不好?”孙二虎连忙开口。

说完,孙二虎撒腿就跑,边跑边小声嘀咕“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要是把灵儿惹生气了,萧默那家伙可不得扒了我的皮。”

“二虎,秋水先生要上课了,别跑呀。”周围少年在旁提醒道,孙二虎猛地一激灵,连忙停住脚步。

“唉!”孙二虎又转身回到少年们的身边,但却离钟灵远远的,生怕又被“点名”。

此时,院子穿廊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各位师弟师妹都来齐了吗,秋水先生马上就来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他身佩一把长刀,着蓝翎青布短衫,一双皮制长靴。

来人名为张观,是渔阳守城剑客之首,他本是一个孤儿早年流落街头被渔阳百姓收留,后来被上一任剑术先生收为弟子,练得一把威武长刀。

张观为人热肠,又因是城中百姓养大,后来学完武艺之后就留在城中加入守城剑客。

后来更是在短短两年间便成守城剑客之首,城主渔枫曾夸其刀法光明磊落,威武不凡,武艺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大哥,你来了呀,上次你教我的斩马式我已经学会了,看我打给你看。”一清瘦少年说着便拿起一根棍子呈握刀状,见他双手持棍,身子前倾,一副蓄势拔刀的模样。

“张大哥,张大哥,你看我,上次你给我教的横劈式我也学会了。”一群少年叽叽喳喳立马就把张观团团围住。

张观本受城主命令来书院教习孩子们的基础武学,让书院孩子对武道知识有简单了解为以后学习打下基础。

而张观教书院孩子十分认真,颇有耐心,再加上其本身也是一位受人尊重的剑客。自然而然,张观很快便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孩子们被高超武艺吸引,见到亲切的大哥哥都兴奋异常。

“张大哥好!”萧默和钟灵同时对张观施礼。张观客气回礼,向这兄妹二人点头。

“好了,师弟师妹们,我们去武场准备上课了。”张观随即带着一众少年前往武场。

这方世界江河湖海山川众多,人们居住的地方又多有野兽豺狼、山贼惯匪,因此百姓民风剽悍,练武成风,剑客武者更是随处可见。

人们称初学武艺之人为剑徒,称学成出师之人为剑客,把能为人师者的强大剑客尊称为剑师、大剑师。

而渔阳张观这便是城中第一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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