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奈的说：“如果他自己或者让别人交给我，那我大可以拒绝。”
她越听越糊涂，“可，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最后一定会跟他合作的吗？为什么又要拒绝？”
“以退为进，明白吗？”
她摇摇头，“不明白。”
“……简而言之，这支笔由你交到我手上，是江凌松最聪明的一步，因为，接受了这支笔，等于我默认了他的要求，我让步了。懂了吗？”
似懂非懂。
“好了，不说这个了。就当是……聘礼了。”
“什么？”
他勾了勾唇，却没回她，径直进了浴室，“我洗澡了，毛巾和睡衣准备好了吗？”
瞧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没好气地说：“您突然来的，我上哪儿给你准备毛巾和睡衣啊！”
他也不介意，“那就用你的。睡衣么，不用穿也行，省的等一下又要脱，麻烦。”
“……”
浴室门被关上，她忽然想到什么，一个脚步就把门抵住，他在里面愣了下，然后坏坏一笑，“干吗？要一起洗啊？”
她脸微红，“不正经。我是想问你，那支录音笔，你不听一下内容吗？万一江凌松随便拿个什么糊弄你，你又答应他的要求……那不是损失更大吗？”
他的双眸闪了闪，神情有些晦暗。
云端观察着他的神情，想了想，大胆的猜测道：“录音笔的内容，是不是跟你妈妈发生意外的事情有关？”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原来你也不是真蠢。”
她把他从浴室拉出来，一脸严肃，“别开玩笑了。录音笔是不是……”
“是。”他很快就回答她，“这几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这方面的事情，江凌松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不过在你把录音笔拿给我之前，我就已经收到江凌松发给我的信息了。”
“他说，有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我。”
“就是录音笔？”
他点点头，“他说是我很想要的东西。”
江凌松的原话是——季总，相信我送你的这份礼物，会帮助你很多，它会让你在季家站的更稳。
“那你，不听一下吗？”
他看着她，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喉头一阵发涩，“我，还没准备好。”
她愣住。
那支录音笔里，也许就藏着他妈妈去世的真相，真相究竟多残酷，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云端看着他，心里复杂极了。
“先去洗澡了。”他揉了揉她额前的发，转身又进了浴室，很快，水声便哗啦啦的响。
热气氤氲，花洒下，被水流冲击的男人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查了这么多年的真相，藏在心里的猜测，现在就可以得到证实——可他竟然害怕了。
……
沙发上，他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都是从季家打来的，她不敢接，直到季溪再一次打来——
她直觉不对。
“亦、亦东！你的电话——”
门忽然打开，她怔了怔，接着便看见他赤身裸体的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他笑了笑，淡然的从她手里拿过手机。
“哥，你快回来，爸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