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两人出来已经很久了，就那么站着，季亦南忍不住，对着季东的背影叫了一声大哥。
季东扔掉烟，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你虽叫我一声大哥，不过我对你却不是很了解。”
他似有深意的笑，季亦南看着，眼底有些复杂的情绪——你当然不了解。从小，你住的，吃的，用的，上的学校，哪一样不是别人奢求不得的？而我呢，明明也该有那样的生活，却蜷缩在你们无法想象的角落里生存了二十几年！
剧烈的心理活动仅仅在他心里上演了几秒便悄然落幕，季亦南毫无波澜的淡淡一笑，说：“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也不了解大哥你一样。毕竟，过去的二十几年，我们都毫无交集。不是吗？”
季东点点头，“因为上一代的事情，过去的二十几年，你和亦北都没有生活在季家，在外面肯定也受了不少苦。不过，现在你们回来了，如果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告诉我。”
季亦南和季东一般高，两人站在那儿，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来，这是两兄弟。
出众的外表，相似的神态。
“是吗？无论什么要求，大哥都会答应吗？”
廊灯昏黄，季亦南看着远方，眼眸微眯，长长的睫毛盖下，掩住他眼里真实的情绪。
“你是季家子孙，你要什么都合情合理。”
“我要你的一切。”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季东神色平淡，倒是季亦南，长久以来的压抑，此刻正在他的脸上张牙舞抓，那种嫉妒，忿恨……
季东说：“可以。”
季亦南冷冷一笑，“包括女人么？”
“别试图挑衅我。”他又点了根烟，烟火重新在他指尖缠绕，“你在背后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没在他们面前揭穿你，也是给你留点面子。亦南，今晚跟你说这些，是警告你。”
他冷漠的视线飘过去，“别耍花样，你还太嫩了。”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没有独吞季氏的想法，季家的每一份子，都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那部分。所以，你也收起你的利爪，别伸到我的眼皮底下。毕竟，在血缘上，你是我弟弟，我还不想对你动手。”
“言尽于此，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季亦南低吼，仇恨的目光第一次毫无掩饰的盯着季东，“你凭什么一生下来就拥有这一切？”
季东脚步顿住，慢慢转身。
他看着季亦南，讽刺的提起一侧唇角，说：“凭什么？你认为呢。”
“就凭你是季家长孙，就比我和亦北更受重视，拥有我和亦北所没有的一切。呵，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明明我也是季家的子孙，可是，这二十年来，我却活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愚不可及。”季东淡淡吐出几个字，视线讥诮的扫过季亦南，“就凭你刚才这一段话，你就不配做季家的子孙！”
“比起亦北赤裸裸的不甘，你虚伪的掩藏才更令人厌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