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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后的夏天下

两个人刚回到家,就收到了消息,原本明天正常假期,学校却让高三上午八点半返校进行数学和综合考试。本以为是开玩笑,看见爸妈手机里的短信,真的还是不敢相信。

大部分人到学校后还有点懵,真的开始拉考场了,才意识到原来如此。哭天喊地叫父母太夸张了,心里无数遍的叫骂应该还可以。

“早。”李灵炜嘴成了圆的

“早啊。”李萧萧脸上出了酒窝

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好像会散发阳光一样,但好像今天的天气也很热,窗户的阳光应该不是他们两个的。

上午已经热的穿短袖了,这样形容好像不对,算了,很热。上午先考数学,九点半开始,十一点半结束吃饭。中午休息的时间也好久,时间充足挺舒服的。

李灵炜刚好出考场门,就碰上了一个楼层的李萧萧。李灵炜立刻给楚天成指了指何希,然后自己奔向李萧萧,李萧萧也看见了,也特意慢了下来。

“走吧,吃饭。”李灵炜掐了李萧萧的脸

“诶呀。”李萧萧打了他一下

“不要回头看了,何希走了,老老实实跟我走吧。”李灵炜拉着李萧萧衣服的一角

然后碎嘴

“你不热吗,穿着背带裤和长袖。”

“吃什么。”

“巴拉巴拉什么。”

李萧萧的状态“。。。。”

中午走廊。李灵炜在走廊里坐着晒太阳,李萧萧刚从厕所回来,李灵炜招手让李萧萧过来。

“干嘛。”李萧萧甩着沾满水珠的双手,假情假意瞪着他

“没事,今天中午必须和我坐一个桌子。”李灵炜眯着眼睛

“嗯。嗯!哦。”李萧萧转了三个调

“走吧,咱们回去睡觉了。”李灵炜调戏满足了

“我还得打扫卫生。”

“哦,对。你傻不傻,接这种打扫一周的活。”李灵炜说完就进入了

“你不想要帮忙吗?”李萧萧还有点期待

“可以,扫帚我帮你拿,等着。”李灵炜很顺手的帮忙,“做吧,好好干。”

李萧萧也没什么不愿意的,毕竟这是她自己接的活。今天实在太热了,空调在这个夏季第一次被打开,有点味道但还可以吧,能接受。李灵炜感受着房间的温度,看着李萧萧在外面的一举一动。

外面的空气似乎有点波浪的样子,还是李灵炜眼花看错了,坐不住的李灵炜拿着杯子走了出去。

“给我,你回去吧。”李灵炜一把抢过李萧萧手中的拖把,把温凉的水给了有些呆滞的李萧萧

李萧萧还在门口看了下,李灵炜看她满头大汗的,就又说了一遍,李萧萧才算进去。

李灵炜嘴里说着傻瓜,一边赶紧把地拖了下。再次进入班里的感觉,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两个人总算是第一次守着这一张桌子,有点僵硬。

“热死我了,还有五天,我可不帮你了。”李灵炜热的有些上头,火气出来了

“哦。”李萧萧帮李灵炜扇风

“好了,我要睡了,你自己看书吧。”李灵炜轴的跟牛一样

李萧萧还是帮他扇风,因为他身上的热气还是一阵一阵的,李萧萧也知道确实很热。李灵炜一个人故意占了一大片地方,李萧萧被迫乖乖地缩在一角,李灵炜有些赌气。

睡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李灵炜醒了过来,看见了缩在墙上睡觉的李萧萧。李灵炜没有犹豫,立刻拍醒了李萧萧,让她睡好。

“你不睡了吗?”李萧萧困困地问

“不睡了,你睡吧。”李灵炜把李萧萧安稳地拉了下来

“叮铃~铛。”

空调一瞬间莫名熄火了,还是开不了的那种。班里的温度瞬间升了上去,李灵炜的背上也是瞬间出汗,额头也有点。这爬着睡觉就难受了,更热的感觉。

李萧萧抬头看了一眼,没办法又忍着趴下。李灵炜拿出本子,给她扇起了风,李萧萧睁眼看着他。

李灵炜宠溺地低头说“睡吧,有我呢。”

