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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师徒

老妪不苟言笑,板着张脸。两人走的近了,她上下打量了眼张静心,并未说话。

那少女一点也不惧生,看了看张静心,见他身着门派衣服,就娥眉微皱,远远喊道:“喂,你是剑宗弟子么?身上怎么这么脏?”

张静心一愣,低头看去,见自己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几个口子,裸露的胳膊小腿也是脏兮兮的,有些许多黑灰,脸色不由一涨,他见这少女和他差不多年纪,不知道怎么的不好意思说话,局促的点了点头。

少女见状不由颇觉好玩,立即眉笑颜开,笑嘻嘻道:“喂,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是个哑巴?”

仗着婆婆在旁边,少女胆子颇大,正准备继续说几句俏皮话,就被老妪瞪了一眼打断,“小敏!”

聂小敏嘻嘻一笑,并未着意,依旧笑嘻嘻的望着张静心,只是未在说话。

金蛇婆婆不去理她,转头问张静心道:“你是剑宗弟子?”

“嗯。”张静心不知老妪何意,见她问起,就点了点头。

“你师父是哪位真人?”金蛇婆婆接着道。

见问及师父,张静心恭敬道:“家师鲁大海。”

“哦~”金蛇婆婆惊讶一声,再次打量了眼张静心,随后冷笑道:“原来是他?哼,我还以为四五年过去,他已经死了呢!你既然是他的弟子,正好,这里离剑宗路途也不算太远,我正好要到剑宗一趟,你对路况比较熟,就前边带路吧!”

张静心本以为老妪与师父有旧,但见她颐指气使,又辱及师父,心里不快,就站在那里没有应话。

“怎么?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见他情形,金蛇婆婆面色一变,冷冷道。

张静心倔强着不说话。

“好大的胆!”陡然一声冷喝,金蛇婆婆冷笑道:“看来老身多年未在江湖中走动,就连一个小辈也敢忤逆我,小敏,替我教训教训他!”说完这句,她便冷眼看着张静心。

“是,师父!”聂小敏娇声应了一声。

双方之间隔了十来米,聂小敏应了一声,说道:“喂,你会武功不会?不会的话赶紧投降,别一会儿把你打的哭了鼻子。”说完这句,两人之间已经只剩三四米。等两人离得近了,聂小敏偷偷道:“其实我师父人挺好的,赶紧认个错,保准师父不会为难你的!”

等聂小敏离得近了,张静心看到只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神纯净无比,面色也善,而且也总觉得对她有一丝印象,就是想不起来。现在听到她说的话,本来生的气也慢慢消散,只是拉不下脸去讨饶,就不说话。

“哼,真是个闷嘴葫芦!”聂小敏气闷一声。站在张静心对面,等对方注意力在她身上了,娇吒一声“看掌!”就平平一掌打向张静心。

这一掌毫无花哨,平平实实,张静心轻松躲过。

“哇,原来你会武功!”聂小敏惊喜一声,便不再客气,加大速度与力度双掌齐下,一掌攻上胸,一掌攻下腹。

张静心微惊,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躲开。一连几式,都是如此。他自忖对方是女流之辈,实在不好动手,只频频躲闪。

聂小敏没动手时候看起来笑嘻嘻,柔柔弱弱的,但动起手来脸色却脸色格外认真。又是两掌,张静心再次退让开。她的武功招式看起来都很扎实,有时候张静心实在躲不开也不得不硬挡一下。

“哼!”几式之后,聂小敏停了下来,睥了张静心一眼,她看出来对方并没有真心和他动手,就娇哼了一声:“我要动真格的了,看你还躲不躲得了!”

说完右手一伸,一个攻步一掌打向张静心。

张静心一惊,感到丝丝危险,只觉得这一掌与先前大不同,不自觉丹田一丝内力运到右手,和对方打在一起。

“嘭”!两人均是一震。

“这女孩好大的力道!”张静心心里震惊。

聂小敏一喜。

“金蛇游身手!”

张静心以为还是平平一掌,伸手去接,没想到聂小敏突然变式,躲过张静心手掌,右臂仿若无骨,沿着他的胳膊缠绕上前,整个人也欺身往前,胳膊也仿似变长,眼看手掌就要打在他的右胸。

“这是什么招式?”张静心大惊。

就在这个时刻,一句太平经中的经文突然从脑海闪过。

见凶窍自避,捕冥冥之吉。

恍恍惚惚,懵懵懂懂中,张静心右臂一震,在聂小敏的惊呼声中,把她缠绕在其右臂上的手臂整个震开。

“咦?”

一声轻咦,从一旁传来。还没等张静心反应过来,余光中突然一闪身旁出现个人影,然后一掌击在他胸口,把他整个打飞在地。

“啊,婆婆,他没事吧?”一旁传来聂小敏的惊叫声。

“放心吧,死不了!”

张静心半躺在地上,疼的捂住胸口,好一会儿痛意才止住。定眼一看,在他原先的位置上,拄着古怪蛇杖的老妪正站在那里。张静心不禁目露惊骇,他原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家,原来竟然是个武功高强的前辈。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修炼出了内力,是鲁大海为你开的气海?”金蛇婆婆冷声道。

张静心捂住胸口,不明白她讲的意思,就没说话。

“难道不是?”看他样子,金蛇婆婆喃喃疑道。

“哼!”金蛇婆婆冷声道:“不管是不是他为你开的气海,就算你用的是内力,也绝对破不了我金蛇岛的独门绝招!说,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招式?”

以她的眼光,刚才张静心用的绝对不是剑宗的武功,看这小辈依旧不言不语,就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张静心的面前,伸出蛇杖抵在他的面前,冷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

“婆婆!”一旁的聂小敏惊道。

金蛇婆婆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

张静心微惊,但关于太平经的事别人越是逼迫他,他越是不会说,倔道:“我什么招式也没用,要杀便杀!”

“好!”金蛇婆婆气急而笑,道:“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在聂小敏的惊呼中,一杖杵了下去。

张静心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嘭”、“嘭”

他只觉得胸口被点了两下,身上原来受了一掌的疼痛反而减轻许多,不由惊讶的睁开了眼,就见到聂小敏开心的笑着。老妪眼露一丝赞赏,微微点头道:“还算有点骨气,若你刚才开口求饶,杀了也就杀了,现在老身开恩,起来吧,带我去剑宗,见一见你师父。”

张静心一愣,他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了她的话,敌意消减了许多。

张静心站起身来,聂小敏笑嘻嘻的看着,张静心没由来的心情柔顺许多,领着师徒二人往剑宗山门走去。

后山到前山的距离,虽说看起来不远,但走了也足足许久。

张静心偷偷打量老妪,看起来虽然是各老人,但仍不红气不喘,不由暗生佩服,不愧是前辈高人。

“哇!张静心,你们剑宗好气派!”聂小敏甫一进入宗门,就被剑宗巨石铺地、入眼山颈处琳琅满目的建筑所震惊,毫无杂念的眼睛里满是惊叹。在路上,她就已和张静心聊了许多,此时两人也慢慢熟络。

张静心见状心里不由微微得意。

“既然到了剑宗,张小子,你去把你师父鲁大海请来,就说故人金蛇到访。”一入宗门,金蛇婆婆左右打量了两眼,就停下来说道。她心底也暗暗感叹,比起几年前来剑宗,现在的剑宗,当真是有了一流宗门的气派。

“那前辈在这里稍等,我去叫我师父。”张静心说道,在看到金蛇婆婆点头后,就转身上了石阶,一路小跑往大殿去了。

没过多久,正在金蛇婆婆等的有些不耐的时候,一声爽朗的笑声从石阶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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