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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起

田晓淑也立马认出了我快步向我走来,我想要跑可是却迈不开腿,眼看她到了我面前。

“我……”我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我不仅现在是害怕,还很紧张。

“啪”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实际上并不是很疼,我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那边的她却先哽咽了起来,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是我让她哭的我又该怎么安慰。我只好站在原地低着头,她把头扑在我的胸口上放声大哭,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们可是她却完全不在意,我也只能任凭他们指指点点。

哭了一会她才用着那双红红的眼睛盯着我问:“为什么丢下我?”

“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也一阵刺痛,我现在内心的难过完全不比她少,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不能够告诉她我的事。

她看我遮遮掩掩没有痛快的回答她再次埋头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不,我不相信你是随意敷衍我骗我,为什么丢下我,你知道……你知道我……我一个人有多害怕吗?”说完她双手搂住了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相信我。”我不再为我的行为辩解,我相信如果她真的相信我喜欢我一定不会再逼问我下去。

“嗯……我相信你。”她松开了双手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真的很害怕,你突然不见了,我真的真的很害怕,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丢下我。”

“没事了,不怕,至于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要做让你害怕让你伤心的事情。”我不能够给她说的太明显,但是我也做不到让自己在别人心中一直成为一个大恶人。

“你去厕所十几分钟了都还没回来,眼看我们就快要到站了,我慌了起来想要去找你,可是在厕所并没有找到你,于是我找了接着的两节车厢都没有发现你,当时我的几乎要疯了,我开始疯狂的一节节列车寻找你,可是还没找我车就到站了,人群疯狂的下车,我被挤得找不到方向,当我到达最后一节车厢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我只好下车找到一个出站口的椅子等你。我安慰自己说你只是和我错过了,说不定你还在车上原位置找我,我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能等到你,可是我等到列车开走了都没能看见你从车上下来。我知道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你已经抛下我独自离开了。”她开始改变语气用一种让人害怕的语调说:“那个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恨你,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表白心意,虽然才认识没多久,可我拿出的是一个少女的纯情,但没想到你却会因为这个原因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哪怕你觉得不可信或者不喜欢我也应该对我表面态度,你这样做是谁都会恨你,我当时简直希望能立马到你身边扇你几巴掌。”

“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是因为讨厌你才离开的,我有我的原因,若是……”我没能接着说下去,我怕再说下去就会被她看出一些问题。

“那你究竟对我是什么看法?”她再一次搂住我的腰用那双的大眼睛看我。

此时的我无法做到冷静思考我看着她脸上发烫,在那一刻我简直想要从她的额头上吻下去,在那一刻名为爱情的种子在我心里开始萌发出嫩芽。我没经过大脑思考对她说:“我对你也……”

她闭上了眼睛抬起头把嘴唇迎向我示意我吻她,我刚想这么做的时候我的大脑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我被自己的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见我迟迟没有吻下去便睁开了眼睛,她看见我的神色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紧张的问我:“怎……怎么了,你是觉得太快了吗?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轻薄的……我……我只是。”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可是她所解释的根本不是我想的,为了掩饰我的不对劲我反过去问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见我神情比较凝重便松开了手不过还是半搂着我说到:“在你不见后其实我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我不想去任何地方了,连烤鸭也没想吃了,可是我突然想到我和你说好今晚就来吃北京烤鸭,想到这里我就连忙打车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能否遇见你,我进店后先是问了柜台描述你的模样,可是柜台支支吾吾的说接待客人太多实在无法记住客人。于是我除了那些锁住的标间外把餐厅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你,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吃了一点点就打算找个宾馆住下然后晚上去我们约好的体育馆外碰碰运气,没想到出餐厅就遇见你了,话说为什么你会在隔壁的店里?还打包两盘猪皮?”

听到这里我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被她通过什么手段追踪了呢,倒不是说我害怕她,而是我担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母亲是不是也能追踪到我?

她说完后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我说:“号码。”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再次催促:“电话号码。”

“我又不会再跑了,怕什么?”我并不想把电话号码给别人,因为这样哪怕我离开她了她以后也很可能通过电话追查到我的死亡。

“嗯?男女朋友难道电话号码都不该有?”她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嘟嘴道。

“啊?男女朋友?”一时之间这对于我来说太过于快以至于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嗯?你不是说你也对我……”她对我的惊讶更加奇怪,难道你不是想说,“我也对你很有好感?”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弄不清思绪,她倒是先笑了起来说:“好啦,新男友,我们先走吧,以免别人看我们笑话。”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在看我们,在大城市这种戏剧性的爱情也许天天都在发生吧。

“新男友……”我还是没能适应这么快的称谓变化于是把这三个字念了一遍,也许是她以为我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我有过旧男友!而是崭新的意思!”她这样解释着,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没等我说什么她就挽起我的手开始在街道上走——一副标准的情侣姿势。