李萧萧满脸笑意地闭上眼睛,很满足,很舒服,很踏实。李灵炜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李萧萧睡的安稳后,他才收起了有些累的手,算是弥补中午的事吧。

小小的桌子又没了他的一角,还有好久好久的感觉,李灵炜抬头望表,回头望她,低头略显浮夸。以为他很焦虑,一直重复这样的三个动作,其实他只是有些无聊。

低头不见抬头见,低头不语真君子,李灵炜这个君子很诚恳,弯腰跟练蛤蟆功一样,半天不动一下。

李萧萧醒了,还以为他那样就睡着了,然后就拍了拍他。李灵炜的动作大了,起身,晃着背了,也许是腰。李灵炜嘴里抽抽着凉气,又赶快趴了下去,整个背的筋好像被别人抓着一样,紧的特别重。

“喔~该死,弯的时间太久了。”

李灵炜只能保持这个动作,一点点的轻微晃动,慢慢地直起身子。李萧萧一直看着,看着他那个样子。

也不是好久,李灵炜终于直起了腰。他慢慢转过身子,捂着腰,眼眶里有不明物体说“趴的时间太久了,好痛啊。”

李萧萧把手放在他的肋骨处,李灵炜顺势转过身,就这样十几分钟的按摩开始了。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就是好,兴风作浪,无人问津。

铃声响起,开始进考场了,李灵炜有些夸张地走在路上,随时都护着自己略显僵硬的背部。身后跟着李萧萧,虽然两个人只有上一层楼的时间。

下午好多人反应过来,这考试肯定不排名,那么认真干嘛。正常做就可以了,也不说费尽心机了。

四点钟班级里恢复了原样,一周考试一次确实挺好的,同学们拉桌子的熟练度确实有目共睹,基本废不上什么时间。

桌子还没有摆好,班长拿着答案就回来了。然后呢,找几个人去把卷子给捡回来。搞不明白,分考场考试干嘛,考验传统美德吗。

李灵炜的后遗症让他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李萧萧去帮他接水去了,李灵炜有点正襟危坐的感觉,远远地看着。

人有点多,貌似男的比较多。李萧萧矮矮的,瘦瘦的,看起来很符合被挤在外面的理由。李萧萧也很乖巧,很有礼貌的排队,总算是到她了。

“李萧萧帮我也接下。”有个比较喜欢调戏李萧萧的男同学在后面

有关系可以的女生,李萧萧很顺手的帮忙了,故意的男生也是。

“哦,早知道我就去了。”李灵炜自言自语

人多的时候一般都是李灵炜去,就是知道李萧萧太有中华美德了。李萧萧很开心的把水先送给李灵炜,李灵炜也“微笑”,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许去。”李灵炜绷着嘴,李萧萧刚才确实玩的有些开心了,被迫好吧,李灵炜是这样看的

“可是。”李萧萧看着李灵炜

“没事,进来吧。”李灵炜站了起来,把李萧萧推了进去

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了,都看着答案。李灵炜表现的有点低气压,李萧萧是乐天派,还是满脸笑意跟他搭话。貌似都是李灵炜吃醋,李萧萧几乎没有,看来李灵炜掩藏的很好,李萧萧从没有抓包过。

“我有点不开心。”李灵炜看着李萧萧

“怎么了。”

“吃醋。”李灵炜有些小声靠了过去说

李萧萧一下明白了什么事,第一次主动拉着李灵炜的手。李灵炜一下更委屈了,就像摔倒的孩子被抱在怀里时的样子,虽然没有哭。

“我怎么这么感动呢。”李灵炜有点慌,有点不知所措,开始胡言乱语

“但是,我只会对你撒娇啊。”李萧萧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两个人对视看出了神,缓过神后这事算过去了,该怎么样怎么样。李灵炜每次面对李萧萧的突然言语时,都会一个劲儿的转移注意力,表现的慌慌张张。

学校还是有点良心,晚上继续延续假期,放电影看。这下肯定炸锅啊,刚放学就有种普天同庆的感觉。为了配合晚上,这次吃顿好的;买零食什么的;今晚是不紧不慢的校园。

李灵炜和李萧萧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今晚算是破了。整栋教学楼只有多媒体的亮光,一栋楼放着一样的电影,传出一样的哄堂大笑。今天也成了高三特别有意义的一天,很开心很放松。

