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班。
从成绩下来班上的人就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去瞄姜骆。
姜骆这次考了714分,可谓是傲视群雄。
可是在语文零分总分598的姜余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毕竟姜骆理综就扣了10来分,语文也有130+的分数。
姜骐担忧地问他,“哥,你没事吧?”
姜骆抬头,眸光清冷,语气很淡,“无妨,我依旧是第一。”
“嗯。”姜骐重重的地点头,想了想,又道,“哥你永远是最棒的!”
姜骆听到这话,抿紧了唇,清俊的眉眼一贯的高傲冷漠。
手上的笔用力在纸上划过,一个名字跃然纸上。
姜九。
……
姜九期中的名次不高,毕竟是人才云集的京城大学附中,598的分数连京大的门槛都摸不到。
沈老师温和地推了推眼镜,他问道,“姜余,语文为什么不做呢?”
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在,听到姜余这个名字,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
姜余懒懒地站着,烟嗓沙哑,“字太多了,不想。”
沈老师,“……”
偷听的其他老师,“……”
你开心就好。
“那你语文可以考多少分?”沈老师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问道。
姜九这下皱了皱眉,特别理直气壮,“不知道。”
沈老师,“?”
“打扰一下。”
进来的人一身明华,温柔地笑,岁月沉淀的温情尽在,“各位老师,我是来接姜余的。”
沈老师不认识他,犹疑道,“您是?”
谢景笑,缱绻的眼神泛着淡淡的涟漪,“我是谢景,姜余的摄影老师。”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沈老师在想着,又听见谢景说,“我刚才听见您在询问姜余的语文成绩,实不相瞒,姜余她过目不忘,语文您想必是不用担心的。”
“过目不忘!”不只是沈老师,其他老师也着实一惊。
“是的。”谢景容色隽雅,眉目含笑,沉静如玉。
这般气度的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沈老师推了下眼镜,想了想又道,“姜余同学,你和这位先生——”
“我老师。”姜九打断他,眼尾眉梢尽是凉薄,侧眸看向谢景时才稍有温情,“老师,你怎么来了?”
谢景沉静着眉眼,闻言,声音干净而温柔,“你忘了?我给你准备的摄影展览就在后天了,对了,这是邀请函,届时也欢迎各位老师前来参加。”
一叠邀请函放在了办公桌上,等几位老师回神,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其中一个老师顺手拿了张来看,“鬼手谢景之徒姜余的个人摄影作品展览会?听起来好像不错。”
正巧余主任过来了,听到声音不解问,“在说什么展览会?”
那老师忙把邀请函递过去,顺眼瞥到了上面的地址——云端楼。
那老师手一抖,邀请函直接掉到地上。
云端楼是什么地方,出入云端楼的人非富即贵,更别提包下整个云端楼做展览会,那便是顶级的权贵都不敢想的事。
余主任对他的反应有些好奇,看到办公桌上还有其他的,也没去管地上那张,从桌上拿了张来看。
然后,他的脸僵住了。
“余主任?”
余主任半天没回神,一回过神就立刻把地上那张捡起来好生擦拭了一番。
其他老师,“?”
就见余主任面色严肃,“这些邀请函你们哪儿来的?”
还是沈老师开了口,“是姜余同学的摄影老师送的。”
“姜余?”余主任立刻想起了这是秦翊燃交给他的学生,心下震骇不已,万万没想到这个姜余竟然还和谢家有关系。
普通老师看的是云端楼,而余主任注意的却是谢景这个名字。
鬼手谢景——
他都不敢再想下去,压下心底的震撼,“你们几个,后天不论有什么事,都必须参加这个展览会!”
“还有留两张给我和校长。”
他说完就走了,剩下其他老师面面相觑,“?”
什么玩意儿?
……
出了学校,谢景眼睑微垂,目光清澈又温柔,侧脸打量着她,“我听翊燃说你这次参加了考试,我还当他是与我在说笑,倒不曾想是真的。”
姜九在他面前永远是卸下凉薄,褪去冷躁的样子,闻言勾着唇笑了下,懒懒散散的眉眼弯弯绕绕,一身风骨不可忽视。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与谢景在一起的时光。
谢景啊,总能让空气都像他一般,温柔缱绻,舒适宜人。
“对了小九,归晏过些时日可能也要回来了。”
他眉眼弯弯,出尘绝艳,笑起来时总如微风拂细雨绵,润物细无声的治愈。
姜九脚步一顿,眼底微微凉,转了话题,“老师可知道沈谌叡这个人?”
她观察着他的反应。
谢景面色依旧平静而温柔,淡淡地笑,忆起往事总是忧愁,然姜九等了几瞬,谢景也未开口。
“老师?”
“小九。”他唤了一声,目光遥遥,与地平线相接,隐隐叹息,“你和他啊,终究会相逢。”
待你们相遇,天堂地狱,一念之间。
迢迢岁月皆无情,难掩山河也破碎。
沈谌叡啊——
等了你十年了。
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谢景回想从前种种,愈发的沉静。
他想起啊,那时也还年轻。
也有女孩在他耳边呢喃。
“谢景,我就赖上你了。”
“谢景,你可摆脱不了我。”
“谢景,都说人一生可能会爱上很多人,可我觉得不对,我呀只爱你一个人。”
过往云烟,从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总失意。
再没有人啊,能将他的名字叫得那般好听,缠绵又缱绻,清爽而干净。
可我们说好不分离,走的时候却连一声再见也成了奢望。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老师?”姜九留意到他的走神,唤了一声。
谢景低眸笑,没有再谈及沈谌叡,“小九,归晏这次回来,该是和你谈继承的事,你——”
“老师,我不想要。”姜九向来直白,就算在这时谢景也能觉出她眼底压着的躁意。
显然是真的不想了。
谢景无奈,面色温柔又俊秀,时光从未苛刻这个男人,“我会与他说的。”
就像他说的。
“总要有人在黑暗里负重前行,曾经涅槃的民族是在无数人的牺牲下重生,如今我也不能退,我该做点什么,即便是为了我自己。”
可不该由小九来承担,她了无牵挂,她不该有牵挂。
小九。
愿你一生被温柔以待,目之所及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