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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燃情的岁月

在无数黑夜里,他带着我,我随着他,看往生如烟,缥缈迤逦,他似乎并不享受于此,似乎仅仅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而我却被眼前的某时某刻撕扯着心灵,也许我应该像一个真正的修炼者那般,绝了七情六欲,愤然孤身一人,凌绝于顶,不再沾染尘世间的万物。

可我并没有做到,在看过许多的故事之后,我依旧还是那个我,只是变得更加的有些伤感,似乎我本就是多愁善感之人。

风吹过,我并不太能感觉的到,可能是我已脱离了那简单的灵体状态,普通的夜风并不能侵扰到我。

最近些日子,他便对这男男女女有了兴趣,我已经看过了几对情侣之间的故事,大概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意外来得有些突然。

不若前几日里,他会跟在年轻男女的后面,一点点捡起他们在恋爱中丢失的东西,而我确实有些羡慕,多么美好的时光,恋爱的味道终究是甜蜜的让人陶醉。

像有一日那般,男孩经营着一份爱情,女孩也享受着这份爱情,女孩儿向来很会撒娇,男孩向来都很懂事,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在大学时光里,烦心的事并不多,所以他们就这样安然的度过了四年的小美好。

忘了说了,他有了项夸张的本领,每次我伴随着他去见要见的人,便入了秘境般,看透了故事的相关始末,就像这对情侣,在我们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闹分手,男孩儿这次似乎并不太想继续下去,而女孩儿依旧期待着能有往日的光景。但是在我看到的却是整整的这段恋爱故事,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接吻……

直到他们毕了业,开始工作,男孩儿努力赚钱,女孩却对钱财无感,第一次的争吵是在工作一年后,女孩儿为了买一个漂亮的包花光了他们一年来的所有存款,然而她并没有跟男孩儿讲。

也许女孩儿终究是被宠坏了,男孩有些气恼,也许他只是在责怪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罢了,而女孩似乎并不太在意钱财,她觉得还年轻,需要享受。

男孩儿依旧爱着女孩儿,所以最终是他承认了错误,女孩儿哭着依偎在他怀里,委屈着,带着一点点愧疚。

生活继续着,没了争吵,便恢复了平淡,男孩儿的父母想要他们早早结婚安顿下来,女孩的家里也是同样的想法,但女孩觉得生活不能就这般模样,结了婚就要生孩子,早早地把自己的一生定格在这无情的岁月之中。

男孩子似乎也不太愿意很早的结婚,于是便一拖再拖,直到两人分手,并不是谁不爱谁,分手时女孩哭着,男孩也哭着,但他们知道一切便回不到从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们会早早地选择结婚吧,毕竟有时婚姻也是一种束缚,爱太沉重,不如习惯来得真实。

对于分手的理由,无外乎恋爱中第三人的出现,女孩被男孩保护的那么好,天真烂漫却不失得体,在公司里被年轻的小伙子竞相追求,于是俗套的爱情故事便开始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当然不仅仅是公子哥,那人很优秀,要比男孩儿优秀许多,同样的喜欢上了女孩。

女孩从一开始的内心小窃喜,到后面的不再推脱,最终造就了男孩提出了分手,她也是会心痛的,但眼泪并不值钱,一切都是她的选择而已。

在那里,掠夺者捡到了男孩所有的美好:爱情的眼泪,欢心雀喜,悲悯的心,颤动的手,温暖的怀抱,第一眼的精灵,黑夜里的拥吻,指间的发,婆娑的泪眼,翘起的嘴角,轻抚的手背,流浪的心,自由的梦,手写的情书,留有余香的发卡,关于女孩儿所有的美好。

故事便终了了,但今日说的却不是这般俗套的爱情故事。

最近一日里,他的跟随对象变成了一对男孩,我大概并不太过于诧异,生前的时候,学校里已经就有过些许传闻,过了这么久,总该会有些改变。

男孩的样子有些可爱,男孩的样子有些呆萌,男孩的样子有些苦恼,男孩的样子有些痴傻,这便是他们的爱情。

恋爱中的两人终究只能在傍晚,依偎在公园的长椅上,在漆黑的小道上牵着手散步,在无人的角落里拥吻,在黑夜里展现对彼此最热烈的爱。

男孩是可爱的,因为他相信爱情,他把那个人当成了未来,便觉得此生足矣。当然男孩确实是可爱的,因为另一位男孩儿也这么说他,他便觉得自己是可爱的。

男孩像风一样,在夏日里给他带来凉意,在冬日里给他吹散寒冷。男孩的可爱在于,他会夸赞那风的美好,会主动地依偎在风的怀抱里,不仅感谢风,还要感谢每个春夏秋冬。

男孩是呆萌的,也许是因为把心都放在了他身上,于是便变得有些呆萌,固然男孩自我便是如此,爱情会让人冲昏头脑,不是一时,而是时时刻刻,对于男孩来说,爱便是整个心脏的跳动,便是呼吸的空气,便是黑夜的繁星,便是另一位男孩了。

男孩是苦恼的,苦恼于他偶尔会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所有的美好只是为了那迎头一击,让自己对生活失去信心,男孩的来自于原生家庭的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来自于无限压抑的内心。

男孩大多时候都在笑,偶尔也会哭,哭的时候,便觉得自己三生有幸,遇到此人,笑的时候依旧觉得三生有幸,遇到此人。

男孩是痴傻的,也许那份爱情太过于美好,所以男孩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像掉进蜜罐里的仓鼠,逃无可逃,也许那位男生并不觉得什么,而男孩会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痴傻因为沉溺,不想看破,痴傻因为没有勇气……

我无法直视那份爱情,无法直视那个男孩,在他的眼里,我看到的全是爱情,太过美好,太过耀眼,我生怕多看一眼,便引来无穷的灾祸,让这一切化为泡影。

但终究是残酷的现实,我只是一位伴随者,我的职责在于伴随,我无法改变,男孩终究是落了泪,连问为什么的勇气都没有。他大概还想留有一点点的美好在心底,不希望被打破,聊以此生。

男孩越来越爱哭,根本不像一个男孩的样子,他情绪有些低落,低落到失控。

最后掠夺者收取了男孩的所有悲伤:苦情的眼泪,相思入骨的眼,黑夜里的哭泣,半日的颓唐,慵懒封闭的心脏,堵塞的鼻腔,虚浮的脚步,沉重的肩膀,冰凉的手,幽深的眼眸……

然后男孩用了许久才走出黑暗,落入世俗红尘,化为飞灰。

我向来觉得一切都不值得可怜,就像我年纪轻轻便得了不治之症成了这般鬼样子,他们多美好,曾经拥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也遭受过无以伦比的痛,生来有几次,一次便觉得人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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