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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江西宜春明月山

半盘肉丝半盘椒

到宜春的第一餐,是下午1点多在“明月山土菜馆”吃的。一般过了午餐时刻,会有饿“过”了的感觉,但那一刻却觉多添了几分饥感。服务员快速送上来的饭菜,辣力十足,人人都吃得汗水淋淋,只是苦了在浙江长大的小杨。之后的一两天,半盘肉丝半盆红椒的剧情随时上演,特别是红椒肉丝拌饭,那真叫痛快!大汗淋漓!唯一的不足,是众人聚餐,碍于同桌情面,不能挽袖剥衣,赤膊上阵,挥汗如雨地“饕餮”。宜春的大菜,有个性,让人欢喜!大欢喜!

明月山的月亮

晚上将近7点,突然发现月亮已经悬在西边的山影上了。仔细地去看,天净风轻,月朗林远。真是听什么就见什么:明月山正倡导一种“月亮文化”,我和太太不由得就对天上的月亮多看几眼。月、溪、泉、山、竹、木,悠、渺、广、远……这些诗性的事物或状态,永远都能使人安静下来。

养猪与读书

宜春市领导介绍当地历史情况,说宜春地区古往今来,农业文明比较发达,又重视文化,有一句俚语概括这种现象,说宜春人,“一会养猪,二会读书”。这使我想起安徽徽州的过去。那时徽州地方也有一句俗语概括当地人的价值观,叫作“养儿不读书,不如养头猪”,以言明耕读传家传统中“读书”的重要性。两句话虽有差异——徽州话偏重于读书,宜春话则两者兼顾,两手都抓,都硬——却殊途同归,都表达了农业文明语境中的价值取向。

山影是个大屏风

桌椅板凳都摆放在农宅前的空地上,共摆放了四桌,还有许多空地,足显出农宅院落的宽敞。天光微暗时分,远山是个巨大却又淡墨山水画般的屏风,抬眼就能看见,让人顿起吟咏之心。辣味十足的饭菜很对我的胃口,人欢狗叫之中,汗水流淌,心意快畅……这种种的气氛,这样子的宽广,这不冷不热的温度,这洇染的山影,使人忘不掉,或打算忘乎所以。农家菜也吃过多少次了,这样子的情形,少。

温汤泡脚

温汤镇中心文化广场旁的公共温泉,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群聚泡脚,生活的气息,浓得化不开。我们连着两晚去文化广场泡温泉。温汤的温泉水没有硫黄味,洗在身上、手上、脸上、头发上,润泽滑腻,暗香萦绕。这样的地方,去了一次,总会想着下一次再去。

《天工开物》

明朝写《天工开物》的宋应星,是明末清初宜春奉新县人,《天工开物》记述了当时从稻麦、蚕糖到金银、舟车,几乎工农业所有方面的生产内容。我1993年5月3日购得一本《〈天工开物〉导读》,出于对农耕文明的热爱,每隔几年,就会把此类书取出翻读。所谓“天工开物”,就是天然的事物,通过人工的方式,开发出为人服务的东西;或者还能理解为,天然浑成的事物,(通过人的智慧)发展为对人类有用的东西。在这本书里,我更喜欢农业类的内容,那大都是长江以南的面貌,与我们当下眼见的宜春地区,没有太多的不同。

走江湖

第一天从机场往宜春明月山,在车上说到江西、湖南的关系,惯以语言机智幽默著称的阮主编脱口而说:走江湖说的就是走江西、湖南。哦,江是江西,湖就是湖南喽!我很受用,因为又学得一招。隔天在会议室听宜春领导介绍市情,才又知道,所谓“走江湖”,就是对发生在江西和湖南之间一些事物的总结:古来宜春地区禅宗文化发达,宜春与湖南搭界,两地僧人游走交流,此来彼往,因此称为“走江湖”。语言的知识可真是无所不在啊!

青云栈道

明月山青云栈道风光无限。导游小曾跟我们说,现在在悬崖峭壁上修栈道的技术已经越来越成熟了。果真如此。只见青云栈道在山腰绝断处游龙走蛇,云来雾去。这一天岚气浓淡,全凭心意。半云半雾时,风景是好看的,俯视下去,还能见到浮云露顶的“黄山松”呢。云遮雾障时,虽然风光少一些,但对恐高的朋友,是好消息,他们可以趁机快速通过险绝处,省略那些心惊肉跳的时刻。

2011年11月4日—5日 初稿于江西宜春明月山

2011年11月13日 定稿于安徽合肥淮北佬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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