两个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十指紧扣,相互靠的更近一些。不能再过分了,否则情难自已容易发出声响了。

接下来仍然是十分艰苦卓绝的一个月多一点,基本没什么活动,起早贪黑的重复,机械。温度也高了许多,空调正式的加入,才有了缓和的地步。

几乎就是今天考试明天评讲的生活,一周两次。平常也是卷子为主,练习重点题型,往年易出题型。节奏也是慢慢由急渐缓,一点点的卸下负担和压力。

终于进入六月份。老师没有了太多的急迫,都变的祥和起来。今天是六月一号,每年高三固定出游远行的日子。下午吃完饭就要出发,来回路程也就三个小时,加上在目的地游玩两个小时,每年时间都是恰到好处的。

高一高二正常休息。当天中午,该回家的回家,该吃饭的吃饭,走出校门显的没有了任何诱惑(校门口有领导看着)

吃完饭十五分钟后,高三在楼下广场集合。各班查人,拿上班旗,分发用班费买的矿泉水,出行简短讲话,都是在兴奋中进行的。

十几个班排着长长的队伍,第一次集体出行。踏着影子,顶着阳光,吹着小风,说着闲话,欢声笑语。

李灵炜和李萧萧走在三班的第一排,楚天成和何希走在二班的最后一排,交流方便多了。路边的树影刚好可以遮住四人一排的队伍,再加上不时的小风,一切都舒服多了。

李灵炜来回前后换着背包,还是出了不少的汗。李萧萧拉开他的衣角,帮他凉快一点。几百号人,浩浩荡荡的,举着校旗和班旗。

当然老师和领导还是很负责的,帮主任跟着自己班的队伍,前面领导看着过马路的车辆,后面有人看着是否有掉队的。

走过无人区,路过刚开发几年的新区,不远不近总算是到了。每个班里指定好自己班级集合的位置,控制不住场面的班主任就赶紧散了。

也没什么事,闲逛呗。常见的四人组随波逐流,找个凉快的地方待会。地势向上,还有个废弃的院子,刚好是通着的,还有两个废弃的棚子,应该是烧烤摆摊用的。

拉两条沾满灰尘的板凳,搭上几张卫生纸,勉强休息一下。楚天成和何希肯定先走一步,李灵炜和李萧萧也慢慢的绕湖观光。

地方挺大的,本来没多少人,他们一来,到处都是他们学校的一千多号人。李灵炜很想伺机而动啊,但还是老实一点的好。走着,走着,李萧萧累了,然后就拉着李灵炜的书包,两个人一左一右慢慢悠悠。

“怎么办,我想拉着你。”李灵炜对着李萧萧的侧耳,用在山头大叫时的语气,还故意做作特别抒情的那种

“咱们高考后再公布吧,到时可是双喜临门,隆重一点。”李萧萧自己想想,还有点开心

“好啊,到时不管我做什么,你可别跑啊。”李灵炜语重心长的说

“没事,我捂着脸。”

高考为重,努力的三年也就剩几天了,就不给周围的朋友添堵了。

回去的路上就精彩了,反正就一条路,老师也不管了,散的散,乱的乱。几个人扎一堆,说着走着,沿路再碰上卖小吃的,一堆人再观光一下,吃着走着。

终于是最后的到来了。五号上午,他们学校作为考点之一,就开始彻底的收拾考场了。分派好每班高考时的班级落脚点,然后就是先搬书,搬桌子,打扫教室等等,足够忙一上午。

上午刚开始就下起了小雨,但安排还是不会停止的。校园里到处都是趟水运书的,跟玩一样,欢声笑语的。没用的放寝室,有用的放复习点,一半一半都是沉甸甸的。

李灵炜直接扔了一半东西,李萧萧说可以放她寝室,反正也没什么用,李灵炜就扔了算了。两个人跑了半天,李萧萧打伞抱一点背一点,李灵炜抱一堆背一堆。送复习点,送教室,送复习点。

