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给自己倒了杯水,随手从包里摸了一版药片,扔给姜九,道了声,“行李箱还有两版,够半年的量了。”
姜九眯了眯眼,接住,“不够。”
傅尧一愣。
姜九点了根烟,将药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坐下,抬眸,一派凉薄,“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没?”
傅尧喝了口水,一身兰芝玉树贵公子的气质,笑了笑,“九,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无论是谁,你都会动手?”
姜九捻着烟,看他一眼,显然的不屑一顾。
傅尧知道她的答案了,淡着脸,多的是雌雄莫辨,“钟泠。”
姜九微微挑眉,“谁?”
“姜珏夫人,钟泠。”傅尧浅浅地噙着笑。
姜九吸了口烟,倦怠的眉眼,一派凉薄,嚣张又顽劣地笑,“很好。”
傅尧捧着水杯,正要喝,姜九声音又响了起来,“傅尧,你觉得,凭她一人,可能吗?”
傅尧皱皱眉,第一个想到的是钟家在背后支持,也不怪他,这段时间,钟家也的确活跃过头了。
而姜九只是笑,目光又冷又躁,三分凉,七分野。
……
秦翊燃回到别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子淇。
管家在他身边,“小少爷一定要进来,我拦不住小少爷。”
秦翊燃眼睛闪了闪,走上前,微微一笑,“子淇,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秦子淇捂着脸,“舅舅,我不敢回爷爷那儿,要是被爷爷知道我又打架了,他会把我腿给打断的!”
秦翊燃笑着坐下,不动声色地问,“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秦子淇大致交代了一遍,最后都有些哭诉了,“舅舅,你是不知道九班那新转来的小姑娘好狠,瞳子都被她打怕了。”
九班新转来的?
小姑娘?
秦翊燃明白过来,招招手,对着管家说,“把小少爷送回祖宅去。”
秦子淇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舅舅!舅舅!我是你亲侄子啊舅舅!”
秦翊燃还是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一脸的温润如玉,“多大的人了一有事就躲你舅舅我这儿来,你爷爷知道了可不会饶了我,快点,送回去。”
“舅舅!舅舅啊!”
等秦子淇被送走了,秦翊燃才拨通了电话。
“我听秦子淇说了,他今天在学校里找你麻烦,小九,我替他道个歉,这孩子被宠坏了。“
顿了顿,秦翊燃又道,“你正好也在附中,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教训下这孩子,遇事莽撞,不知天高地厚,将来难成大器。”
姜九一只手支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和傅尧两个打游戏,就这样了傅尧也都是被压着打的份,姜九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秦子淇?谁啊?”
饶是秦翊燃也愣了愣,“子淇和我讲的,今天在学校和你起了冲突,莫非搞错了?”
姜九微微皱眉,终于想了起来,今天有人叫了声淇哥,不甚在意,“他是你家的?”
“子淇顽劣,老爷子又向来偏爱他,养成了这副性子,小九,要真招惹了你,你也不用顾及我的面子,那孩子该遭遭罪了。”
“对了,你是不知道他的偶像是谁吧?”
“九爷。”
等挂了电话,秦翊燃去倒了杯红酒,温润的眉眼带笑,管家站在他旁边,笑着道,“少爷还是放心不下小少爷,这才在姜小姐那儿提了两句吧。”
秦翊燃喝了口酒,“老爷子对子淇抱了期望,玉不琢不成器,这次能遇上小九,也是他的造化了。”
管家是知道几分姜九的身份的,闻言点点头。
秦翊燃目光平静,没有再说话。
……
“九,你这手速简直逆天了,单手都虐得我没话说。”傅尧一拍键盘,有些生无可恋。
姜九侧眸,眉挑了挑,“真废。”
傅尧,“……”
“对了,我忘了跟你讲,你行踪被人暴露了。”
姜九顿了顿,眉骨有些凉,“怎么回事?”
傅尧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一只脚搭在茶几上,看她一眼,“不知道,可能是放的假消息,总之政界的在传,还有那边的人也在找你,京城太平不了多久。”
姜九手指弯着扣着桌子,背挺得挺直,只是眉眼过于懒散了,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政界传出来的……”
姜九笑容有些轻蔑,“又是那些想搞事情的傻逼。”
傅尧猜也是这样,半躺在沙发上,没什么情绪,“你太久没出现,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心思又开始按捺不住了。”
“更何况,他们该是忘记了秦翊燃那人的手段了。”
都说姜珏是个狠角色,否则也不会背靠着日益衰败的姜家走到如今的地步,京城人士大多喜欢拿他和秦翊燃相提并论。
傅尧却不一样,他清楚地知道秦翊燃是个多么可怕的政治家。
秦翊燃这人,不招惹就是只沉睡的狮子,仅凭气势就足够碾压一众,而惹怒了的话……
傅尧眼底闪过嘲讽,面上依旧的兰芝玉树,翩翩如玉君子。
姜九懒得再想,起身,拿起桌上的药,上楼去了。
傅尧心思还活络着,喝了口水,眼睛逐渐转深……
第二天,姜九一到学校,姜骐小跑过来,递了一个小瓶子给她,声音清清淡淡的,“这个,你拿去用。”
姜九眉头拧了拧。
姜骐已经跑开,姜九低头看,是瓶止痛药。
姜九倦着眉眼,漫不经心的嘲,随手将药瓶扔到了垃圾桶里。
周围的学生看着,也不敢说话。
姜九身上大佬气息太浓了,一脸的不好招惹,此时又倦又冷的眼睛,带着说不清的薄凉。
姜骆站在不远处,姜骐跑过去,脸色微微发红,小喘着气,“哥,我们走吧。”
姜骆目光平静地和姜九对上,那人眼里的嘲弄不加掩饰,他忽地有些狼狈。
听到姜骐的声音,姜骆才收回目光,眉眼微微的窘迫,拉起姜骐的手,快步想要离开。
姜骐跟着他的脚步,也没有察觉到异常,还在笑,“哥,我刚才看到姜余应该是没受伤的,太好了!”
姜骆步子一顿。
他低了低头,眼睛里的光都微微消散了,半响,似是无奈地垂着眼,早不复平静如初。
……
姜九到了班上,姚瞳等人本来在闹着,看到她自觉地低了声音,经过昨天一遭,谁也不敢随便招惹她。
姚瞳的目光有些复杂,偏了偏头,他兄弟在旁边嘀咕着,“我听淇哥那边的兄弟说,澜哥知道了昨天的事儿,今天怕是要来学校给淇哥称称场子。”
姚瞳目光一顿,神色间颇有些异常,烦躁地皱起眉,“有病吧?想欺负个新同学结果反被打了一顿说出去不丢人?谁给谢听澜的消息?”
那兄弟一愣,摇头道,“应该是淇哥那边的人,我们和澜哥搭不上话的。”
姚瞳觉着烦,抓了抓头发,目光垂下聚在一处,微微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