我不再去想关于这方面的事,现在的我大脑一片兴奋根本没办法思考这个问题,我想的时候后面几天再去思考如何离开她,可我又清楚这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罢了,我想和她在一起因此我在自我麻痹不去想那件事。

我们已经交换了电话号码她似乎是不放心我还专门给我打了通电话。我问她:“我们现在去哪,我们先去我住的宾馆退房,我看你背包都没背还提着吃的,我想你已经开好了房间,我退房到你住的宾馆再开一间。”

“没必要吧,这样白浪费一间钱,临时住进去真的很贵,再说宾馆也只是睡觉,明天早上在一起出去也行啊。”

“喂,哪有男朋友把自己的女朋友推得远远的,再说你不应该很激动很兴奋吗?”说完她调皮的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玩笑只是说:“既然这样那么咋们就快点退房了准备去玩吧。”

“好!”她激动的叫了一声后却又说,“我说,你真的想去我说的地方吗?”

我是真的不喜欢去那些吵闹地,但是现在我们的关系她想去我总不至于还要拒绝,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出来我其实不想去。

我装作不解的“嗯?”了一身她又说:“你在火车上几乎都是看向窗外而且北京烤鸭店就在旁边却没有进去而是选了旁边的小面馆,凭这一点结合我的观察我就知道你不喜欢热闹吵闹的场面,你喜欢宁静的场面,如果你觉得体育馆会让你觉得吵闹不自在的话那我们就不去了。”

她的推理虽说有点牵强可也不是没道理,即使她说的对我现在又怎么可能让她来将就我呢?不过我还是很感动,即便是我的父母也很少询问过我的意见和在乎我的感受,更别说外人这样了。

我抱过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后说:“没有,咋们就去体育馆,你想去我们哪都去。”她先是被我的突然袭击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心的笑着说:“那我们走快点吧。”

于是两个挽着的人在一天不到的时间从路人变成了爱情相互联系的两个人,即使重要,起码在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快要度过剩余不多寿命的一天时间了。

我们回到她的宾馆后她拿上行李后退房就到了我的宾馆,她在我旁边开了间房,我们适当整理了一下过后就出发去体育馆了。

夜晚的北京灯火辉煌,无论是商铺还是各式各样的街头表演在这都不会冷清,来来往往的人群都会选择自己一个心仪的舞台或是美食车前停下,街上有各式各样的人,老人带着小孩,中年人搀扶着老人,最多的还是像我们这样的情侣,他们毫不忌讳的搂抱着,亲吻着。我和田晓淑挽着走在街上,她很喜欢这些喧闹嘈杂的地方,不时拿出手机强制我合照,我勉强的摆出她想要的姿势心说:“这还淑女……”

她不时这买买那看看不一会我们俩的手上都全是吃的,虽然我是作为一个男朋友的身份来陪她,但是我的心里却是还是感到不自在,不知道是由于因为我没谈过恋爱不能迁就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之我现在并没有她那么开心,反而是一种应酬的感觉,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我陪她逛到了十一点钟,她似乎还意犹未尽,街道上现在也完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嘈杂的环境呆下去了,于是我对她说:“咋们今天就到这了吧,明天早起再去别的地方。”

她看起来很扫兴不过也同意了我的意见。

当我们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这时我的肚子才开始饿了起来,想起路上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在玩在吃,我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于是我问她:“吃宵夜去吗?”

“不了,我吃的够多了,再吃下去要胖了,你一个享受猪皮吧。”

诚然她吃的的确够多了,但我的意思本来是出去吃东西,她理解成了吃我带回来的猪皮。她先去洗澡了,我告诉她明天早上我叫她起床后我就带着钱离开了。

我就在街边摊吃了一点烤串,但是我没有急着回去,我向着远离宾馆的方向走去,我并不是想要逃走,到现在离开了喧嚣的闹市我的心才平静下来,现在仔细回想我的我才十分后悔,我太过冲动而丧失了理智,原本我都知道远离她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的冲动和感情使我和她产生了爱情,当时的我只是沉浸于爱情的喜悦中,丝毫没有考虑到几天后我死了后的情况,而且也正式因为这样让我也十分痛苦,我原本是最能够平静接受我死亡的人,可是现在我动摇了,爱情迫使我产生了求生欲,我现在很想要活下去,我之前是对生活完全没有什么未来观念,我想一个人反正都是死,我不过是比别人死的早些罢了,我对死基本上没有什么恐惧感,可是现在我因为她想要活下去,不仅仅是因为和她的爱情,而且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我仿佛能看到未来美好的人生,我现在充满了不甘,我到现在才开始质问:“为什么我要比别人先死?为什么我要到死的时候才享受到爱情这种东西?为什么!为什么在最后关头还要给我这么大的悲伤,这么大的绝望!”我在街上跑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该跑往哪,但是我还是疯狂到跑着,直到我再也跑不动靠在一棵树上放声痛哭了起来,这时突然一阵惊雷,不久就下起暴雨来。

