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苍白的脸被掐的多了一丝妖红,当下却是快要喘不过气来。这时红悠狸偷偷将爪子的力度放松了些。她其实并不想伤害他,可她也有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老者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也知道她根本下不了手。故而用捎带沉重的语气道:“那便动手罢!”,对他而言死亡像是早就已经在他内心种下了通往冥界的种子只等有一天发芽后在地狱重生。
如果有下一世,他不愿为妖!
红悠狸确实没有想到他会不按套路出牌,竟是这般要求,故而一时间只楞在原地不知如何作声,最后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手,这时老者却开口了,他用略微悲伤的眼神望着琉璃低低的问:“姑娘你可知你怀中的权杖是何而来?”
红悠狸定是不知道的,她从进来开始就从未表明过自己是狐妖的身份,而那把绿色权杖早就被她施法缩小放入了怀中,只字未提但他却无不清楚,要么他是因为同为妖族的敏锐,要么他就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老者似是不在意的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三百年前,我天劫将至,我带着妻儿一路翻山越岭寻找神树的下落,终是无果。我们一边流浪一边四处打听,可岁月不饶人呐!时间一晃却是十年过去了,新一轮的天雷即将来临,我不得不寻找新的避难之所。为了不让那些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我们选择避开人群,于是来到了一片无人的海边。
可那是天雷啊!又怎能随便躲开,那是你无论逃到哪里都会找到你并准确落下的惩罚,传说从古至今还没有几个人可以顺利的躲过天劫,当然我便是那些不可能中的可能之一,看似最幸运却根本不幸运的那个人。
我还依稀记得那时的天是阴沉的,海水仿佛也被晕染成墨黑色,我们沿着海岸一路狂奔,铅色的雨至脸颊悄悄滑落,可天雷还是降临了。
而我的爱人也因此生生受下了那六六三十六道天雷之苦,她太傻了她仿佛忘了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刚刚修炼成人形的妖,她竟在最关键的时刻推开了我,可天雷是何等的威力,又岂是谁都有福消受的,只一道便可让凡人粉身碎骨。
看着她那么痛苦,我宁愿那些天雷全部都降临在我的身上,可这一切都已经是红话了,纵是空有一身修为的她也因此深受重伤,我带着奄奄一息的她来到了一座孤岛,奢望着从哪里可以冒出一个世外高人救下她。可那里正如之前说说是一片海中孤岛除了漫天遍野的枫树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正当垂头丧气的时候我们看见了一株巨大的枫树,我们躺在树下休整着,我的眼神却始终不敢离开她,生怕下一秒她便消失了。
孩子在树下嬉戏打闹着,她好像特别喜欢这里。漫天的笑声盖住了所有的悲伤,而这时我的爱人的情况竟慢慢的好转了,她从树上折下一节树枝送给我说她累了,想靠着树休息一会,随后再也没有醒来。救在这时,天雷又从天边席卷而来,然而这次竟伤不到我。那时我便知道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神树。
我独自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那里隐居山中,后来天雷却是再也没有落下来过。
“可这些又和柏林有什么关系?”红悠狸问。
“自然是有的,我来的这不久之后结交了第一个好朋友便是他。他是一个野心其强的人,在一次醉酒时他得知了我的过往。至那以后他便三番两次的问我关于神树的下落。”
红悠狸:“那你告诉他了吗?”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回答。时间过去那么久我早已经忘记了神树确切的地点,但他和你一样执着,始终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是从那之后他便频繁算计我,并从我手中取走了用神树铸造而成的无忧权杖,也就是你怀中的那跟权杖。
“我知道”红悠狸不屑听这些,似是有些嫌弃。随后又道:“谎言重复一百遍,最后就会成真!”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老者也不在意,又继续自顾自的道:
最后他竟将我困了起来,并以我的孩子性命要挟我说出神树的下落。但我始终没有妥协,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可这一困就是两百年,他也渐渐的在这里聚拢了一些势力占山为王。但我也因为年龄越来越大而开始走向衰弱,可他却不甘心我就这样死去,于是设下法阵通过其他活物的灵力性命祭祀吊着我的性命。
其实,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我本身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活法的,所以我方才已近将我的灵核散去,而刚刚所吸收的灵力也会渐渐回到你们的身上,所以才有才有了你们现在见到我的样子。我本该也是一个少年郎啊!故事已经结尾他突然叹了口气,哀哀的说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声,但这次他咳的更厉害了!
“你可知这洞的出口在哪?”红悠狸问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前面,往北面一直走,到那里会遇到一个拐角你往右边走便是你来时的路了。”
语闭红悠狸竟是头也不回的朝着老者所指的方向而去,显然是要离开了。
“你不陪我们走下去了吗?”琉璃大感意外的问她,甚至还想将挽留她。可她态度竟是异样的坚决,头也没回只挥了挥手道:“不了,既然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离开了!”,“以后你们要是遇到麻烦了上青丘报你红姑姑的名号,有缘江湖再见!”她的身影步入黑暗之中,声音也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
而这边的老者也已经不行了,他能坚持到现在确实不易。
“你为何不要那把权杖?”老者说,“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为何要它,那东西拿来也不顺手,一拿到它就像把他改装,留着何用?”
老者突然笑了:“有些东西就像缘分一样早就注定,哪有那么多讲究,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可以是你的,是你的也不是你的,而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其他人被他说的一团蒙,而这时那老者竟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东西递给了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