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盯着他,看着他那一张颠倒众生的容貌,几乎想扑上去泼妇般地撕碎他,但她仍有一丝理智地知道,她打不过他,更撕不碎他。她怒极而笑,“太子容锦,十三岁时,为凤丞相之女红舞画一幅美人出浴图。知道的人极少。”
容锦豁然睁开眼睛。
白离收了怒意,浅笑盈盈地看着他,“你明明喜欢凤红舞,偏偏选我,是欺自己?还是欺我?有情而斩情,是何道理?”
容锦薄唇微抿,神色幽暗,周身淡淡温凉入骨。
白离右手放在左手,摩挲着左手上那只碧玉的手镯,盯住容锦的眼睛,迎上他眼底的幽暗,笑着说,“太子若是想用我牵制白家为你效力,恐怕太子是打错算盘了,白家从来不想卷入皇室斗争,,太子还是尽早摘了我头顶上这太子妃的头衔。”
容锦眼底的幽暗褪去,平静温凉地道,“不如何。”
白离眸光一缩,冷冷地道,“太子殿下何必自苦?”
容锦忽然伸手,一把拽住她手腕,猛地将她拉入怀中。
白离大惊,低呼了一声,人已经进了他温凉气息萦绕的怀里,她用力地挣了挣,没挣脱,怒道,“堂堂太子,这是做什么?强抢民女吗?”
容锦低头看着她,她眼底冷冷冰冰,一片寒气,他凝视她半晌,声音忽然压低,“白离,十三岁的年纪,怎真正知情事儿?我是为她画过一幅美人图没错,但你怎知我就喜欢她?你非要激怒我,无非是看不上我太子妃的身份,可是你即便看不上,我也由不得你。哪怕明日御史台弹劾你的奏折堆满东宫,你是我太子妃的身份也改不了。”
白离心里窜出丝丝凉气,直凉入心底,她听到了自己咬碎牙齿的声音,“容锦,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堂堂太子,缺女人吗?”
容锦温温凉凉地道,“缺!”
白离一口气悉数憋回了胸口,气闷地在他怀里咳嗽了起来。
容锦看着她咳嗽得连脸都涨气得红了,也不理会,只任她咳着,半晌,见她止了咳,道,“这一年,到今日为止,你也该闹腾够了。既然明了我心意,以后便别闹腾了。不管你闹腾成什么样,即便掀塌了天,都无用。”
白离气得闭上了眼睛,沉沉地将脑袋枕在他胳膊上,阴狠狠地说,“你杀了我得了!”
容锦一笑,“素来,若是我真正看中的人或者东西,都抓在手中才安心。”
白离恨地想着
谁稀罕他的看中!
回到东宫,白离依旧躺在容锦的怀里装死尸,她不想活了,想死成不成?
车夫在外面低声禀告,“太子殿下,回府了。”
容锦低头看着怀中的白离,即便他早已松了手,她依旧躺在他怀里,似乎被打击得如残荷一朵,了无生气。他眸光微动,浅浅温凉地笑,“我抱你下车?”
白离心中恼怒不可抑制,没吭声。
容锦盯着她,“我不介意抱你,你若是没意见,稍后不要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