我任凭大雨打在我的身上,街道上的少许的人沿着房屋走生怕一滴雨打在自己的衣物上,没有一个人叫我,也许是不想管我这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也许是他们能感到我的悲伤不忍心来打搅我。

过了一会我低着头在在雨中向着宾馆的方向走去,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挡住了我的眼睛,虽然我身处暴雨中全身被淋湿,可我完全不顾这个情况,和死相比起来这对我还能有什么伤害?我如一具傀儡般在街上缓步行走,我的电话响了但是我并没有接,我知道那是田晓淑打来的,无非就是因为下雨了询问催促我回去。在暴雨中我走了大约四十分钟才回到宾馆,柜台老板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并没有理会她的询问径直上了楼,我刚把门打开旁边田晓淑的门也打开了,我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实际上从我没接她电话后我就知道她肯定没有睡觉在等我。她看着我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把我牵到她的房间拿出毛巾给我擦头发,她一直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怎么淋成这个样子?这么大个雨也不知道打车,你是去哪里吃饭?走这么远。”我一声不吭的任凭她拿着毛巾在我身上擦,由于头发的遮挡她并没有察觉出我的不对劲,只是让我赶紧去洗澡。

我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脱下衣服开始洗澡,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衣服,只有穿着的一条紧身牛仔裤和白色衬衫一级一件单薄外套,经过这一晚全部打湿了,我洗完澡后将它们随便洗了洗就挂在房间里开着空调吹。我现在只穿着一件浴袍,就当我挂好衣服她就在门外敲门。

我打开门后她就端着两杯咖啡进来坐在椅子上示意我也坐下,我已经在洗澡中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以至于不会被看出不对劲。

她先是迟疑了一会然后看着我问:“你……真的是去吃宵夜了吗?”

“嗯……”我知道她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不论怎样吃个宵夜被淋成这样怎么都不正常。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给我说,就刚刚你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这是不是和你在火车上抛下我也有关。”

“你太敏感了,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淋雨了而已。”我知道这个借口是瞒不过她的,但是我说的也是实话,她真的太敏感了。

“之前你不告诉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可是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我现在以这个身份质问你。”

“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走走。”

“为什么心情不好?难道是因为我?你今晚玩的无精打采也是因为这个?”她连续追问。

我不想回答她的这些问题,我站起来对她说:“你不要再问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即使我有什么如果我不想说的话那你再怎么问我也不会说的。”我握住她的手强迫自己笑着说,“真的没事,放心吧,你先过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我就把她拉起来准备带过去。

她似乎是不想走,迟疑了一会过后还是被我拉走了。把她送过去过后我回到房间关上灯锁上门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看来必须找个办法再次扔下她。”我心里暗暗做了这个决定并且开始构造这个计划,但是我还是想在剩余的时间里能够和她多呆一点时间,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我没能全心构造这个计划,后来干脆不想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我被手机的闹钟吵醒,此时太阳已经漏出来一角,光线刚好射入我的窗户,我起身摸了我的衣服已经干了。我穿好衣服去洗了个脸,但是我的鞋子却还是湿的。我估计她还没有起床我就带着一些钱穿着宾馆的一次性拖鞋去楼下买了一双鞋子,当我回到宾馆的时候我看见田晓淑已经穿好衣服在房间门口等我了。

“我去买了双鞋子。”因为昨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和她说话,只是随口和她解释道。

她看我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过来挽着我说:“行啦,我不会再问你不愿意说的事情了,反正玩嘛就应该开心,我们不要想那些事情了,今天先去痛快玩一玩吧。”

我对她笑了一笑,我很高兴她能这样想,否则今天肯定会很压抑的。

我背上我的被她装了一些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的东西的背包就和她出门了。

“今天去哪里呢?”她问我。

“我要去一趟天安门,但是那个行程就安排在下午吧,我也不是说要去参观什么,反正我一定要去一次那个地方,我们今天去先去长城玩一天吧。”

“行,听你的。”

“那咱们打个车去吧。”说着她就拉着我向马路边走去。

我阻止了她说:“只是赶时间去做什么的话打车还好,我们本身就是去玩就没必要打车了,虽然公交车会耗费很多时间,可是那也应该是旅行的一部分。如果旅行只是大老远赶到某个地方拍两张照就走而不享受其过程的话那是没有意思的。”我把我对旅行的真实想法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我从我爸妈以前去旅游的朋友圈分享总结出来的经验。

她似乎对我的话有所感触说:“你这么说我好像不仅是以前来北京,而且我的旅行几乎都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妈妈也说过这种类似的话。好像是“旅行值得欣赏的可不只有目的地。””

“就是这个道理。”于是我拉着她向旁边的公交车站走去,今天是星期六的早上,很多人都在睡眠当中,公交车站只有人数不多的几个人,我和她等了没多会就上车了。

其实公交车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但我就是享受那个过程,因为那本来就是旅行的意义之一。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和田晓淑到了长城底下,我们买了少些零食和饮料就开始了剩余时间的第二天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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