肯定是男生帮女生啊,书都是一堆一堆的,不动还好,动了就是大工程。女生把自己能拿的都拿走,然后就在楼上抓劳力,看见谁回来了就拿去用,还有互相谦让的,你先帮她搬,然后回来拿我的。

其实还好,都同甘共苦一年了,这都是小事。

李灵炜和李萧萧忙完了,很自觉的回去帮忙打扫教室。这种感觉很有成就感,就像酒店设宴招呼客人,也不对,就像一群人和老师策划了一件事,一起完成的感觉。

雨在中午前就停了下来,还好多数人都带了两双鞋,没有的人在上午的时候就换上了寝室的拖鞋,在雨中奔走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放到平常肯定不允许的,今天满校园的拖鞋成了人之常情,貌似还是年级主任提议的。

前四个班在一个楼层的复习点,几百号人在一个房间,热闹的很,准考证也终于落在了他们手里,更是炸了一波。

李灵炜和李萧萧还是在本校考试,同一栋楼,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那种。这下就省的麻烦了,外校考试的人需要坐学校安排的大巴,提前走晚点回,确实有点麻烦。为了交通安全考虑,学校是不允许回家的,亲力亲为。

在六号的早上,两栋考试的教学楼就被拉上了警戒线,安静的有点庄严感。来回吃饭是必经的,总会有人停下来感叹下此情此景。

下午看考场,学校是不会有专车的,所以只能规定好时间,外校的同学自行前去,时间很充足。除了不用着急,还有时间在外面吃点喝点的时间。班主任也提醒过了,明天高考啊,吃什么自己注意点,心里有个数,别明天,是不是。哄堂大笑后,出发吧。

明天考试总感觉自己很放松,但又觉得应该提点劲儿,心里矛盾的,甚至有些介意。然后告诉自己放平常心,正常就行。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需求完美的人,对于高考,自己有了执念,想追求一次。对,你确实紧张了。

不过还好,保持该有的精力,积极的思想,抓住当下就可以了。

李灵炜第一次有点失眠的感觉,两个晚上都是凌晨才睡的着。晚上睡不着也不想什么,就安安稳稳的躺着,仔细听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李萧萧还好,晚上虽然睡的不早,但睡的很踏实。

白天李灵炜一大早就告诉李萧萧这个事,不过精神状态挺好的,跟没事人一样。

第一天的考试很正常,所有人都面不改色的,闭口不谈,既不想影响别人,也不想影响自己。第一次考试后有了一种纪律,或者是默契,大家相视一笑,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第二天延续第一天的小雨,不大正好解暑,考试两天的温度还是很适宜的。

最后一场考试,总有种恨不得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来完成的感觉,在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笑了,一切真的结束了。

整个学校在冷寂了几天后,又一次热闹了起来,没有所谓的普天同庆,但真的很热闹。

站在广场上回头看这最后的人来人往,愣住了,才发现真的结束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总觉得还有一样东西压在自己心头,终于走出了校园,越来越远了,心才空了下来,原来自己一直想离开的地方,才是最后汹涌澎湃的关卡。

李萧萧早就下来了,李灵炜还堵在上面,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的各自奔向约好的地方。

李萧萧看了好久楼梯口来来往往的人,就是等不到李灵炜。一个人站在广场的中间,转了几圈后,回身看着走出校门的其他人布满的一角。

一个人站在一大片空白中,确实有点孤独看着。

“萧萧。”何希远处向她招手,旁边还有楚天成

李萧萧回头笑着走了过去。

“李萧萧。”

李萧萧听到李灵炜的声音,赶快转身寻找,李灵炜站在远远的另一角。两个人控制不住的表情毫无保留。

“别动,站那儿等我。”李灵炜远远地喊着,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跑了。”李萧萧说的有些动情

李灵炜早就拉住了李萧萧的双手,楚天成和何希呆了下,也就很坦然了。

“你是不是傻,我往哪跑。”李灵炜笑她有点傻

“真的结束了啊。”李萧萧有点如释重负了

“是刚开始。”

李灵炜趁李萧萧还有点懵的情况下,慢慢地抱住了李萧萧,李萧萧也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站在广场中间,任由周围认识的人呼声,和兴奋与掌声。总有种感慨,狂浪不羁的以后才刚刚开始,新的一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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